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龙骑 第五百七十二章 来自远方的问候
清晨的朝阳再一次升起,将橘红色的光辉洒向了大地。
在《神典》中,圣职者曾无数次歌颂朝阳,光明是父神最伟大的恩赐,是父神在塑造世界时创造的第一件事物。
教会的晨祷总是在第一缕阳光洒进中庭的时候开始,抑扬顿挫的诵经声,伴着头顶“铛铛”作响的大钟,和城市一起从沉睡中苏醒,迎接新的一天。
只是今天,在奈德尔城之外,早期的行人却没有听到那有偿清亮的钟声。
有的只是身穿着制服,手执利刃的军人那整齐的军靴声。
申请肃穆的士兵拍着整齐的队伍在长街上巡逻,每一个路口都有城卫军设置的路障,在城卫军红色的制服之中,还可以隐约看到党卫军独有的黑色皮衣。
市民们谨慎的走在大街上,声的打听着生的事情,在奈德尔安静的气氛中,有一种不详的压力在慢慢酝酿。
突然,在平静的大路上,有人用尽力气高声喊道:“我的天啊,不得了了,快去看港口”
“快去看港口……生大事情了。”
城市内的人骚动起来,打破了被压抑的平静,大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去港口,去港口。”
在这一声声的呼喊当中,人们扔下手里东西,关上自己的店铺,拥挤着向奈德尔的港口而去。
而此刻,经过一夜航行,在晨曦当中缓缓驶入奈德尔港口的客船上,在海面上摇晃了一夜的乘客,突然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吵醒。
客舱内的乘客以为生了灾难,甚至顾不得穿上鞋子就匆匆跑上甲板,却见甲板上的乘客和水手们都挤在一侧的船舷,呆呆的看着岸边。
新加入的人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瞬间就被眼中的情景惊呆了。
在那港口全都可以看到的丘之上,密密麻麻地竖立起近百具的高大十字架。
他们沿着河道密集的排开,就像是在迎接船只入港一样。
每一个十字加上全都钉着一个人。
他们手足被粗大的铁钉钉住,在烈日的暴晒之下,不住地出哀嚎与惨叫。
那些的哀嚎声汇聚在一起,如是地狱深渊当中亡灵塔下怨魂出的绝望无助叫声。
凄厉哀怨,阴森恐怖
令每一个经过港口的人都如坠冰窟,忍不住全身抖。
鲜血顺着十字架流下,在木桩上形成令人心悸的暗红色。
港口上也黑压压的挤满了人群,人群出低沉而不吉利的嗡嗡嗡声,数万双眼睛盯在丘之上。
在此同时,在那些十架旁边还有数十名的牧师神父。
尽管他们一再的拒绝,甚至是弯着腰苦苦哀求,但表情冷漠的跟铁人一样的党卫军士兵们将他们的刺刀端在胸前,不带感情的冰冷目光盯着那些牧师。
牧师们被迫着向十字架上那些仍然活着的,挣扎蠕动不住哀嚎的人们施放圣术,治疗他们伤势,尽可能地让他们多活一会儿,以便使他们能够继续承受那无边的折磨和痛苦。
这种酷刑残忍之极。
第一眼看到这种情景的人,感觉自己突然被魔鬼攥住了一样,心跳都仿佛停止了,大脑的血液仿佛瞬间流空,只感到头皮麻,不由自主的颤栗。
据说……据说,这种酷刑只有当年违背了宙斯大神意志的盗火者普罗米修斯,这样犯下了滔天重罪的神祗才有资格接受。
排在最前面的一艘客船上,领航员从艇爬上了客船,皮肤黝黑干裂的老船长拉着领航员,压低了声音询问道:“这……这了生了什么?”
领航员用带着恐惧的眼神瞟了一眼丘上的十字架,然后迅的背转过头,用干巴巴的声音说道:“这些家伙都是凡蒂诺来的,他们昨天行刺了洛林总督,雷欧殿下,希尔梅莉娅红衣主教,还有奥巴赫姆大红衣主教和雷斯特大魔导师。”
老船长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惊呼道:“梵蒂诺疯了?”
