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而飞翔于蓝天白云之间,时而漫步于青山绿水之中,所到之处云彩为我染色,鸟儿为我歌唱,花儿也为我怒放,不识寒暑冷暖,不知饥饿劳累,只觉得这仿佛是天地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心中开始有了寂寞这个词,就在一转念间,忽然发现前方有一丽人正向我招手,定睛一看,那不正是我心爱的秀英吗?急匆匆跑过去,正想牵着她的手,突然大地裂开,自然和偕的场面荡然无存,我没来得及抓住秀英的手,身子不停地往下坠,耳边传来秀英凄厉的叫声。
“不!秀英!”我狂喝一声,陡坐了起来,睁开双眼,入眼处笑脸如花,目光中充满了狂喜之情,还有几滴露水挂在脸上,不是秀英还会是谁?
惊魂稍定的我,却又感到腹部传来一阵巨疼:“哎哟!”秀英闻声马上从狂喜的情绪中摆事实脱出来,轻轻地扶着我躺下后嗔道:“你这人,身上受了伤难道就忘了吗?”
我痴痴地望着她道:“这伤也怪,当初长剑入腹时不过是稍感疼痛,然后就只觉得身上清凉,怎么如今长剑没了反倒愈发疼痛起来?”
秀英嗔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老没正经,这些日子多亏了马大夫和我师父才能让你重见天日,你反倒说起风凉话来。”
我东一句西一句地和她闹了起来,渐渐地我知道了我昏迷后的事情。
那天我昏迷后,马大夫急忙赶来救治,但他虽然帮我取出了长剑,缝好了伤口,却无法使我开口喝药,更不能让我身上的烧退下来,正手足无措之际,恰好秀英陪她的师父不二散人前来探我,不二散人倒也有几手本事,帮我推拿按摩后,再运内功帮我疗伤,经过三天三夜的治疗才让我能重见天日。
我见秀英虽是笑容满面,但还是能查觉出她的憔悴,不禁心疼道:“这些日子我倒没什么,只是苦了你,瞧你眼珠子都是红的,肯定没睡好,快点休息一下吧!我这里自有旁人侍候。”
秀英听我如此一说,心中微甜,对我笑了一笑后说道:“我不放心别人,我就在这里打个盹就好了,你也要多休息,有什么事一叫我我就会醒的。”说完就伏在床边微微闭上了眼。
我虽不忍让她如此受苦,但亦深知这妮子平日虽然温柔宛人,其实内心中却是倔强无比,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只得由她如此。
过得半响,我估计她已经睡着了,于是试着聚集体内的真气,准备开始自疗,一试之下,真气虽运行受阻,但还可以控制,看来那日东方白并未说谎,软筋散只是一种暂时的麻药而已。
有了上次疗伤的经验,此刻我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就进入了空灵的境界,伤势就由体内的真气自行去治疗吧。
当我从空明中醒来时,发现秀英还在酣睡,而自身的疼痛业已减轻,便想找人问问其它诸人的情况,不料,刚刚一动,便听外面有人问话:“大人醒过来没有?”声音苍老而有力,正是马大夫的声音。
只听门口的护卫言道:“大人此刻还在酣睡,王小姐正在里面陪护呢!”
又听一女声笑道:“我这徒儿也不害燥,一个大姑娘家没日没夜地守在一个男人的身旁,哎!女大不中留啊!”
马大夫道:“散人何必烦心?赵大人宅心仁厚,对王姑娘亦是一往情深,依老夫看,过不了多久,师太你恐怕就要喝你徒儿的喜酒了。哈哈!”
马大夫一时高兴,笑声难免大了些,我在里面听得直乐,不料却惊醒了秀英,她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就一把抓过身旁的长剑,厉声喝道:“谁!”
我深恐她失礼,低声道:“是你师父和马大夫!”秀英心情一松,竟又伏床而睡了,我见状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难过,她累成这样是为了我啊!
又听外面传来马大夫的声音:“王姑娘,大人醒了没有?”
