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书页第一七五〇章飞上枝头的麻雀 乾清宫寝殿,朱厚照睡得正香,被人叫醒很是着恼,起来便呼喝那些服侍的太监和宫女。
就算知道是沈溪求见,朱厚照也没有好脾气,嘴里骂骂咧咧。刘瑾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故意让沈溪来碰硬钉子,让皇帝对沈溪增添几分厌憎。这种负面情绪积累下去,久而久之,师生之情便会慢慢耗光。
陛下,沈大人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非要进宫面圣,怕是有什么要紧事,老奴也不知具体发生什么,一路上问他的话,他也不肯回,要不您亲自问问?刘瑾面对朱厚照的诘责显得很无辜,好像这件事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朱厚照怒道:就算沈先生来,不能等朕睡醒以后吗?刚才进去叫醒朕的几个奴才,朕都打了板子,你刘瑾是不是也想挨揍?
刘瑾一听,赶紧解释:陛下,叫醒您可不是老奴的主意,应该是沈大人在宫里认识什么人,陛下要好好查一查,或许可以发现端倪 任何时候,刘瑾都不遗余力中伤沈溪,他知道这是打压沈溪的最佳时机,过了这村儿就没那店儿,趁着朱厚照心情不好的时候攻击沈溪最为有效。
朱厚照来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刚穿戴好的龙袍,皱着眉头道:请沈先生到前面大殿面圣吧!
刘瑾见朱厚照没邀请沈溪到寝宫,说明非常不满,对自己阴谋得逞无比得意,出去跟沈溪一说,沈溪默默跟在他身后进入乾清宫大殿。
朱厚照一脸困顿地到了龙案后坐下,君臣相见,全无之前那种融洽的感觉。
沈溪走上前行礼:臣参见陛下。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然后不耐烦地对沈溪道:沈先生,朕知道你劳苦功高,对大明做出不少事情,但你不能另外挑个时候来见朕吗?朕正在休息嗯,昨日休息得不好,正在午休,沈先生是否可以体谅一下朕的辛苦?
沈溪抬头打量朱厚照一眼,心想:你可真能豁上这张脸,体谅你辛苦?有什么辛苦可言?是去吃喝玩乐,还是夜夜笙歌?
沈溪平静地道:臣有要事奏禀。
朱厚照听沈溪公事公办,更加不满了:朕说的话,看来沈先生没听进去,有什么要紧事不能等明日?
沈先生,之前朕安排你主持国策推行,可结果呢?银子划拨给了兵部,没听见个声响你根本什么都没做!这些日子朕很想得到好消息,现在你却说有事来奏,早干什么去了?
刘瑾见朱厚照如此态度,内心窃喜,因为这意味着沈溪跟皇帝间出现嫌隙,他得意地帮腔:是啊,沈大人,陛下一直等候您的好消息。
沈溪正色道:臣今日正是为此而来。
刘瑾突然有些紧张了,开口问道:沈大人,您有了什么准备?还是说有什么好建议,要上呈给陛下?
朝中之事,素来都是有了结果后再上呈,陛下给了您一些权力,您大可先把事情办好,再来奏禀。
沈溪道:臣今日前来奏禀,军事学堂已筹备完毕,请陛下前往视察。
饶是刘瑾已有所准备,内心还是咯噔一下,心想:果然不能小觑沈溪这小子,短短半个月时间,甚至没听到他那边有什么动静,突然间就把学堂给办好了?不用说他是暗中行事派去盯着沈溪的那些人真是该死,对此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一摆?鞑子竟现身宣府?
刘瑾知道皇帝好战的性格,见朱厚照如此强烈的反应,马上紧张起来,道:沈大人,您最好别信口开河,如今国泰民安,九边未曾有战报传来,您这消息怕是假的吧?
沈溪眨了眨眼睛,侧头问道:刘公公的意思是,本官在陛下面前假传西北战报?那可是欺君之罪!
朱厚照小眼睛瞪得圆圆的,怒视刘瑾:对啊,刘公公,你不知道情况别插嘴,让沈先生继续说下去!
刘瑾支支吾吾:陛下,这 被朱厚照又瞪了一眼,刘瑾剩下的话只能先咽进肚子里。
朱厚照对别的事情或许不那么上心,听说自己的地盘被鞑靼人侵犯,心中那口气绝对不能忍。
当他知道如今鞑靼人犯边时,小眼睛锐利如鹰眸,刘瑾看了也要胆寒几分。
朱厚照道:沈先生,您先把事情说清楚,鞑靼人果真到宣府来撒野?
沈溪正色道:千真万确。
气煞朕也!
朱厚照一拍桌子,将旁边刘瑾吓了一大跳,就听朱厚照嚷嚷道,大明江山社稷,可不能毁在朕手里,朕要亲自领兵打退鞑子!
刘瑾心里琢磨:事情哪里有那么凑巧,鞑子说来就来,就好像跟姓沈的小子配合无间似的,这可能吗?我就不信这邪,定是沈溪故意虚张声势他掌握陛下软肋,知道陛下听到有战事就会激怒的公牛一样,精神得出口你明知陛下脾性,知道有这种事,自然会提出御驾亲征,你没有全力阻拦,那就是你的过错。
沈溪摊摊手:是否有错,不是由你刘公公来界定!刘公公若认为本官做事不妥,大可去有司衙门告状,或者直接跟太后说及,看看太后怎么认定此事!
刘瑾怒从心头起,之前朱厚照严令不得告知张太后,而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三人,一旦泄露出去,必然是沈溪和他之间有人泄露,调查面实在太窄,他可不敢随随便便说什么。
指望把这件事栽赃沈溪很困难,因为张太后长居深宫中,说是沈溪透露给张太后知晓,朱厚照定然不会相信。
甚至刘瑾还要防备沈溪趁机把这件事告知张太后,若张太后找朱厚照问责,朱厚照肯定会怪罪到他头上。
不管刘瑾怎么想,这件事的主动权都在沈溪身上,他感觉自己非常被动,想继续说什么,沈溪却懒得理会,径直往奉天门去了。
刘瑾没有死心,一路追着沈溪骂,就好像泼妇骂街,刘瑾心里有小算盘:我就这么骂,说不定路上有大臣听到,把消息传出去,那时只能说是我跟姓沈的小子交谈时不小心被人听到,那就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沈溪好像知道刘瑾的心思,加快脚步没有跟刘瑾多作纠缠,刘瑾一路从乾清门骂到午门,说来奇怪,一路上一个大臣都没遇到。
刘瑾这才想起,当天没有午朝,大臣中只有六科詹事府和内阁大学士有可能在宫中,但这会儿是下午不着饭点时,没到散工时,皇宫内怎可能会有大臣来回走动?
骂得累了,刘瑾又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沈溪用体谅的口吻道:刘公公可真是好耐性,居然一路都在言语,放本官身上,本官可做不到。
刘瑾骂道:你个猴崽子,生儿子**儿咱家骂你个没娘养的东西,在咱家面前装什么孙子?
沈溪听到这些骂人的言语,不由笑了笑,无奈叹息:宫人始终是宫人,想生儿子都没办法。就算飞上枝头,还是麻雀,始终成不了凤凰!这话说出来,带有极大的挑衅意味。
刘瑾怔了怔,随即怒从心头起,忍不住扑上前,要跟沈溪掐架。
不过正好是过宫门,那些御林军侍卫见到如今皇帝面前最得宠的两人要动手,赶紧上前劝阻。
在侍卫劝架下,刘瑾总算没能把沈溪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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