领航员愁眉苦脸的摇摇头,干涩的说道:“他们当然是疯了,好在他们的刺杀都没有成功,这好日子才他的过几天,听说洛林大人已经全军动员,要和梵蒂诺决战。”
这个消息迅扩散给船上的乘客,这些普通人只能一边感叹梵蒂诺的胆大妄为,一边惊叹洛林的狠辣。
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刑罚,只出现在数千年前,诸神用来惩戒他们的敌人,而现在洛林却将它重现了出来,对付任何敢挑战他的敌人。
当日,自教廷红衣大主教,最为著名的狂信者德拉昆以下,包括他的手下,以及暗藏的接应人员在内,共一百二十人,全数被钉死在这些森森然,如密林一般的十字架上
尽管他们当中不少人在被钉上之前,就已经被解决掉了。但是在洛林爵爷的严令之下,也无一例外,纵然是死尸也是全都钉在那些十字架上,接受烈日的暴晒和人们的围观。
洛林以这种铁血的手段,向着世人宣示所有敢炸他的毛刺的人的下场
当人们看到那些十字架下面写着的人名之时,整个世界战悚了
从来还没有过一位红衣大主教居然受到如此的刑法,有如此不名誉的死法。
更别说,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教廷内部的红衣主教,一位宗教裁判所的裁判官,还有近百名的教廷圣骑士。
纵然是不论这个令人恐惧的酷刑,仅仅只是将他们剥光了亮相,这本事就是一件令人感到震惊的事件。
这表示洛林已经将教廷的权威践踏在脚下,将数千年来凌驾在大陆之,端坐在精神的皇座的教廷从高高的云端揪下来,然后重重的踏进烂泥里。
这将是教廷久不可弥补的一个污点,而这个污点必需用血来清洗,要么是他们自己的,要么是洛林的。
洛林就是以这样铁血的方式对待他们,就是表示着他不惜一切代价,也是要向教廷当中的某些人宣战。而且是不死不休
一方帝国的总督,出道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赫赫有名的飞鹰战神,而在他背后,是未来的茹曼帝国第一家庭,是当世魔法师第一人,是一支拥有火炮,拥有视死如归的战斗精神的神秘军队,是一群如同幽魂一样,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衣密探。
另一方是拥有亿万信徒,历史悠久,拥有无数的骑士牧师,大陆上最庞大的组织机构,整个人类世界当中百分之九十的知识精英的教廷。
这两方一旦开战,姑且不论那战争究竟会惨烈到何种程度,光是想像一下这当中兴起的腥风血雨,就已经足以令这片大陆颤抖了。
而洛林使出如此的残酷的手段,却也只能算是恰恰正是时候。
这就像是当年米国鬼子被人兑了双子大楼一样。虽然他们极是强大,拥有号称世界上最为强大的情报系统,整天在世界上耍流氓,欺负这个,欺负那个。但是登哥偷偷地给他们来上这么一下,他们在未及报备之下,却也只能接着。
当洛林众人在奈德尔城受袭之时,即六月十三日,星期五。这一天也就是史上《黑色星期五》的起源。
教廷各地的分支组织是接到了教廷的密令,要他们在这一天打开密函。按照上面开始行动。
当一众主教神父们按照要求打开了密函,这才现,那密函上的要求就是,捣毁飞鹰公司在当地的分支机构,抢夺……呃,征收,征收他们的财产,囚禁搜捕公司的员工,然后严加审讯,收集他们的罪状。
用宗教裁判所工作人员的话说,有问题,要审出来没有问题,落到我们的手里面,也是一定能审出问题来的
卡拉多斯红衣大主教这样做不可不谓用心良苦,一箭双雕,既可以重创飞鹰公司的实力,又可以不费一文,花洛林的钱替自己收买了人心
接到命令之后,有许多的地方当即就行动了起来。
尤其是在茹曼帝国之外,这帮人们早就已经眼红飞鹰公司的收益,只差没有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现在逮到了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大家和当地的官员们一拍即合。
他们像是过年一样,挽起了袖子,点齐了弟们,然后兴高采烈地冲向了飞鹰公司在当地的办事处。
这些狗崽子们很是大大地打砸了一回。抄了金库,烧了帐薄,将所有的员工全都抓了起来。
他们未加审判,就将那些人员全数关进了监狱。打算等着抄完了财产,狠狠地捞足了回扣之后,这才开始审问工作。
