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零售
晨烟四起的夏日清早，薄雾迷漫山间。
卫远刚起了床，正就着井水刷牙，大妞姐妹俩跟楚净雨就过来了。
似乎，不用这么早就过来串门吧？卫远直觉的愣了愣神。
是有啥事吗？刚想张嘴问，意识到自己满嘴牙膏沫，说话含糊不清，急忙喝水漱口，却差点呛着了。
看着卫远呛的咳嗽成这个矬样，二妞忍不住偷笑下，随即又开口劝他不要着急。大妞和楚净雨也都连连点头，说不急。
漱完口，顺便抹把脸清爽下。卫远这才能跟她们好好说话。
说两句就知道，原来，她们过来是为道别的。
确切的说，是楚净雨要道别，因为昨天她家里打电话来催，所以今天就要回家了，现在过来先告诉一声。
似乎不用这么客气吧？
真说起来，其实也没啥深厚交往。这位楚同学平时顶多过来，看看大鹅，再吃俩儿梨。开始还喜欢在浓密的葡萄架下偷摸点青葡萄粒吃，后来被大条青虫吓到，这点爱好都被迫放弃了。
挠了挠头，卫远觉得好像自己还挺受重视的。嘿嘿。尽管不是啥大事，但心里还是挺舒服的，好歹知道走前特意过来招呼一声。
某人第一次感觉。这小丫头还算挺会做事。
然而。彼此寒暄几句之后。楚净雨才不太好意思地提出。临走前她想买五斤梨带回家。能不能劳驾卫远。现在去林子里摘点。
原来还带有这个目地啊？怪不得道完别了。人也不走。
卫远稍了下。不过。感觉自己种出地果子。能有人这么爱吃。甚至想大老远地携带回自己家去…嗯嗯。其实还是挺有成就感地。
楚净雨也没想到家里这么快就催她回去。貌似在这才待了半个月。
这些日子里，她跟着大妞二妞。上山采蘑菇、摘果子；跟松鼠合影，看刺猬背瓜，更别提溪边摸鱼，池塘戏鸭，稻田月下，空手捉蛙…
等等等等，在这山村里，她是真没待够啊！还有不少没玩到地呢，想不到这就得回去了！
不甘心的她，还想跟老妈撒撒娇。再拖两天，结果却很快得到最后通牒，楚妈妈语气坚定告诉女儿，如果再不回家，家里她表哥就会亲自过去捉她…
完全没法子招架，楚净雨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确定要走之后，在恋恋不舍这个美丽山村的同时，她心里还放不下好友邻居家种的好吃的青皮梨。一想到那种甘甜的美味。她就反射性咽口水。
楚净雨自认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样热爱过一种水果。发展到后来，她甚至连凉西瓜都可以不吃，就为能多吃一个梨。
而且，她来地前十几天，正是梨刚开始成熟的时期，每天只能提供二十几个好果子。即便都拿出来大家一起分，每人也顶多一两个的量。
所以，即使她再爱吃这梨。也不好意思当着大家面，比别人多吃很多。不过，好心的玉灵经常大方的把她的份留下，带回去让自己吃…尽管每次她都不好意思，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都吃了…
好容易等到前天，那场雨后，听二妞说，青皮梨从现在开始就要大批成熟了。可惜，还没等她高兴完，竟然就必须得回家去了。
楚净雨越想越不甘心。所以大早上的就耐不住性子。拉着大妞跑过来找卫远。她至少要买到五斤梨，一口气吃个够。
提个土篮、戴个草帽的卫远漫步上山去摘梨。
流落在外十几天。虽不见瘦、但皮毛光泽暗淡一些的毛球，被他塞到了土篮里。只留个大毛尾巴露出在外。
没等这人走到果林，迎面的山风夹带着浓浓地苹果味，搂头盖脸的，扑得他满身果香。
卫远的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当初他拣便宜买的富士苹果苗，今年的表现很是不错。本以为明年才差不多有果子，却没料到今年似乎就能收获不小。听长和说，似乎矮化树都有这个优势，比乔化木要提前二年结果的样子。
为此这人还上网查了下，发现红富士苹果似乎还挺畅销的，真不知道当初订苗的人为啥不要，倒是便宜了他。
信步来到了果林边，入目就满是绿意。每棵果树都一派勃勃生机，不算粗地树干健壮有力，满带果实的枝条尽情舒展。
其中桃树刚摘、苹果尚小，就属梨树的枝叶最盛，硕果累累。远远看去，翠绿浓密的肥大梨叶和大大小小的无数绿梨交相掩映，若隐若现。冷不丁看上去，既像满树绿叶、又像一树绿梨…
由于颜色都是绿的，这些绿梨的成熟与否也不好辨认。卫远在林间努力挑选好半天，才摘了几个貌似成熟梨，自觉效率太低。
