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6章被抓喽仙人消失之后新第2556章被抓喽 第2556章被抓喽→
晨光褪去,乌云重聚。那片曾被白松最后一缕意识钻入地下的东方原野,如今已化作一片死寂的焦土。雷火焚烧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唯有几株扭曲如骨的枯树伫立其间,枝头挂着断裂的红线,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金属摩擦般的低吟。
贺灵川没有动。
天律锁链自苍穹裂口垂落,紫电缠绕,每一道都蕴含着裁决万灵的威压。他的身体早已残破不堪,断腕处血流不止,伪肢因过度负荷而崩裂,幽蓝符文一块块剥落,像碎玻璃般洒在脚下。可他仍站着,脊背挺直,如同一杆插进大地的战旗。
他知道,真正的终结即将来临。
“你广播了叛言。”空中传来声音,并非出自人喉,而是直接响彻识海,冰冷、无机,仿佛由无数金属齿轮咬合而成,“你唤醒沉睡者,污染纯净秩序。按《天律》第三十七条,越界者及其同谋,皆当抹除。”
贺灵川仰头,嘴角咧开,露出染血的牙齿:“那就来吧。但你们得记住今日所杀之人,不是逆神,是不愿再做傀儡的凡人。”
话音未落,第一道紫雷轰然劈下!
刹那间,天地失声。空间如镜面炸裂,蛛网般的裂痕向四面蔓延。贺灵川的身体在雷光中剧烈抽搐,皮肤寸寸剥离,露出底下闪烁符文的机械经络。那是他这些年以妖傀残骸改造的隐秘武装,是他对抗超凡的最后资本。此刻,这些构造正被天律之力强行解构,一根根金属筋腱发出哀鸣,断裂,熔化。
可他没有倒。
第二道雷落下时,他猛地将残刀插入地面,借力撑住身躯。刀身嗡鸣,竟浮现出一道虚影那是谢菊腾临死前刻在他记忆里的图腾,一朵逆生的含笑花,花瓣朝下,根须向上,象征“反归”。
“我答应过他…”贺灵川嘶声道,“要让这个世界,听见不该听见的声音。”
第三道雷尚未降临,异变陡生。
地底忽然震动,那条曾悄然滑出、钻入地下的金丝竟开始回流!它从百里之外疾驰而返,沿途吸纳散落的光点与残念,汇聚成一条细若游丝却坚韧无比的灵脉。所过之处,焦土泛起微光,枯木抽出嫩芽,断裂的天线竟如藤蔓般扭动,试图重新连接什么。
这是一场来自地底的反扑。
金丝直冲贺灵川断腕,瞬间没入伤口,与他体内残存的地母分身共鸣。刹那间,他的识海翻江倒海,无数画面奔涌而来:白松在井边洗头的笑声,阿莲第一次说出“我想活着”的眼神,明珂咬破指尖为他封印怨蛊的痛楚,还有肖萍站在鸾山之巅,望着远方喃喃道:“总得有人先醒。”
“原来如此…”贺灵川忽然笑了,“我不是容器,我是信使。”
他抬起仅剩的左手,五指张开,迎向天际。
金丝顺着血脉逆行而上,在掌心凝成一枚极小的种子通体金黄,形如泪滴,表面浮刻着半句咒言:
“吾不归,吾自生。”
这是白松在被吞噬前,用最后意志镌刻下的答案。她没有选择回归神性,也没有完全保留人性,而是撕开第三条路:不靠献祭,不依附神明,以自身存在为基,孕育新的可能。
而现在,这颗“初生种”,落进了贺灵川手中。
“你竟敢收容悖逆之源!”天律震怒,苍穹裂缝骤然扩大,七道紫雷齐落,形成囚笼之势,欲将此人连同种子一同湮灭。
贺灵川却不闪不避。
他将种子按入心口,任其穿透皮肉,嵌入胸骨之间。剧痛让他几乎昏厥,可他也感到一股暖流自心脏扩散至四肢百骸。那些濒临崩溃的机械构造竟开始自我修复,断裂的神经重新接续,甚至他早已枯竭的灵蕴也缓缓复苏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体内某种新生的力量。
“这不是归来。”他低声说,“这是诞生。”
随即,他双手结印,以心为炉,以血为引,启动禁忌之术“魂锻”。
这是他在烟霞湾古籍残卷中窥得的秘法,以自身魂魄为锤,锻打异质存在,使其与宿主共生。代价是神识将永久受损,记忆碎片化,最终沦为行尸走肉。可他别无选择。
“谢菊,我替你看了这个世界。”
“明珂,替我告诉阿莲,苦瓜可以蘸糖吃。”
“白松…你走得够远了,接下来,换我为你守住这条路。”
念罢,他猛然拍向心口!
“轰!!!”
一声巨响,不是来自天空,而是自他体内爆发。金光冲天而起,形成一道螺旋光柱,直贯云霄。那七道紫雷撞入光柱,竟如冰雪遇火,层层瓦解。更惊人的是,光柱顶端分裂出无数细丝,如同根系般向四周延展,触及之地,所有天线同时爆裂,化作灰烬飘散。
这一刻,不止白丘。
白松城广场上,正在撕扯手腕的民众忽然抬头,只见空中金丝交织,竟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手持长刀,背对朝阳,脚下踏着破碎的锁链。
有人跪下。
有人哭泣。
有人高喊:“他还在!他还活着!”
而在鸾山监院密室中,肖萍猛然睁开双眼。她面前的铜镜映不出自己容貌,只有一行燃烧的文字浮现:
“种已落土,根未断。”
她颤抖着伸手触碰镜面,泪水无声滑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它结束。”
半月后,西漠边缘。
一支商队在沙暴中迷失方向,偶然闯入一座半掩于黄沙中的古城。城墙高耸,石料非金非石,表面布满流动的纹路,与白松身上浮现的符印如出一辙。城门上方,刻着两个古老大字:
“育灵”。
领队的老驼夫颤声道:“传说中上古‘半神工坊’…竟真存在?”
众人不敢擅入,唯有队伍末尾一名少年缓步上前。他约莫十五六岁,衣衫褴褛,左腕空荡那里本该有天线,却被某种利刃整齐切断。他抬头望向城门,眼中无惧,只有深不见底的平静。
“我在等你们。”他忽然开口,声音却与外表不符,低沉而沧桑,仿佛承载着千年的记忆,“进来吧。这里不是坟墓,是摇篮。”
商人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动。
少年也不催促。他只是走入城门,在中央祭坛盘膝坐下,双手交叠于膝上。片刻后,整座古城微微震颤,地底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那些沉寂已久的符文逐一亮起,光芒顺着地脉延伸,跨越千里,连接向四方。
同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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