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凡事就怕对比705凡事就怕对比→:“师座,这个姓周的,就是个废物,我看这五十一军,早晚都得是师座您来掌舵……”
“嗳,可没有‘师座’这种称呼啊。”
“以前没有,可师座您来了,不就有了嘛。十七师可是王牌师,按照编制,那是一个军的兵力,您是‘钧座’的实力啊。称呼您一声‘师座’,已经是委屈了。”
“哈哈哈哈……”
马屁拍得舒服,倪坤也是舒爽,他今年也四十多了,再不抓紧升一升,以后估计也难。
“劳人党”现在打过来,他怕也是怕的,毕竟苏章那是谁?那是真有本事的,军内都是心知肚明。
跟苏章别眉头那是一回事,承认别人本事高手艺强,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这个周正法,也算是亮明了态度。当初苏章在这里什么待遇,我们来了,新十七师照旧。”
“就他那个受气新妇的模样,但凡呛两声,我也要高看一眼,来,师座,敬您的……”
“他能示弱,说明就是不想插手新十七师。到时候,我们听宣不听调,也就有了底气。现在前线吃紧,咱们这一万多新兵,拉上去就是送死。哪怕训练得好,上战场也是两回事。”kΑnhú伍.ξà
泡在泉水中,手握酒杯,倪坤正色道,“‘大水坑’那边……打听得怎么样了?”
“师座,您放心,那边基地设施一应俱全,而且山间还有温泉小溪,附近也有农家,避暑消遣完全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码头在‘大水坑’,基地的船都在那里。”
“好,到时候,就驻扎‘大水坑’,对岸的‘大牛山站’,万万不可去。”
倪坤转着手中的酒杯,盘算着说道,“如今的局势,劳人党应该是想要围攻广州,广西过来的北线消息,已经全部中断,估计这两天,岭东也会出现大问题。那个赖坚毅,对循州、潮州太熟悉了,福建的十九军过来,只怕也要因为交通不便、地理不熟被绕晕。”
“师座,那姓周的肯?‘大水坑’可是军事基地,物资充沛不说,还轻松。‘大牛山’可是铁道小站,劳人党南下,直接火车开过来,挡不住的。”
“他在广州这边调门这么高,冯主席给他便宜行事的权力,总不能让我们新兵上阵吧?既然他敢跟劳人党决一死战,那自然要成全他的气节……”
冷笑一声,倪坤旋即道,“等到了‘大水坑’,再找他讨要军饷。”
“师座,就等您这句……”
“报告!”
不等副官说完,通讯兵前来通禀情报。
“什么事?”
“周军长命人前来通知,说是北上护国皆是功臣,为表心意,决定提前发饷,全军一视同仁。”
“啊这……”
十七师的副官直接愣了,这周正法,也实在是太怂包了一些吧。
整个一软骨头啊。
倪坤更是大笑:“别人要发钱,哪有不收的?去收。”
“哈哈,师座,看来这个姓周的,是真的怕您啊。”
“都是袍泽,什么怕不怕的……”
倪坤一脸傲然,对周正法的举动,非常的满意。
先示弱,再示好,摆明了态度和位置,这种人他很欣赏。
只是等倪坤泡泉水起来之后,听到的消息却有点别扭。
“排队领饷?”
“对,姓周的部下已经领了,一块五。”
“十七师的呢?”
“弟兄们正排队呢,师座,是真发一块五啊。哈哈,一万二,一块五一个人,拿钱存银行,吃利息也不错啊。”
“也算是给你们发点小福利。”
倪坤虽然觉得周正法也算是玩了点收买人心的小把戏,但是也无伤大雅,毕竟,新十七师不是周正法可以撬走的。
大头兵是什么?
那就是牲口啊,牛马的想法,不重要。
也就是讨个好口碑了。
所以倪坤也是不以为意,没有放在心上。
收买人心的前提不是有钱就行,还得有实力把人心装起来。
区区一个军长……
装个屁呢。
而新十七师的大头兵们,则是欢天喜地,头一回见着真钱啊。
还是帝国银元,货真价实不掺假,不是毛到狗都不要的帝国纸钞。
新州州城新兴县出来的新兵蛋子,拿捏着银元,对着吹了口气,“嗡”的一声响,真是好听。
好听,就是好钱。
当即不少人就开始嚷嚷着“多谢周军长”“多谢长官”等等的话,只是到晚上的时候,这份高兴就结束了。
新十七师的营地,挎枪巡查的各级军官,都开始把今天白天发下来的军饷收上去。
理由嘛,倒也简单。
帮你存起来。
留着容易弄丢。
马上要打仗了,这钱很容易没了。
师部先帮你收着,回头不还是要发给你?
钱又没有长脚,还能从咱们十七师跑了?
于是不少新兵蛋子,都主动上缴。
还有不想给的……
打到他给,在众人面前打到吐血,自然剩下那些不愿意上缴的,也就愿意上缴了。
这事儿第二天就传遍了连江口营地。
小站那些周正法的嫡系,这时候也是感慨,以前觉得钧座吃相难看,现在才知道,错怪钧座好多年。
像钧座这样体恤部下的长官,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一对比新十七师的惨状,老兵们别提多么暗爽了。
咱们军长是软蛋了一些,可给钱啊。
少是少了点儿,可这年头,一块钱当过去十块钱花,那是真的可以了。
像新十七师这种钱都捂不热的状况,老兵们不是没见过,没听说过,但没在身旁就近观摩过。
太他娘的气人了。
对比产生美。
钧座陡然也慈眉善目起来……
新十七师的新兵蛋子们原本以为大家都一样,结果一看老兵美滋滋揣着银元去找私娼玩耍,顿时羡慕的流口水之后流眼泪。ΚáИδんǔ5.ζá
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事,谁不想嫖个爽啊,可身体条件允许,个人财力不允许啊。
一番对比,新兵蛋子顿时寻思着,这周长官你好歹是个军长,你他娘的到底硬两下啊,把师长压一压,我们这小日子……他不也就来了嘛。
三月,初春。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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