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邪神驱逐作战7-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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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应该是一具头盔的一部分，具有蜘蛛复眼一样的假面在折纸第一精灵的灵力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白色。黑色的风衣在傍晚的夜风吹拂下猎猎作响，而那遥挂天际的双月仿佛为假面提供了舞台一般，黑红色的负光子形成的巨剑虚握在手中，但是剑锋向下…假面少女并没有战斗的意思…但是对方的意识显然并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有所变化，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才救了艾丽茜亚一命…
紧急下降躲开迎面而来的光炮炮击，黑色的风衣被狂风向上吹起，露出内衬着拥有鲜红魔纹的白色防护服。脚尖轻点落于地面…如同那个人的教诲一般，无论何时都保持着女孩子的优雅，红黑色的巨剑悬于倒在血泊中金发少女的脖颈上方，刚刚还以数倍音速冲来的第一精灵立k恶猛然减速，紧跟其后的声波冲击甚至在空中打出了一道甜甜圈似的音爆云，即使还隔着数百米假面也能看见第一精灵脸上那咬牙切齿近乎气疯一样的表情…
“…把艾丽…还给我…”
“可以，她对于我…毫无用处。”
纯白的精灵前一秒还在惊愕对方如此好说话，后一秒却因为那猛然拔出长枪飞溅的血迹而猛然开始攻击…仿佛此刻时间又回到了正午，高亮的强光穿破微白的天幕，炽热的魔炮将炮冠与假面联为一线，然而在对方化作光点消失在炮击路径上时，让折纸猛然愣住…
曾在有你的世界中欢笑…曾将你所见的未来怨恨…
你的声音、温度、态度、爱…一切都…
“…你是…”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
化作光消失以躲bì对方的攻击。并且重新出现…
这原本是折纸的拿手好戏。是属于折纸‘灭绝天使’的一种能力。除去身为第十一精灵的艾丽茜亚还经常使用这个能力。应该不会还有其他人…
‘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折纸连就在身前不远处的假面也不再去管，连忙蹲下身查看艾丽的伤势。但是越是检查得到的结果就越想着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艾丽…怎么会…不可能的…艾丽！！”
在记忆中…艾丽茜亚在曾经对自己说过一次差点死掉的经历…但那只是被气浪冲飞出去，而不是这样整个心脏被击穿啊…
…折纸来自未来…
折纸还记得小时候艾丽对自己所说的，是因为自己先寻找塞莉尔误入梦幻图书馆随后又因为处理和人类停战事宜前往马吉克国西南行省正好错过了‘六芒均衡’与‘假面’战斗的最高峰时期得以幸存…
‘只是在远处被波及就是重伤，很难想象中心的史黛拉她们是要如何与假面战斗…在她们战斗的余波中我弄丢了千濑…最后深渊之门的开启也有我的责任…’
原本折纸以为有着自己的存在干涉会改变这一历史，现在看来…却有点像是因为自己的提前干涉，使得艾丽没有能前往梦幻图书馆出没的小村庄同时也没有见到人类帝国西南行省的灰之巫女。才会出现这样结局的样子。
刚刚艾米莉亚的联络确认了北部祸津的歼灭，祸津的弱化已是事实，那么凭借雷霆领部队歼灭所有祸津只是时间问题，没有了祸津毁坏世界屏障，深渊之门也不会再次开启…那么折纸所知道的‘艾丽为之赎罪的第三次深渊战争’也就无从说起…
…折纸…成gōng的…改变了历史…
但是…这样的改变结果却是记忆中最多重伤的艾丽因此死亡…
“…这种事…这种事…”
颤抖的抬起手，折纸睁大眼睛摇着头不愿相信这一切…但是无论是逐渐变冷的血迹，还是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似乎都证明着自己那最糟糕的猜测一般…
“…是我…害死了艾丽？”
为了抑制住从胃的深处涌上的呕吐感和忽然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折纸紧紧咬住自己的牙齿，甚至无法察觉已经来到身后…穿戴着黑色风衣的假面身影。
“是哦，很明显的事情不是么…你改变了世界线。让艾丽茜亚不用背负灰之民那八千万的诅咒…当然，她就得背负些别的东西…”
呆滞的回头。折纸愣愣的看着假面。
蜘蛛的复眼下是怎样的面容，那样沙哑的声音又是以如何的心情对自己说出这样饱含杀意的话…将光作为武器使用并且可以使用‘光子化跳跃’的人…除去艾丽茜亚…
