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1章 身份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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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松城南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地底的岩层在他们脚下不断后退，仿佛整片大地都在为这股逃亡的洪流让路。黄锐紧紧跟在贺灵川身后，呼吸急促，额角渗出细密汗珠。他虽修习过基础体术，但从未经历过如此高强度的奔袭。而贺灵川却如履平地，步伐稳健，目光始终锁定前方那道由神之注视投下的微弱光痕。

　　“再撑一会儿。”贺灵川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只要越过断龙岭，进入荒骨原，天魔就难以追踪我们了。”

　　黄锐咬牙点头，心中却翻涌着无数疑问。阿莲那一刺，不只是刺穿了段鹤云的肩膀，更像是撕开了某种长久以来被掩盖的真相。她奶声奶气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他最先教会你的，是疼痛，是顺从，是仇恨！”每一个字都像钉子般扎进他的记忆深处。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白松城北郊见过的一幕一个瘦小的女孩蜷缩在废屋角落，浑身是血，嘴里喃喃念着“阿爹不要我了”。那时他还以为那是流浪儿，未曾多想。如今回想起来，那分明就是年幼的阿莲！而段鹤云…那个表面慈祥、实则冷酷的妖傀师，竟以亲生女儿为实验品，用痛苦塑造她的意识，用恐惧驯化她的灵魂！

　　“难怪她能操控那么复杂的妖傀。”黄锐低声自语，“她的意识早就被扭曲成了非人的存在。”

　　前方，贺灵川脚步微顿，抬手示意停下。他们已抵达一条地下暗河边缘，河水漆黑如墨，泛着幽蓝光泽，显然含有剧毒矿物。河面宽约三十丈，无桥无舟，唯有几根断裂的石柱半悬于水中，似曾有过通道，早已崩塌多年。

　　“走上面。”贺灵川指向头顶岩壁，那里有一条狭窄的天然栈道，仅容一人通行，部分路段已被风化剥落，踩上去极易碎裂。

　　黄锐心头一紧：“这…太危险了。”

　　“比留在原地安全。”贺灵川冷笑，“你以为赵统领和薛副统领会放弃追击？天上还有禽妖探子，地上有军队围堵，若不尽快脱离神之注视范围，迟早会被合围。”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闷响，像是岩石爆裂之声。紧接着，地面微微震颤。

　　“他们在破岩追来！”朱小娘脸色骤变，一把拉住灵蕴的手臂，“快走！”

　　众人不再犹豫，纷纷攀上栈道。黄锐走在中间，脚下每一步都令心惊胆战。脚底碎石滚落，坠入暗河，瞬间被腐蚀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圈圈诡异的涟漪。

　　就在他们即将通过最险处时，天空忽然传来尖锐鸣叫一只夜枭自上方洞口俯冲而下，双爪抓着一张燃烧的符纸，直扑贺灵川！

　　“小心！”灵蕴惊呼。

　　贺灵川反应极快，反手抽出腰间短刃，一刀斩断符纸，火焰落地即灭，却在熄灭前映出一行血字：

　　“你带走了不该带走的东西。”

　　众人皆是一凛。

　　“这是…包朗宫的追魂引？”朱小娘声音发颤，“他们居然能把符印藏在空气里？”

　　贺灵川眯起眼睛：“不止是追魂引，这是结合了天魔眼的定位术法。有人在幕后操控一切，连飞讯都能截断，说明对方对灵蕴宫的运作机制极为熟悉。”

　　“会不会…是内鬼？”黄锐忍不住问。

　　贺灵川没有回答，只是冷冷扫了一眼队伍中的每一个人。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灵蕴身上，后者神情平静，眼神清澈，看不出丝毫异样。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不安。

　　栈道尽头，是一处巨大的溶洞大厅。洞顶垂下无数钟乳石，宛如倒悬利剑。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石台，上面刻满了失传已久的图腾纹路赫然是远古时期“地母祭祀”的遗迹！

　　“地母…”阿莲突然停下脚步，仰头望着洞顶，轻声道，“她说，这里有门。”

　　“什么门？”朱小娘皱眉。

　　“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阿莲缓缓转头，瞳孔中泛起淡淡的金色，“你们看不见，但我看得见。它就在石台下方，只需要一个人的血来唤醒。”

　　贺灵川神色凝重：“你是说，秘境之门？”

　　“不是普通的秘境。”阿莲摇头，“是‘归墟之隙’，传说中连接生死两界的裂缝。只有承载过巨大痛苦的灵魂才能开启它。”

　　黄锐心头一震。他忽然明白为何阿莲坚持要随行她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逃离。逃离这个把她变成怪物的世界。

　　“不能开。”贺灵川断然拒绝，“归墟之隙一旦开启，会引来不可控的因果反噬。整个南域都可能陷入混乱。”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别的路？”阿莲冷冷地看着他，“继续跑？等到天魔降下真身，把我们都碾成灰烬？”

　　贺灵川沉默。

　　就在这时，身后再次传来轰鸣。整条栈道开始崩塌，碎石如雨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踏空而来，脚踩残岩，步步逼近正是赵统领！

　　他手持青铜长戟，周身缠绕着淡金色的神力光环，显然已获得天神临时赐权。其身后，十余名精锐战士紧随其后，人人披甲执锐，杀气腾腾。

　　“贺灵川！”赵统领厉声喝道，“交出白松城，饶你不死！否则，今日便是你陨落之日！”

　　贺灵川冷笑：“你说交就交？那你问问阿莲愿不愿意。”

　　阿莲站在石台边缘，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意：“赵大人，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活到现在吗？因为我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人’。我是段鹤云用九百具尸体拼凑出来的‘完美妖傀’，我的心跳是机关驱动，我的血液是药液混合，我的记忆…是从别人脑子里挖出来的碎片。”

　　她抬起右手，指尖缓缓变形，化作一根晶莹剔透的骨刺，轻轻划过自己的脖颈。皮肤裂开，却没有鲜血流出，只有丝丝银色液体滴落在石台上。

　　刹那间，那些古老图腾竟开始发光！

　　“她在激活归墟之隙！”赵统领大惊，“阻止她！”

　　数名战士立刻跃出，御器飞行，直扑石台。然而还未靠近，地面猛然裂开，数十具腐朽尸骸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眶中燃起幽绿火焰，竟是早已死去多年的亡灵！

　　“阴傀阵？！”朱小娘失声，“她竟然把整个地脉都变成了她的傀儡场！”

　　战斗瞬间爆发。

　　贺灵川迎战赵统领，两人兵器相撞，火花四溅。赵统领力大势沉，每一击都蕴含神力加持；贺灵川则身形灵动，专攻死角，以巧破力。黄锐与灵蕴联手对抗其他战士，朱小娘则施展幻术干扰敌方感知。

而在战场中央，阿莲独自　　新书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