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三百年

668 中秋团圆

668中秋团圆668中秋团圆→:长沙,中央核心区的中秋浓烈气氛,大约除了江东,也就只剩下这里。

不是街市上的热闹,也没有那么多浮华,只是很普通的团圆和睦。

要说街市,此时的长沙朱雀街,其实反而很是寒酸,没有那么多的热闹可以看。

变戏法、杂耍、地方戏、说书、拍照、肖像画、小游戏……

有是都有,但开价不如江东,愿意掏钱的人,其实也没有多少余钱。

看热闹的为主,多少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谨慎。

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但今年这个中秋,很重要,也很美。

“老留!”

“留从效!”

“刚到刚到,紧赶慢赶,绕了好大一圈子,这才到了。”

“你怎么过的江东?”

“我没有走江东,多亏你了有人帮忙,这才从建州走的,直接进了江西。”

“是谁……噢,赶紧进去吧!”

“好、好……”

留从效虽然是福建人,可官话说得极好,根本没有口音,他皮肤白皙,鲜有人会以为他是福建来的。

见他模样白嫩,多以为是公子哥。

“福建的代表到了!”

“元范兄!”

“张兄!陆兄!沈兄也在……”

大会堂依然是改建的大仓库,不过这一回改动的东西不少,用上了电。

灯火通明,又加了水空调,外头进来也不会觉得热。

不少人都是互相认识的,但是三年来,真正的跨省“劳人党”交流,地方上一次都没有。

最初“劳人党”的加入方式,也是非常的粗暴,也就是只要认可“为民请命”这个理念,就可以自行宣布加入。

然后就是那跟“劳人党”的总部在外联络处进行登记、联络,之后才是组织建立和宣传发展。

不是王角不想用印象中的法子,而是皇唐天朝太特殊了,又举世无敌,根本不存在外来的力量将帝国肢解,那么就只能够尽可能地从帝国内部深挖。

从一开始,就是尽可能地团结所有理念接近的人。

之后才是发展同志。

而不是先有同志,再团结理念相近的人。

这其中的缘由,也是针对帝国的特殊性,做出的抉择。

建立组织联系,建立组织上下级制度之后,才有了之后的对外援助得以落实。

说白了,王角一开始就求组织的影响范围广度,然后再求组织力量的深度。

如是经历了筛选、淘汰,各个地方上的“劳人党”组织,大多都是需要依靠自身的力量、智慧来周旋,为“劳人党”总部在湖南、江西的斗争,争取影响力和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一段时间,大量的年轻人前往安仁县,那不仅仅是时髦,更是外部“劳人党”的宣传影响结果。

王角在“劳人党”总部的阶段性胜利,创造了政治经济军事上的剩余,有了这些剩余,才能进一步对外援助,也就有了现在“劳人党”地方组织的多点开花。

单打独斗是不行的,有“劳人党”总部的军事经济援助,才能成为地方影响力,就好比江淮省的残破不堪,催生出了“劳人党”所属的江北革命区游击队。

总司令安重泰能够财大气粗,能够在江淮省一把手魏弥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除了他个人的实力之外,没有王角的人力物力财力,安重泰只能在江边苟延残喘。

时局的发展越来越复杂,各地的动荡因为经济危机的缘故,不管是无产者还是野心家,都在求变。wǎp.kāΝsμ⑤.ξ

“劳人党”的影响力,尤其是在全国的政治影响力,也是时候在此时展现出来。

所以,“劳人党”的第一次全国各行政大区的代表大会,也适时召开。

影响力要彻底地从湖南、江西扩散出去,通过各地区的分部,成为一支强而有力的全国性政党。

因为距离衰减的特点,“劳人党”还无法将影响力扩散到河中省以西,反而在南北天涯洲地区,都有了一定的思想传播。

说到底,“为民请命”是个很大的概念,什么人都可以用这样的政治口号,然后装填自己的思想弹药。

只是“劳人党”具有非常鲜明的独特性,那就是它既有农民起义的传统力量,又是以无产阶级革命为主导,这个特性,就必然会形成非常夸张顶层淘汰。

也就是投机客倘若进入到这个组织中,也不得不在形式上首先背叛自己原有的阶级。

这是基本核心,不可动摇。

“岭南代表来了!”

“赖团长!”看書溂

“赖先生!”

体态微胖的赖坚毅冲四周拱手,此刻戴着一顶大檐帽,鼻梁上架着墨镜,乍一看俨然就是哪里的广州老板出游。

手中的折扇攥着,配合丝面长衫,有些不伦不类,可气势却很足。

“大家好、大家好……”

赖坚毅看上去憨态可掬,整个人走路的时候,身上肥肉还是会微颤。

只是步伐却很稳,左手一只抄在长衫的口袋中,这是他的习惯,左边带枪,才不遭殃。

跟几个相熟的人打过招呼之后,赖坚毅这才四处寻找,他也是昨天才到。

但是昨天王角去视察实验发电厂,也就错过了。

虽然双方都派了秘书接触,但赖坚毅还是心急得很。

“赖代表……”

“请问,委员长在哪儿?”

“委员长十分钟后到。”

“到了之后,是先来休息室吗?”

“应该是吧。”

“那我先等一等,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

“哦,那就好,那我打扰十分钟,不会妨碍您的工作。”

“赖代表您请随意。”

休息室并不宽敞,其实就是个隔间,礼堂后台主要是换衣间之类,改造了用来看电影、看大型演出的。

像今天这样隆重的大会,还是头一次。

“团长,没必要紧张吧?你跟委员长,不是老同学吗?”

“你懂什么!”

赖坚毅瞪了一眼,他有今天,如果不是王角,怎么可能有?

不管理念不理念,也不管什么思想,他的胆魄、勇气,最初就是王角给的。

忽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赖坚毅一愣,这么快?

休息室的门是开着的,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出现,看着赖坚毅喊道:“肥仔!”

“大佬!!”

三月,初春。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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