啊，这样也就说得通了…
折纸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和刚才的厌恶感不同，就像是彷徨在黑暗洞窟中的遇难者突然发现了从岩石间照射进来的一丝光线般获救的释然感觉。
“原来…你…是来找我…”
在海边的街道、沿著红锈斑斑的铁路…
两人，撒谎说著‘幸福’
笑开的脸，紧握的手…远处的岛，朝霞满天。
红黑色的光剑呼啸而出，带起一阵散去的白光，假面看向自己身后。抱着艾丽那因为大失血已经冰冷的身体，如同朝圣一般…折纸将其轻轻的放下…
“折纸你原本是个冷静沉着的人，然而在来到你一直仰慕着的艾丽茜亚的世界后，不考虑后果就直接采取行dòng…你的行dòng理由是什么？是有着将无法改变的过去、使其变化的可能性…还是有着将过去发生的事情、重新来过的可能性？”
“闭嘴…”
“是的，横跨十年时间线的你确实有着这样的能力…这份甘甜的诱huò能够轻而易举地钻入人心，并如麻药般侵蚀着你的心理。即使你对此有所自觉。但却依然忍不住去的想去追求它…”
“闭嘴！！”
白色的光炮紧贴着地面轰鸣而过。但是声势浩大的炮击却连假面的衣角都碰不到。仿佛被水折射的光一般，折纸的光炮在进入假面身前就开始偏转，无论折纸如何加大威力，最终攻击也只能和假面擦身而过…打不到，就没有意义。
而假面…只是用话语，就如同利剑插在折纸的心上…无论自己如何说服自己‘艾丽茜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死掉’但是那已经冰冷的身体却是无法作假的事实。
自己自以为聪明的替艾丽免去了在以后无论何时都耿耿于怀的‘灰之民’事件，但是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太过于庞大…
“艾丽…艾丽快醒醒…”
不再去听从假面的‘胡言乱语’，折纸将希望全部寄于‘艾丽茜亚还未死去’这一条上。无论如何。折纸依旧无法相信哪怕在数位精灵围攻下也能轻描淡写化解危机的艾丽茜亚居然会‘死’…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滑落，哪怕脑后扬起的光剑也不能再激起鸢一折纸哪怕一丝一毫的反抗心…和假面预计的一样，只要击溃‘艾丽茜亚’，最难缠的‘第一精灵’就会不攻自破…
…和预想的一模一样…
黑色的光剑距离鸢一折纸的脖颈只有不到三公分，假面已经闻到了些许发丝被光剑灼烧发出的焦臭味，但是即使如此鸢一折纸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看着白色天使的背影，面具下的人咬紧了牙关，无声的念叨着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捏动了大衣袖子中左手上握紧的榭寄生树种…
对你总也爱不够，被惹哭的我也是同样脆弱…
说著对方是无可替代的。是特别的。
我们互许心意的那些日子也…
似乎哪里波动了一下…折纸听到了些许轻轻‘噗通’的声音…
“…艾…丽？”
是心跳，虽然声音微弱。但是那个声音绝对是心跳。
折纸苍白僵硬的表情因为这弱小的心跳灵动起来，一直以来很少露出感情的折纸狂喜着扑到艾丽身上，确认着那微小的心跳…
“…咳咳…折纸，你压到我了…”
“艾丽…艾丽、艾丽！！”
体温正在骤然下降，意识变得空白，心绪的大起大落切实的在折纸身上体现了出来，无论是绽放的笑颜还是涌出的泪水都代表着折纸此刻那复杂的心情，所谓大悲到喜极也不过与此，而忽然一黑的眼前让折纸愣了愣…
不过，近乎是瞬时，她也明白了…自己经历了什么…
“…折…纸…”
眼前艾丽那忽然愣住的表情让折纸觉得有些心疼，绯红的眼瞳中自己苍白的脸色和那划过的黑色剑刃实在对比强li恶。倒在艾丽怀里的自己，以及被艾丽捧在手上的自己…
啊…果然自己记忆的没有错…
这样也好。
艾丽茜亚不会死在这里…艾丽茜亚也不会因为第三次深渊战争变成自己记忆中那个带着一身伤病最后不知所踪的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即使被杀…也不会再有任何怨言…
再过一些时间，五岁的自己就可以见到那个将自己从火场里救出的金色身影，而这一次，她不会再用悲伤的语气去讲述那悲伤的故事…
虽然，自己似乎成了悲剧的样子。
而假面…
在那面具下的你，又是怎样的表情呢…
用这种手duàn…
在艾丽面前杀死我的你…
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呢…
笑容凝固在脸上，是早有猜想么…从她开始给自己灌输绝望的时候就应该反映过来的。不过…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怨恨她呢…自己同样选择了这样的道路…
