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榜单

第八章新榜单第八章新榜单　　好书、

　　开办了二十年的诱学馆，说倒就倒，伏波园之会算是一次安慰，师生们甚至没机会表示哀悼——事实上，真正对此感到哀悼的人不多，几名学究各回各家，馆中官吏另有任命，学生们乐不得摆脱束缚。闻人学究先一步离开伏波园，再也没去过诱学馆，楼础打听过，据说闻人学究已经告病还乡，至于家乡在哪里，没人知道，也没人在意。楼础也不知道为何而来，只好说：“看看。”学究带着东西匆匆离去。离开学堂，楼础直奔马府。不过，当外面响起敲门声时，楼础还是很高兴，立刻起身去开门。“你怎么又来了？”楼础双手把住门板，不让客人进来。“用不着，我的文章不好，没让你进甲等。”“早就说了，我不要你的感谢。”跟在后面的两名仆人捧起手中食盒，一人帮腔道：“这可是我家收藏多年的好酒，昨天刚刨出来的。”周律不待邀请，迈步进院入屋，命两名仆人摆好酒菜，他先坐下，伸手道：“楼公子，别站着啊，来，咱们先喝三杯。”周律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楼公子真是不近人情，难道就是不肯交我这个朋友吗？咱们也算是同窗多年，如今诱学馆也关了，大家坐在一起怀旧也好啊。”“楼公子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还好，父亲给我捐了一个值殿侍卫的闲职，暂时挂着。”“别看我长得瘦，其实…我可以当儒将啊，再不济也是长史、参军什么的，而且我很快就能从军立功，今后封侯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从军这事还得求助于你们楼家…”“呵呵，我父亲直接向大将军求情，不关你事。”东拉西扯一番，周律又说起那篇文章，“‘用民以时’，楼公子怎么想到这个题目的？”“别，还没聊够呢。”周律还是不肯起身，反而示意两名仆人退下，笑道：“实不相瞒，这回登门不只是为了闲聊，还真有一点小事相求。”“哈哈，再怎样你也是大将军之子，何称‘布衣’？而且这件事必须求你，因为与你有关。”见楼础不再逐客，周律起身亲自斟酒，“楼公子的那篇文章，有人十分喜欢。”周律敬酒，然后道：“可这位看过文章之后还想见人，到时候我总得说点什么，所以特来向楼公子求助。”“呵呵，不是我有意隐瞒，只是…反正你也当不了官，多知无益。可当官并非唯一出路，只要你肯替我准备应答之辞，我愿意出…一万钱。”“你真肯出钱？”“只是铜钱？”“周公子真舍得出本钱。”“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另找一个地方。”“左右邻居都是多嘴多舌之人，见你待久了，难免搬弄是非。”周律带着仆人走在前面，刚一出院门，楼础在里面关门上闩，回屋睡觉，任凭外面如何叫喊，就是不肯起来。楼础喝多了酒，真的睡了一觉，直到太阳西坠才被另一阵敲门声叫醒。“无妨，我也没什么事要你做。”“是吗？去哪里？”老仆口若悬河，似乎提前见到大将军杀贼的场景，楼础默默地听着，很快吃完，放下碗筷，打断老仆，“有件事交待给你。”“以后周律再来，无论我在与不在，都别给他开门。”“对。”“嗯，明天我就去。”“我会准备。”挑选礼物向来是件麻烦事，楼础没多少钱，家里更没有奇珍异宝，找来找去，只发现半匹绢布，这是不久前中秋节得来的“例赠”，他还没来得及裁制衣服。次日上午，老仆捧着礼物，伴随主人一同前往巷子对面的大将军府。府里的人真是不少，都是得知消息之后过来送行的亲朋好友，当然，也少不了诸多嘱托，十万大军前去平乱，必胜无疑，如此轻松的军功，谁都想分一份。楼础回家，一路上老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位公子不通人情世故，他一个仆人犯不着替主人操心。老仆看家，望着公子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楼础摇头，“大将军‘名过于实’，肯定还要回东都，楼家基业在此，他离不开洛阳。”马维不提刺驾之事，楼础却明白对方的急迫，“不出明天，大将军将会见我，若是一切顺利，明晚我就能接触到中军将军。”“梁舍人要在出征之前扳倒大将军？”“我很久没听过好笑的事情了。”“第二份榜单？”“富人？洛阳的有钱人这么清闲吗？”“可笑。”楼础端起一杯酒，总算明白周律所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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