面对着这一始料未及的突状况,飞鹰集团的地方经理们,表现出他们身为一个垄断集团中层的高素质,冷眼旁观着教会和地方官的表演。
然后扔给他们一句预言“你们要为今天的行为,付出十倍的代价。”
当教士们和官员们躺在金币上打滚的时候,紧跟着就传来教廷刺杀失败的消息。
与此同时,洛爵爷铁腕的手段如闪电一般传遍了整个大地,天下震惊。
大家这才突然想起来,洛爵爷是一个抢别人的钱财的老手,想要抢他的钱,这可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而所有曾经去抢他钱的人,或者碍着洛林爵爷事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管是阿尔摩哈德,还是半兽人,甚至是一只巫妖,一个都没有从洛林爵爷逃掉。
这些连金币还没有捂热的人,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在温暖的晚春时节,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时他们都会想起飞鹰集团经理的那一句话,“也许,也许,下一个挂在十字架的会是你自己……”
而此时,奥巴赫姆红衣大主教的措词极其严厉的信也到了。
奥巴赫姆在信里说的很清楚:支持我,或者反对我,这里没有中间路线。支持我的人,集合你们的力量,反对我人……向父神祈祷吧
众人当中嗅觉灵敏的,现了风向不对,当下积极退赃者有之,拔乱反正者有之。
他们隆重的将飞鹰集团的人从监狱里面请出来,在最显眼的地方摆酒给他们赔罪,将一个个大大的红包塞进飞鹰集团员工的手里,然后赶忙写信给洛林和雷欧表达自己的忠心。
但是还有一些人,看到飞鹰公司保险柜当中黄澄澄的金币,当下被冲昏了头脑,说什么也是要死抗到底,真以为天高皇帝远,洛林的手伸不到这里,就是能伸到这里,军政教一系全是他们的人,他们也可以高枕无忧。
而意多拉帝国庞波省犹他镇的主教巴克利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意多拉虽称一个帝国,但要是说起来,比好一点的公国强不了多少,它的主要问题就是,离天堂太远,离茹曼帝国太近。(墨西哥也一样,离天堂太远,离美国太近。)
但作为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的帝国,意多拉人,尤其是是帝国内的官员和贵族,有着更甚于茹曼人的高傲。
这不难理解,因为除了高傲,和茹曼帝国比起来他们什么也没有。
六月二十日,星期六。
今天像往常一样,犹他镇一如往日一般,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只是这个涌动的人潮当中似乎少了以往常见几份的热闹,而多了一些的没落和萧条。
就像是一个繁华到了极点,正一点儿一点儿走向下坡路的豪门或者ji院。虽然仍然有客人登门,仍然热闹,但是在这浮华的背后,却已经是开始凋落。
也许只是一扇破掉被粘起来的窗户,也许只是一张没洗干净的桌布,也许只是墙角的鲜花换成的布做的,从这细节中,都能嗅到一丝慢慢腐烂的味道。
散落在乡间的百姓们难得来一回城中,他们当然是要带足了自家生产的粮食,瓜果。在集市上卖一个好价钱。然后再买些油盐酱醋,生活的必须品。
道格也是其中之一。
虽然出于农民特有的狡猾,他一早来到集市,就感到了气氛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却并没有在意。
卖了粮食瓜果之后,掂了掂那沉坠坠的钱袋,不禁是极为高兴。估计买了生活必需品之后,还有不少的剩余。
他一边走着,一边不禁是仔细地盘算了起来:如果真的有两个余钱的话,再给家里的崽子买上几本图画本。
虽然也不指望家里的那个不成气的兔崽子看了那些跟奈安帝国公爷一样的教材,能有那位爷一样的出息,年纪就可以管理的一家庞大的公司,日进斗金,财源滚滚什么的。
但是只要他是能识上两个字,懂一些加减法,会算个数字,长大之后,不会跟自己一样,目不识丁,结果老是被那些个地主、税吏、保长、黄世仁,南霸天们拿张揩屁股纸,就说是皇帝新颁下的税法,给骗的乖乖交钱。
而且既使交了钱,也要被他们指着鼻子骂傻叉,这样真的很伤自尊的
凭什么他们可以天天吃肉,家里的老母猪都吃瘦肉精。而自己这祖祖辈辈就要受苦受穷,还不是因为自己这大字儿不识一个?