而她…又是经过了怎样的时间迷宫，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艾丽看到你这个样子…是会伤心的啊…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折纸小jiě…为了实现你的悲愿呢…”
我们已经没有明天了…
这件事也只是。一直。对。一直…将它藏在心底吧 只有一件事。想要告诉被留下的你…
直到现在，我也依然寻找著你。
“…折纸？”
是时空错乱了么…
好像，看见了自己…用光剑，砍向了折纸的身影…
“诶…啊…”
咕咚、咕咚。
心脏剧烈跳动着。
大脑如同被人用力搅拌着一样。
将眼睛、耳朵、鼻子——所有的感官都屏蔽掉、拒绝接受任何外部的情报。
然而…艾丽茜亚还是看见了…
在无意识间移动了自己的视线。
——看向了自己怀中，已经被分作两段…一直以来安静的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
“啊…啊…”
完全焦糊的伤口上是如同绞肉机经过的一般碎末一样的创面，毫无疑问是自己古代样式光剑才能做到的效果。脸颊上还带着泪水，嘴角上也扬起了少有的笑容…确实是自己熟知的那个白发女孩…
是谁在和自己开什么玩笑么？
还是说现在只是自己在做梦呢…
「你过得好吗？」
「脸上还是总带著笑吗？」
「你能够深深爱上别人了吗？」
明明你不可能会来却曾期望能与你一同度过…现在，全部牢牢锁住…
仿佛就是为了说服艾丽茜亚…黑色的光剑又扬起了硕大的刀锋与自己的脸颊堪堪擦过。几秒钟前还保持着人类外形，如今却变成无数肉片和碎骨洒落在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视野开始摇摆起来，嗓子变得干枯，手指在不停地颤抖。
强行让已经罢工的大脑开始工作，眼睛在过去看到的景象，正清晰地闪回着。
自己在黑暗中首先听见了来自外界的呼喊，随后自己回应了折纸的呼声，仿佛看见了奇迹一般，那是折纸的笑容…但是在下一个瞬奸，一个带着和自己头盔一模一样的人。拿着自己才有的黑色古代光剑，将折纸从身后一剑枭首…
第二剑。让折纸整个人消失的同时，还带走了些别的什么？
随着自己的视线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其中右臂上缺少的一截以及和身上混合在一起的剧痛都提醒着自己…这！不！是！做！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身在颤抖。
自己在逐渐磨灭消失般的感觉…
比起不被满足，谁都更想将期盼已久的结局温暖。
就像总是做著恶梦的我，曾经那样。
仅仅是原谅，仅仅是忍耐…只是这样的话，一定…是啊，一定…
谁都不能获得改变！
“…你…就是…你…把…”
“是哦…”
如同气闸放气的声音，那眼熟的假面被取下…看到的…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要报仇的话…可别找错人呢…艾丽茜亚.泰斯特罗莎…”
仿佛自己看见的是一面镜面一般…就连发言也一模一样…
艾丽茜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哆哆嗦嗦的说出那么一句完整的话，艾丽茜亚终于理解了发生的事情，被迫理解了这一切。
“绝、对不可原谅…！要杀死你…我要杀死你…！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从未给不能忍受伤害的脆弱，留下生机，就是这样，培养长大…
你还记得吗？我们的初次邂逅…
还有你的谎言、任性、脆弱，仿佛要将这一切…都统统冲走的朝霞…
却像那天一样，又让你变得更加出色…
高歌过爱情，猛踏过大地。
此刻，说著‘真是差劲’扼杀的结局也是一样…
既不完整又不确定，看吧也还没有将它踢飞啊。
岁月流转，声音传达…
若是再次轮回转世，就让我立k恶去见你吧。
我曾深爱著你，直到最後，直到今日…
即便如此画下句号的仍是我吗？
就仅仅是期盼著你，迎来幸福的未来…
看到了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艾丽忽然有种眼前的景象全部都倒转过来的错觉…
“玛托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世界、都被颠倒过来了…
就在艾丽的意识消失的瞬奸，感觉到自己的心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曾在有你的世界中欢笑…
曾将你所见的未来怨恨…
你的声音、温度、态度、爱…一切都…
说声再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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