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五章修法身的玩起阵法了!苟在初圣魔门当人材全文_风云小说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修法身的玩起阵法了!
听完天阍的解释,吕阳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初代补天峰主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放弃成为征道天阍图的画主,这麻烦对他而言很大吗?
‘应该不大的。’
‘就算他的道心没有达到元神层次,有法...
那根枯骨的手指,缓缓屈起,又松开,像是在测试久未使用的关节。尘封千年的骨节发出细微的“咔”声,如同古钟轻鸣,在死寂的祭坛上荡出一圈圈涟漪般的波动。
吕阳浑身一震,体内道婴与石榴木果核同时轰鸣,仿佛有两股洪流在他血脉中交汇冲撞,激得他七窍渗血,却仍咬牙挺立,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具枯骨。
“你…不是死了。”他声音低沉,却带着穿透万古的质问,“你是‘留形’!以果位为种,神魂寄于隧道尽头,只待继承者到来,便可借壳重生或者说,夺舍。”
话音未落,九曜道主脸色骤变,背后九轮光环齐齐震颤,竟自发排列成一道锁链之形,横贯虚空,直指祭坛中央!
“补天缺,缺的是命格轮转之序!”道主终于动容,声音第一次带上凛冽杀意,“你以为他是悲悯众生的先驱?错了!他是逆天改命的窃贼!他要的不是答案,而是篡位!”
天地法则随言而动,一道金光自九天垂落,化作巨笔虚影,凌空书写“禁”字。那字一成,空间寸寸崩裂,竟要将整座祭坛连同隧道一同抹去!
可就在这刹那,吕阳眉心青光炸裂,洞虚业书自动翻至最后一页,浮现出一行从未显现过的古篆:
「命不可夺,唯愿相托。若汝来此,吾已信汝。」
字迹苍劲,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与释然。
紧接着,那具枯骨额心的石榴木果核碎片猛然亮起,与吕阳体内残存的果核共鸣,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桥,贯穿两人之间。
“不…不是夺舍。”吕阳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溢血,却笑了,“他不是想回来…他是想走。”
他的意识被猛地拉入一段浩瀚的记忆洪流。
那是补祖龙主最后一次睁眼的画面。
他在封印之外凝望这片天地,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不甘,只有深深的倦意。他曾以为自己找到了通往自由的道路,却发现彼岸之上,仍有更高层次的枷锁。那些所谓的“超脱者”,不过是被更精巧的牢笼豢养的囚徒。他们不再追问起源,也不再追寻终结,只愿沉溺于永恒的安逸。
于是他写下玉简,留下遗骨,将自己的果位彻底分解,化作通道的基石,只为等一个不甘于命运闭环的人出现。
一个敢问“为何”的人。
一个愿意继续前行,哪怕前方是虚无的人。
“所以…你把石榴木传给我,并非为了复活自己。”吕阳喃喃,“而是为了断后路。”
唯有继承者踏上这条路,旧日果位才会真正消散。唯有新的火种点燃,旧的灵魂才能安心熄灭。
这不是传承,是解脱。
“荒谬!”九曜道主怒喝,手中金笔一划,斩向光桥,“你以为这种温情脉脉的谎言能动摇天地法理?石榴木乃禁忌之道,违逆轮回,扰乱因果,今日我便代天行罚,将你二人神魂俱灭!”
金笔落下,宛如天柱倾塌。
吕阳却不动。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握住了那枚青玉简。
刹那间,万籁俱寂。
玉简在他掌心融化,化作一道青色长河,涌入识海。无数信息奔腾而过:关于果位的本质、关于隧道的构造、关于如何撕开“彼岸”的伪装、关于…那一层又一层包裹着这个世界的真实外壳。
他的双眼开始流淌青血,每一滴都凝聚着不属于此世的知识。
但他笑了。
笑得坦然,笑得释怀。
“你说我是窃贼?”他抬头,直视九曜道主,“可你们呢?你们筑起高墙,封锁真相,让亿万生灵在虚假的修行路上轮回不止,只为维持你们所谓的‘秩序’。你们才是真正的盗匪偷走了所有人的可能性。”
他脚下地面龟裂,一道道符文自祭坛蔓延而出,缠绕全身,如同加冕。
“我不是来取代他的。”吕阳低声说道,“我是来完成他没能迈出的最后一步。”
“我要踏出界外。”
话音落下,整个隧道剧烈震荡,两侧石壁上的符文纷纷脱落,化作飞灰。而那具枯骨,在最后一缕光芒中缓缓低下了头,双手合十,仿佛完成了千年的守候,终于可以安眠。
石榴木果核在吕阳体内彻底融合,不再是碎片,而是一株扎根于识海深处的小树。枝干扭曲盘结,每一片叶子都铭刻着一条被遗忘的法则。它的根须深入命宫,与洞虚业书交缠共生,竟隐隐勾勒出一副微型星图那是隧道全貌,也是通往下一层世界的路径。
“你疯了!”九曜道主厉声喝道,“外面没有自由!只有虚无与湮灭!历代试图突破者,皆化为尘埃,连灵魂都无法留存!你这是自取灭亡!”