于是放出了毛球，让这家伙出来挑梨，自己只管从它爪子里把梨拿过来、再放到篮中。
这样“配合”了几次，毛球居然也领会了精髓。之后，不用卫远再动手从它那拿，这家伙自己就会直接把摘到的梨放在篮子里…
某人大喜。
试了如此几次，都没有错误。
他马上把篮子放在地上，由着毛球自行采摘梨果、放篮，又在旁监督看了好一会，最终他确认，毛球这次在外流浪，绝对是利大于弊，照从前灵智大开，不但追来了野兔，还可以帮忙干活了，真是没白养。
好，今晚给你加餐！卫远如此慷慨许诺。
尽管毛球现在理解不了，但终究还是会训练好的。发展潜力巨大，卫远对此充满信心。
放着毛球劳动，某人自己躺在草地上，打开空间，又开始研究新出来地水潭。随手试了试，一股清冽无比的空间水就此流出，滋润得草地更加青翠。
意念一闪。一只小小的青石螃蟹跟着水爬出，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草地上，被卫远顺手用块石头压住…
无聊地看着螃蟹在石下挣扎着翻身，没一会儿，梨林里放养的几只笨鸡竟走了过来。打头的大公鸡红冠绿尾，神气无比，身后几只母鸡亦步亦趋。
在公鸡的带领下，众鸡迅速分吃了螃蟹下肚。还似乎像闻到什么，几只鸡围着卫远转圈，试图寻找新的食物。
……难道你们是狗吗？卫远有点晕。
这样的乱浇水。终究啥也看不出来。
卫远觉得毛球摘果似乎还算老实，土篮里差不多装了一半梨了。大大地伸个懒腰，他决定用新扩大地空间水去浇一浇苹果树，试试效果如何。
说干就干。
卫远起身走到了苹果林那里，开始小心的用新空间水试浇苹果树。在浇水过程中，他也注意控制着水量，大概用原来地一半，如果效果不行再增加也不迟。
他那边专心做实验。毛球发现某人走了，竟也开始在梨树林里上下扑腾起来，直把这几只笨鸡吓得到处飞跑，连最好斗的公鸡也完全快速飞走，不与毛球争锋。
不过折腾归折腾，没了卫远监工，毛球摘果子速度大为提高。每次找到成熟地梨子，它只需用爪子一划，梨就立马掉了起来。正好被它大尾巴上挂着的篮子接住…
卫远对此全然不知，他陆续浇了二十棵左右，做了小记号，准备好好观察这些果树跟原来的果树相比，果成熟后是否有区别。
如果没有，说明这次扩大的潭水跟原来的效果相仿，如果有…到时候再说。
不求甚解的某人正准备回去，却看到几只大小刺猬身刺着好几个小青苹果毫无畏惧地在他脚边匆匆爬过…有个刺猬的刺还刮了他脚侧一下…
靠，没穿袜子啊口胡！
缩回脚，卫远奇怪自己怎么总能遇到刺猬！按说这东西不是快灭绝了吗？怎么这山里这么多？
不过。看着刺猬背的苹果跑路。卫远才注意到林间地上竟然真有不少青涩的苹果。其中不少貌似有点烂了，看来也掉了一阵子。回想最近。似乎也没什么大风大雨的，就下过几场毛毛雨。居然落下来这么多苹果？
看来这苹果挂枝能力不太强，卫远不怎么认真的想。
回到梨园的时候，毛球已经完工了。
满满的一篮子青皮梨，静静地放在地方，似乎好像篮子移动了位置？不过卫远也没太在意，上手掂量一下，五斤绝对只多不少。
把劳苦功高的伏在草地上的毛球放入空间，由它乱窜，反正这回也没蜂蜜了。
拎着梨回去给了楚净雨，想不到这姑娘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卫远拿梨回来。
一直貌似悠闲，没太当急事办的卫远忍不住有点亏心。本不想要钱了，不过对方坚持要给，并按农家乐的一斤五块算的。
到底还是零卖赚钱啊！
卫远小小感慨下。也就把钱收下了，反正看楚净雨的穿着就知道，家境好的不得了，回去还要坐飞机…机票钱貌似就抵自己两亩梨的毛收了。
按说，今年是他地梨树的头一年果，虽说梨的质量、产量都不算最上乘，但这梨卖相好，汁水多，味甜美，所以从开始有果子熟之后，就陆续有闻讯而来的水果商上门要收。可尽管如此，最高价也只给到每斤一块 卫远自己大概算了算，根据每棵梨树结小果时的数量，以及成长情况来看，最后两亩地能打下一千斤出头的梨就不错了。全卖了也撑死一千五，还没几个福桃卖价高，虽说福桃他当初也卖亏了。
既然不值当，卫远当时就直接拒了收购商。
现在看来，自己的选择还不错。光是农家乐采摘的势头，差不多就能卖出一半梨，这就比卖中间商多赚一倍出头。
剩下那一半，自家父母老婆也够吃了，亲朋好友都跟着享用了…一人种树，全家享福，卫远的自我感觉很良好。
不过，有些时候，人还真不能想太远，因为，计划没有变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