我见秀英并未睁眼,接口道:“是马大夫吗?请进吧!”
听我说话,房门顿时大开,涌进了不少人,纷纷喜叫道:“大人醒了!大人醒了!”
马大夫见人多嘈杂,不由双眉一竖,喝道:“大人需要静养!闲杂人等一律退下!”这老爷子发起威来倒也能镇住众人,众护卫纷纷鱼贯而出,只留下他和散人二人。
不二散人心疼地看了一眼仍在酣睡的秀英,叹道:“这孩子,三天三夜没合过眼,真是难为平日娇生惯养的她啊!”
我心中感动,柔声道:“我知道秀英对我好,不瞒散人,我和秀英是心心相印,早就立过海誓山盟了,待我伤势痊愈之后,我定会上门求亲,还望散人在旁说些好话才行。”
不二散人点头应允,马大夫笑道:“赵大人终于要成家了!也是,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不明不白地跟着你呀!来、来、来,让我为您把把脉,看看伤势回复得如休了?”
我伸出右手,让马大夫诊脉,马大夫的手刚入上来就“咦!”地一声,显得十分惊呀,不二散人稍觉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是伤势又有变化不成?”
马大夫缓缓地摇了摇头,又换手诊脉,半响后才收手说道:“大人此刻脉象平和,虽稍嫌无力,但失血过多难免如此,只是我颇觉奇怪,按说如此重伤不应好得这样快啊?”
我不想透露所习神功之事,岔开话题问道:“马大夫,当日我只知道被长剑穿腹,但不知到底伤势如何,还请详细说明一下。”
马大夫言道:“大人腹中虽被长剑穿过,但侥幸并没有伤及要害内脏,又有不二散人全力相助,以内力催动大人全身气血以助药力运化,大人您才得以脱逃生天,不过,大人还需静养一段时日,且切不可近酒色,以免伤势沉留,危害晚年之健康!”
我一一受教,见我一副老实模样,不二散人显然也是动了好为人师念头,接过话题道:“赵大人虽是文弱书生,但你统领大军,行的是将军之道,夫为人将帅者,焉能不晓武艺?我看待大人伤势稍好之后,便由贫道来教大人几手剑术,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亦可以保命杀敌!”
我心中实是着急眼下的大军形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好应承下来:“散人说得甚是,待赵远伤势痊愈之后,一定会请散人指教,只是眼下我昏迷数日,不知外面局势如何?还请二位教我。”
二人顿时颇感尴尬,原来二人对外面局势并无所知,我见到二人神情,心中了然,笑道:“二位请稍坐片刻,待我唤人前来了解情况之后,我们再往下聊。”二人只得依言坐下。
我低哼一声道:“外面何人当值?”无奈声音不大,外面可能听不见,并无人回答,马大夫干脆扯着嗓子叫道:“赵大人问话了,外面何人当值?”
这下外面可就乱套了,呼啦一下子进来了一大片人,使本来十分宽敞的房间顿时显得拥挤起来,不过人虽多,但却都安静异常。
我顾不上责骂他们,开口问道:“你们有谁知道眼下局势如何?”
众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表示不知。
我无奈之下只好问道:“那天和我一起的那些大人们呢?他们还有几个存活在这世间的?”
一名护卫答道:“回大人,那日我们进去后,只发现了五位大人还未断气,眼下他们还在别一个院子里疗伤呢!”
马大夫也道:“正是,当我进去之后,满地都是鲜血,那可真是惨啊!救了大人之后我才来得及给他们救治,好在他们伤势都不重,眼下已无生命之忧。”
我急问道:“那活下来的是哪几位大人?”
一护卫答道:“回大人,是赵鹏举将军,萧武将军、蔡俊丰大人和林世杰局长,还有李鑫安大人。”
我闻听这几人都还在世,心中不胜喜,只是一念及张超,忍不住心中一酸,随口吩咐道:“除了鹏举之外,将其它几人带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