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城中,勋贵的数量约有三四十位,大都是靖难所封,后来也陆陆续续封了一些。数量虽然不算太多,但不要忘了,这些勋贵很多都在北京城存在了一百甚至二百多年,早已根深叶茂。
这些勋贵世袭罔替,其实就是小一号的藩王,只不过后人只有一个能继承爵位,不像亲王儿子都是郡王,郡王儿子都至少是将军而已。
但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这些勋贵要超过那些藩王。因为勋贵依靠皇权存在,与国同终,天然便和皇帝同一立场,所以也被皇帝当做自家人看待。
问题是自从土木堡之变后,勋贵地位迅速下降,文官们彻底控制朝堂,勋贵们连制衡文官都做不到,基本上帮不上皇帝什么忙了。
而勋贵们也没了政治野心,只是一心守着铁杆庄稼过幸福日子。靠着祖上的萌荫便能位极人臣,只要不犯大错,世世代代无忧,还要什么自行车?
这也造成了绝大部分勋贵不思进取,而偏偏历代明朝皇帝还对勋贵抱有希望,认为是真正自己人,优容有加。勋贵们有皇帝赐田,也有自己暗地里兼并的田 收拾之时,也有回旋的余地,这便是朱由检的真实想法。
当然,赵率教不知道这么多,他只知道自己必然会得罪一大帮人,得罪北京城内大部分公侯伯,这让赵率教很是无奈。
但皇帝的话他不敢不听,刚刚蒙受圣恩得以封爵,便是朱由检让他去赴汤蹈火他也得去。
只是怎么开始,到底该怎么做,赵率教是一头雾水。
赵率教的家人早已搬到了北京,封爵后朱由检又赏赐了他一套宅院,属于原本查抄的阉党财产,就位于五军都督府不远的大时雍坊松树胡同。
第二日一早,守门的老军来报,说是有税务司的下属来访,赵率教当即命人请了进来。
“拜见平辽伯爷。”谭兴贤拱手行礼,“在下税务司副司正谭兴贤。”
原来是自己在税务司的下属,赵率教忙请谭兴贤坐下,命仆役上茶。
“下官是来请伯爷去税务司衙门履新的。”抿了口茶水后,谭兴贤直接道明来意。
“这感情好,我正不知道怎么做呢。”赵率教搓了搓手掌,喜悦道。
被任命为税务司司正,而税务司以前并不存在,赵率教 至于武卫房,便是税务司的武装力量,一是负责保护税务官吏的人身安全,再就是若有人强力抗拒交税,则由武卫们进行镇压。
因为收税涉及到大额财富,税务司经手人员难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也会有商行商店试图贿赂税务人员,监察们的职责便是监督,防止收税过程中出现的贪污现象。
四个房中,外务、核计两房的主事皆来自商贸学校教师,每房吏目则是商贸学校优秀毕业生,皆通晓商业运作,精通算术。而监察人员则来自东厂,由东厂提督曹化淳派出,每一年更换一次。
而武卫房主事和所属吏目兵丁都来自禁卫军,由西苑禁卫派出,每半年轮换一次。
简单的欢迎之后,谭兴贤摆摆手,税务司各房人等自回去办公,谭兴贤陪着赵率教来到他的办公室。
坐在宽大的办公桌案后面,看着貌似毕恭毕敬的谭兴贤,赵率教仿佛在梦中一样。
他娘的,自己明明是战场上厮杀汉,怎么就成了一个衙门的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