账本摊在自己跟前,也不认识上面的鬼画符,结果人家说什么自己只有听什么。
如果钱再有剩下的话,就买上几尺的花布。家里的臭婆娘眼红村头二婆家的那些飞鹰集团出产的布料,已经眼红了好几个月了。
那臭婆娘每天晚上睡觉时,都是要唠叼一番,搞的这一段日子,一点儿夜生活娱乐的兴致都是提不起来。再这样下去,以后说不定自己就不管用了。
如果能挤挤,再多买几尺回去,说不定那婆娘龙颜大悦,在夜里再卖卖力气,换几个花样……哇,光是想想,就已经要流鼻血了……
但是当道格来到了集市之后,却彻底失望了。
只见飞鹰公司的金字招牌已经被打碎了,散落了一地。那油漆的大门被人大脚踹破了开来,七歪八扭地倒在地上。上面印满了满是灰尘的大脚印子。
从门洞望去。
整齐有序的排着队的顾客不见了。
叮当做响的算盘声不见了。
往来穿梭,忙的脚不沾地员工们们,也不见了。
往日的喧嚣和热闹已经全数不见
只余下了一片狼藉。
道格当下瞪大了眼睛。
父神在上
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连忙拉个人问问,却是无一敢说。一看是生脸,就急忙摆了摆手,然后飞快地低头走路了。
这搞的道格一头的雾水。
好容易拉着相熟的人打听。那人也是赶紧给自己拉到了背处,这才低低地嘱咐两句。
道格七拼八凑,这才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伟大的父神啊
洛爵爷那么威名赫赫的人物,出道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连泡妞的本事满大陆也没人能比得了,居然和教廷的人斗起来了?
而且这个公司还被教廷给抄了?
道格做为一个被帝国和教廷洗过脑子的合格农夫。哪儿听过这种惊天动地的劲暴新闻啊?
反抗教廷?
这可是要抄家掉脑袋的
这种事情,他可连做梦都没有敢想过。
事实上,光是听别人这样说说,他就已经是感到心肝乱颤,脑袋里嗡嗡作响了。
但是随即道格想到了一个比起洛林爵爷这种大行不义,‘妄图以一己之力,对抗光荣正义伟大的教廷’,‘大开历史倒车’,‘请大家拭目以待,这种叛逆最终必然将被人民的铁拳碾成齑粉’的事情,更为严重的问题:m1gbd,飞鹰公司倒了。我这让哪儿买盐去?
