我有一个诡王朝

第25章 阴物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发青干瘪的手突然伸出来,抓住半空中的皮手。

“快走!”

跟过来的桑雀对何守慧喊了一声,何守慧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逃离。

癸丑双手轻轻一拉,剥皮匠的皮手直接被她扯下来,毫不费力,被撕下来的皮手像纸灰一样散开,迅速撞进桑雀身体里。

桑雀的右手心开始发烫,不但艮卦补齐了,还多了一个坤卦!

剥皮匠消失不见,没有桑雀的眼睛去寻找踪迹,癸丑站在原地如同雕像,一动不动。

远远躲着的严道子看到这一幕,吓得面无人色!

惊吓过后,他立刻意识到一件事,瞪大了眼睛朝桑雀看去,口中连呼不可能!

桑雀小小年纪,竟然已经超越他在九幽中的层级,不然她和阴童如何能找到剥皮匠,也更加不可能这么轻巧的分解剥皮匠的躯体。

桑雀比他层级高,即便阴童不如他,他也看不到阴童的真身。

而阴童却能暂时借桑雀的‘力’,压制他的剥皮匠。

被驾驭的两个邪祟,如果本身层级差不多,最终拼的就是驾驭他们的走阴人的实力。

远处,桑雀猛抬头,严道子跟桑雀四目相对,见她握紧柴刀,踏出一步就消失在浓雾中,严道子头皮一紧。

阴风袭来,严道子转身横剑。

铮!

一柄柴刀从浓雾中劈出,火花迸射,严道子被巨力震得连退三步才用脚抵在路边土墙上定住身形。

好大的力气,她竟然还是个练家子,招魂那夜的刀,她果然不是乱丢的!

雾气涌动,桑雀眼含杀机。

严道子愕然失色,被桑雀震惊了一次又一次,正欲持剑反击,余光又看到阴童出现在身侧。

阴童腹中一双双鬼手争先恐后地抓向他,严道子呼吸一滞,赶忙从腰间悬挂的墨斗中抽出墨线拉紧一弹。

一道血线凭空出现,将阴童狠狠撞飞。

桑雀趁机挥刀,重重砍在严道子肩头,却未见飙血,而是一声金属脆响。

严道子道袍之下,居然穿着一件铜钱编制而成的内甲。

铃铃!

严道子晃动道铃,祟雾震荡散开,刚要扑上来的阴童又被严道子身上三张符箓逼退,但那三张符也在瞬间燃烧成灰。

桑雀双手握紧柴刀,一次又一次的重击,严道子单手持剑,竟能格开大部分招式,少部分擦在他身上,又都被他那件内甲挡下。

明明只是铜钱编制的内甲,看起来不堪一击,却有不俗的防御力,完全不符合常理。

不远处,寇玉山,何宝胜他们几个巡逻队的人壮着胆子从墙后冒头,看到桑雀和严道子打得你来我往,全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严道子在他们心中可是跟邪祟一样无法抗衡的存在,这个世界的道门弟子,入门之后要先练十年武艺才能正式授箓入道,所以正经道士全都是武艺高强之人。

寇玉山也没想到桑雀那句轻描淡写的‘练过’背后,是如此强悍的武艺,这份力量跟她的身形严重不符,让人产生一种极致的反差感。

震惊过后,寇玉山迅速回神,拍醒被吓到的何宝胜他们,让大家赶紧把附近的村民转移到屋子里去,免得一会被牵连。

院墙下。

面对桑雀的连番进攻,严道子焦头烂额,使唤不动受伤的剥皮匠,见阴童再次去而复返,他收起道铃取出一张白色符箓,甩手引燃,铁剑上立刻多了一片黑色蝌蚪状的符文。

桑雀眉心一跳,谨慎后撤,发现严道子用的就是她从上锁木盒中拿到的符。

阴童面无表情,腹中伸出一双双干瘪发青的手,从背后抓向严道子。

严道子回身一剑!

不能被寻常武器碰触到的阴童,竟然被严道子的剑削断所有腹中鬼手,在半空中化作凌乱的灰烬快速消逝。

桑雀震惊之余,提刀偷袭。

严道子头也不回,翻手取出一物。

红布掉落,露出里面古旧的木梳,上面缠绕着几缕湿漉漉的头发,妖异舞动。

桑雀的柴刀还没砍下去,就看到妖异的黑发像蛇一样朝她射来,她瞳孔一震,扔出柴刀抵挡。

柴刀瞬间被黑发绞成麻花状,桑雀眉心一跳,毫不犹豫地铺开祟雾逃跑,果断放弃强杀严道子的想法。

那肯定是一件阴物,这样的东西,桑雀不知道严道子还有多少。

他毕竟是这个世界的人,活到现在也不是白活的,他对于邪祟之事比她更懂,运用得更熟,自身也有不俗的武艺,身上装备还不少。

就凭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半吊子走阴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弄死严道子。

要不是她和阴童约定无条件出手,就凭严道子刚才砍阴童那一剑,她必定要遭受严重的反噬,那张白色符箓真的好厉害,幸好全都被她拿到了。

刚才是被逼无奈的折返,现在她已经集齐回家的力量,就没必要莽这一把,老妈还在家等着她,她不能死在这里。

只是,现在要怎么打开回去的路?

“艮卦,生门……门!”

眼前就是刘家院子,桑雀冲进去,越过老槐树,伸出右手带着强烈的想要回家的意念,推向房子正中的木门。

木门开启,桑雀眼中光芒闪动,一步跨进去。

村道上,严道子追到刘家院子附近,消失许久的瘦长鬼影突然在他身旁浮现,严道子还来不及反应,他整条右手一下被扭成麻花状。

清脆的断骨声响叫人遍体生寒,严道子惨叫闷哼,面色煞白,发现剥皮匠还要对他出手,果断将口中鲜血喷在木梳上。

木梳上黑发舞动,冲向剥皮匠,立刻将其捆个结实,再不能动弹。

严道子靠墙瘫坐,手中拿着雕有蝉花图案的木梳大口喘息,庆幸他还有这么件能够暂时压制剥皮匠的阴物,否则剥皮匠非把他的皮扒下来才肯罢休。

木梳上的头发试图往严道子手臂里钻,严道子立刻将木梳丢到附近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上,让那些头发尽情吸食。

遮天蔽日的灰暗雾气逐渐消逝,严道子抬眼看向刘家院落,正屋的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桑雀消失了!

严道子右臂翻折,忍着剧痛扶墙站起,踉踉跄跄冲进刘家院中寻找一番,窗户全部从内部插着,没有翻窗逃脱的迹象,桑雀就这么凭空消失在屋内。

啪!

一本染血书册凭空掉落在厅堂里,严道子转身看到,略一思索,如临大敌,赶忙退到院外。

“莫不是她也撞上了刘家三郎遇到的诡事?”

刘家三郎被所有人遗忘,但经过明漳后来的提醒,严道子知道刘家有这么个人,遇到未知存在,消失不见被人遗忘。

虽然他还没有忘记桑雀这个人,但这种凭空让人消失的能力,只有未知的存在能做到,严道子惹不起,也不敢有任何试探。

“严道长,瘦猴被夏蝉袭击了,你快去看看他。”

严道子还没找寇玉山兴师问罪,寇玉山竟先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找好借口来推脱。

“严道长,你家的僵尸跑出来了!”

严道子正要逼问寇玉山是否和桑雀同谋,听到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严道子这才想起来,明漳的尸首还没处理。

他深深看了眼寇玉山,握着自己扭曲的手臂快速跑向他几乎被烧没的院子。

这件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