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三百年

679 急策

679急策679急策→:“冚家产!!我一早就话过!!个肥仔就是劳人党!!边个听我啊?边个听我啊?!”

“冯少,冷静点,发生这种事情,大家也不想的。”

“话乜?!”

夹着思咖烟的冯复之子冯大志点了点出来做和事佬的人,然后一口东京官话直接喷了出来,“直娘贼,你现在跟我马后炮?我冯家请你们来是做事的,不是吃饭的。行行好,做点人事行不行?!”

“老八!”

“做乜?”

横了一眼,冯大志脸色不忿,但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手中的思咖烟被摁在烟灰缸中熄灭。

“雷专员,大志这个人一向冲动,你不要介意。”

“二少爷客气了,冯少也是忧心国事。”

和事佬依然客客气气,然后对冯大志说道,“冯少,赖坚毅是劳人党,这一点其实大家都有数,看破不说破。毕竟他是什么人,有什么经历,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去年前年,我们还不得不依靠南海航线来做粮食贸易,冯主席当时手里缺粮,也就不得不睁一眼闭一眼。”

“我不想知道前因后果,我只想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冯大志这么急也是有原因的,瑞金监除了本地产黄金之外,以君山这条线,在潮州北部地区和循州东北地区,都有小型金矿,产量不高,但积少成多,对于冯大志这种家族地位一般的二世祖来说,就尤为重要了。

而且黄金永远不愁没用,冯大志在家族内部是很难插手海外大型金矿的收益,基本上只能逢年过节分润一点当零花钱开销。

所以眼门前的小型金矿、散矿,就成了他的猎物。

除开明面上的无序开采,冯大志还搞走私。

账目上是比较混乱的,毕竟,他想要在岭南搞硬通货,以个人名义也是白搭,只能通过家族的力量,然后套一层合法的壳。

岭南东部矿业公司,西阳黄金开采冶炼子公司,负责人就是冯大志。

在过去的两年中,借用这个公司,冯大志是什么赚钱倒腾什么。

岭南本省缺少粮食的时候,他通过西阳黄金开采冶炼公司,走私了一批江西的粮食,然后以循州大丰收的名义,把粮食卖给了雷乡县县府。

雷乡县县长自然就功劳大大的,毕竟当时搞到粮食就是政绩,多掏一点钱,那就不是个事儿。

只是这里头,就变成了冯大志薅自己老子事业的羊毛,说出去就有点坑爹,搞不好会引发“哄堂大孝”的舆情。看書喇

而且买卖显然还不止这些,潮州程乡县的民团,是冯复号召组建起来的,地方士绅出人出力,冯主席出装备出军官教官,而一年不到,装备报损百分之四十五,理由是训练刻苦,操练勤勉。

那么这种损耗,多一点,仿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实际上程乡县民团的装备,被二一添作五,买了之后,冯大志分一半,剩下的一半,程乡县的二世祖外加教官、军官分另外一半。

装备去了哪儿,程乡县的人是不知道的,毕竟,冯大志手下过得手,在他们看来,这无非是冯大老板“削藩”的正常操作。

杂牌军弱一点儿,冯大老板也能放心嘛。

几乎潮州那边都以为装备回流广州,是始皇帝搞十二金人手办的操作。

然而冯大志不愧是“胸有大志”,装备嘛,特殊商品,自然是价高者得。

其中出价最高的,一是紫金镇的客户,二是瑞金监的客户。

紫金镇的客户看破不说破,自然是“岭南青年团”,冯大志心里想着好歹也是友军,也是不怕。

而瑞金监的客户……

总不能是瑞金监的金矿部队要岭南省的装备吧?ΚáИδんǔ5.ζá

冯大志心中也明白,大概率就是“劳人党”伪装的大客户,但他不慌啊,当时王角跟他老子,在报纸上还一唱一和呢。

他以为事情稳的,至少也能拖个几年。

到时候别的地方部队有破烂儿了,他再讨要一下,给程乡县的补上,然后上报的损失,就重审,说是此事子虚乌有,谁还能找他冯少爷的错?

程乡县的装备俱在,那指定是别人在坑他的爹。

想法是非常美好的,结果瑞金监没有暴雷,紫金镇的友军先来了一套拳法,打得太突然,冯少爷浑身难受,几欲吐血。

此时跟“岭南青年团”交手,不用想,直接露馅。

这也是为什么冯大志炸了毛的原因,还不能把大实话说出来,相当的憋闷。

“赖坚毅暴动,应该不会往广州方向来,这里重兵把守,他一个团的兵力,又没打过硬仗,不足为虑。”

雷专员看了冯大志一眼,颇有点意味,让十分心虚的冯大志顿时勃然大怒,陡然就要发飙,然而雷专员却是话头一变,“但赖坚毅若是在潮州、循州交界处肆虐,只怕当地的矿场,都要损失殆尽。”

“什么?!”

冯大志一惊,自己事情败露,那是一回事;自己的家当全部没了,那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大军追击,毕竟隔着几百里路,时间上来不及。离潮州北矿场最近的……”

说到这里,雷专员停顿了一下,让冯大志连忙追问:“最近的什么?那里是谁驻守?”

“倒不是谁驻守,而是驻扎在江东的第十九军,就在福建的白石溪镇。”

雷专员笑了笑,看了一眼冯大志,然后转头看着冯二少,“二少爷,现在急电江东,也还是来得及的。十九军到程乡县,有一条老旧公路,走汽车可能不太行了,但是骡马走一走,还是问题不大的。李公馆跟邓霁有些联系,他在福建,或许还能提供一点便利……”

这个主意抛出来,有心人眉头微皱,而冯大志却是叫道:“江东、岭南是同盟,十九军又不是江东的私军,那是朝廷的驻守部队,为国效力理所应当,我看这个主意不错!很好!”

冯二少心中没谱,总觉得有问题,虽然潮州势力一向不鸟广州,但到底还是岭南省省内的事情,拉十九军进场,这算不算外省实力介入?

PS:今天立春,值班来个第二更

三月,初春。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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