毕竟这种‘举兵谋逆,反抗教廷之仇’,是不共戴天的大义事情,属于极其严肃的政治原则立场问题,大家愤怒一下就行了。挥着拳头,喊两嗓子口号,就行了。说不定过两天就忘记了。
但是,这盐可是得每天都吃的
要是没盐吃,干活就没了力气。没了力气,就赚不来钱,赚不来钱,只能是继续过和从前一样的苦日子,继续这样子轮回下去。
想到这里,道格不禁愤愤了起来:都是那个洛爵爷不好自己这才过几天的好日子,他就和教廷闹了起来。这不是连累的自己连那些盐都没的吃了
在无奈之下,他也不管路人的劝解,依了以前的记忆,来到了巴克利主教开设的盐铺。
道格一进门,就见里面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
除了自己之外,全数都是店里的伙计,看那生意是极其的冷清。
那些人看到自己进来,也不像是飞鹰公司的人那样热情地招呼自己,而是像优秀的乡镇企业家,实业家,金融业家,人才战略家黄世仁家里的狗腿子一样,用恶狗那一种狗眼看人低所特有的骄傲,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撇了撇嘴。示意他自己上来。
道格看到他们的目光,当下不由自主地就佝偻下腰来,点头哈腰地走上前去。然后拿出了一摞大子儿。道:“买盐。”
当下有人看了看他的那一摞钱,然后叹了一口气,用指甲在身后的盐罐里面挑了一指甲,放在了道格的面前。
道格当下瞪大了眼睛,道:“我买盐啊。”
那人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嘲弄地笑了起来,道:“我卖盐啊。”
道格听出他话语当中的耻笑,当下涨红了脸,道:“我花了钱的,这些钱要是在飞鹰公司,可以买一大袋的盐的。”
那人当下一拍桌子,露出了冷然道:“在我们这里,就买这么多的盐,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说着,重重地一拍桌子。随着他这用力一拍,当下就将盐粒拍飞了开去,露出了足足有一大半的黑色砂土。
这些人在抢来了飞鹰公司的食盐之后,甚至于都懒的去按照以前的惯例,去掺颜色一样的白沙,直接就拿了大铁锹,狠狠地挖上几锹的黑土掺上
道格看了,气的转身要走。愤愤然地叫道:“我不买了”
旁边的伙计看了,当即围了上来。
那些人一个个贼眉鼠眼,凶神恶煞,看上去像地痞流氓狗腿恶棍更多一些。
其中一人扯着尖利的嗓子,高声叫道:“走?你是走不了了这犹他镇就我们一家卖盐,你想要去哪儿买啊?
哈,我知道了,你这是打算买私盐啊,是不是?
真真是一个混帐刁民。居然敢阐买私盐,违反神圣不可侵犯的帝国法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来人啊,给我打“
随即众人如恶狼扑羊一般扑了上去。然后对着道格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众人一边打,一边高声大喊:“反了,反了。有刁民做乱了……”
道格一个农夫,空有些力气,只会种地,论起打架来,又哪儿是他们的对手。
道格被一群人按到在地上,拳打脚踢狠揍了一顿,道格只能双手护着脑袋,连连求饶。
盐店的管事狠踹了道格好几脚,直起腰来,喘了一口气,感慨道:“伙计们,再也不用吊什么飞鹰集团,从前的好日子又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搜出了道格身上的钱袋,拿在手里掂了一下,现沉沉的,不由大喜,急忙打开一看,却失望地现,这里面的全是铜板,不禁愤愤地大骂道:“,原来是一个穷鬼,真真是白忙了半天”
最后一个伙计抓住道格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起来,然后照着他的屁股跺了一脚,将他从盐店里面踢了出来。
道格“啊”一声,从门内飞出,爬倒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急忙走避,远远的绕开道格。
此时,店里伙计抬手扔了一包盐,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道:“你个死刁民,别说大爷们欺负你,你的那一点儿钱还不够买一包盐呢。大爷们看你可怜,特意赏你的,拿着,快滚吧”
店里的众人当下呲牙咧嘴,又是出了一阵哄笑。
道格绷着嘴,低垂着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土,伸手捡起了那一包足足掺了大半黑土的盐包。
虽然花光了所有的钱,又挨了一顿打,只是换来了这一包烂盐,但是他还能怎么样?
这店是主教开的,纵然是告到郡守那里,说不得又是给自己栽个什么罪名,然后关上个三年五年的。
他一瘸一拐的快步走开,低声的嘟哝着:“都怪洛林那个坏蛋,都怪洛林那个坏蛋,都是他的不好。本来好好的,才过几天的好日子,却偏和教廷闹什么,店砸了,连个买盐的地方都没有……”
在他旁边突然有个人嗤的一声笑出了声来,道格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在道格面前看着他笑。
看看对方的强健的体格,道格明智的忍住了火气,抬腿准备绕过年青人。
年青人饶有兴致的看着道格,出手拦住他,笑道:“都怪洛林那个坏蛋。哈哈哈……知道吗?
这句说,我很久以前就已经想说了。可是没那个胆子,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知己了。”
道格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准备离开。
年青人当下道:“喂,你别走啊,麻烦你给我带个路,我给你报酬的。”
说着晃晃手里的几枚银币。
道格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这可是银币,有了这些钱,就可以给崽子买书,给婆娘买花布,说不定还可以再买二两肉……
他不由自主的跟着银币点点头。
年青人笑着道:“我要去找巴克利主教,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道格的目光全在银币上,愣愣的点点头,道:“我知道,这时候他一定在木桶街六号情人那里,全城的人都知道。”
年青人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带路。”
道格领着年青人穿过了几条街道,转入一个宽阔的大街,然后抬手一指前方,道:“你看,马车边上那个秃顶的胖子就是巴克利主教。”
年青人将手里的银币一股脑塞给道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谢谢你,赶紧回家吧,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没见过我,对你有好处。”
道格楞了一下,没明白年青人话里的意思。
年青人脸上带着和熙的微笑,径直走向巴克利主教。
志得意满的巴克利主教今天心情不错,正友善的和路过的行人打招呼,这时他侍从阻拦了一个靠近的年青人。
年青人高声说道:“巴克利主教,我的上司让我来给您带句话。”
巴克利对自己的侍从挥了挥手,示意他放年青人过来,问道:“你上司是谁?”
年青人走到巴克利跟前,微一弯腰点头致意,笑道:“尊敬的巴克利主教大人,我的上司是洛林总督,他让我向您问好。”
巴克利眼睛一瞬间瞪的极大,惊恐的看着年青人,张嘴就要呼喊,还不等他声,年青人在说话的同时,闪电般的从衣服里抽出一把奇怪的兵器,然后举了起来,以一种奇怪而优雅的姿势,慢慢地对准了他。
紧接着,就听‘轰’的一声巨响。
随即就见巴克利的脑袋像是被铁锤砸中西瓜一般,顿时爆了开来,白色的脑桨红色的血液混杂在一起,看上去极是恶心,令人直欲呕吐。
长街上的行人大喊一声“杀人了”,然后尖叫着四处躲避。
旁边的那些侍卫看了,也是吓的目瞪口呆。
这些年青人们全都是二世祖出身,平时耍流氓打群架还行,这种见面就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们哪儿曾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这些侍卫们这才反应了过来。然后拉动兵器,犹犹豫豫地想要上前。
此时那年青人正大大咧咧地蹲下身来,拔着巴克利手上的主教戒指,以便证明自己完成了任务。
他冷冷地看了那些侍卫一眼,道:“党卫军办事,要命的快滚”
众侍卫当下一呆。
‘党卫军’这个名字,谁不知道啊
他们凶名可以止儿夜啼,更何况,那几位教廷高层还在奈德尔港口外挂在十字架上苦苦地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付那些位大佬都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大家自付可没有那个实力可以让‘党卫军’对自己从宽优待。在向他们动手之后,还可以躲过他们冷血的亡命追杀。
众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此时就见那年青人站起身来,一脸不耐烦地将那奇怪的兵器,指向了自己,当下一阵胆寒,了一声喊,然后转身飞快地逃了开去。
那年青人冷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来,轻蔑的看了一眼巴克利的尸体,低声念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此时,一辆马车迅地驰到了他的身边。那年青人当下跳了上去,随即从慌乱的大街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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