“那就让我成为第一粒不肯化为尘埃的沙。”吕阳平静回应。
他反手抽出背上“斩妄剑”,剑身未开锋,此刻却自行裂开一道细缝,从中涌出银白火焰那是北极驱邪院残魂觉醒,承载着无数被镇压冤魂的执念,只为斩断一切虚妄。
“此剑不斩敌,不斩人。”吕阳横剑于前,眸光如电,“它只斩规则。”
剑起。
无声无息。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山河倒转的威势。
只有一道纤细如发丝的银线,轻轻划过了空间本身。
然后…
整个隧道,从尽头开始,一片片剥落。
就像陈旧的墙皮,簌簌掉落,露出其后漆黑深邃的未知。
那是比黑暗更深的东西非空非有,非生非死,非时间非空间。
真正的界外。
九曜道主瞳孔骤缩,背后九环齐碎,化作漫天金雨消散。他踉跄后退,脸上首次浮现恐惧:“你…你怎么可能掌握‘破界之痕’?那是连我都未曾触及的领域!”
“因为你从未怀疑过规则的存在。”吕阳缓缓转身,衣袍猎猎,仿佛已不属于此世,“而我,从一开始就活在漏洞里。”
他本是魔门弃子,资质平庸,寿命短暂,按理说早该被淘汰。可偏偏因一枚果核改变命运。他一路苟且偷生,步步算计,却总能在绝境中窥见一线生机那不是运气,是世界对异常者的默许。
他是这个系统里的“例外”。
而例外,正是最容易撕裂规则的裂口。
“走吧。”吕阳看了他一眼,语气竟有些怜悯,“回去告诉他们,围墙已经出现裂缝。下一个来的,不会是我,而是千千万万个不愿接受既定命运的人。”
说罢,他迈步向前,踏入那片剥落后的真实。
身后,隧道崩塌,祭坛粉碎,枯骨化灰,连同九曜道主的身影也被卷入时空乱流,消失不见。
唯有那一柄“斩妄剑”,静静插在原地,剑身嗡鸣不休,似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千年。
吕阳漂浮在无垠之中。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昼夜晨昏,甚至连“存在”这个概念都显得模糊不清。他靠道婴维系意识,靠洞虚业书锚定自我,像一粒微尘穿行于宇宙胎膜之间。
忽然,远处有一点微光闪烁。
起初极小,渐渐扩大,最终化作一座悬浮的岛屿通体由晶莹剔透的玉石构筑,岛上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树,通体赤红如血,枝头挂满累累果实,每一颗都散发着熟悉的气息。
石榴木。
但这一棵,远比他体内那株完整、古老、磅礴。
“欢迎来到…初代果园。”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吕阳猛然回头,只见一名老者立于虚空,身穿粗布麻衣,面容慈祥,眼神却深邃如渊。他手中拄着一根桃木杖,杖头断裂处,隐约可见“圣宗祖师”四字。
“你…”吕阳心头剧震,“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者笑了笑:“我不是‘他’。我只是…另一个选择下的产物。当年我也曾窥见隧道,也曾拿到玉简,但我选择了关闭它。我成了守护者,而非开拓者。”
他顿了顿,望着那棵血色石榴木,轻声道:“每一个世界,都会有那么一个人,天生对规则敏感,天生不甘被束缚。补祖龙主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而我…是那个害怕改变的人。”
吕阳沉默良久,才开口:“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不怕我继续前进吗?”
“怕。”老者坦然承认,“但我更怕如果我不出现,你会误入陷阱。”
他抬手指向果树深处:“看见那颗最大的果实了吗?那是补祖龙主最初结出的母核。它蕴含着他全部意志与记忆,但也藏着一个诅咒凡是吞噬它者,将被迫继承他的执念,终其一生只为寻找彼岸,再也无法停下。”
“换句话说,你会变成他。”
吕阳眯起眼:“所以你是来劝我止步?”
“不。”老者摇头,“我是来给你第三个选项。”
他伸手一召,一枚青色种子凭空浮现,落在掌心。“这是我用毕生修为提炼出的‘净种’,不含任何前人意志,只保留石榴木作为‘通道’的纯粹功能。你可以用它重建隧道,但不必背负任何人期望,也不必重复任何人命运。”
“你是想让我做个清道夫?”吕阳冷笑。
“我是想让你做个选择者。”老者正色道,“你可以毁掉母核,终结这一切;也可以带走净种,开辟属于自己的路;甚至…你可以什么都不做,转身回去,当一切从未发生。”
吕阳看着那枚青种,久久不语。
最终,他伸出手,却没有接。
而是走向了那棵血色石榴木。
“谢谢你的好意。”他说,“但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再逃。”
他一把摘下那颗最大的果实,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
刹那间,无穷记忆如潮水灌脑补祖龙主的一生、他的痛苦、他的怀疑、他的孤独、他对故乡的思念、他对未来的绝望与希望…
所有情感汹涌而来,几乎将吕阳的神志撕碎。
“啊!!!”他仰天嘶吼,全身经脉爆裂,骨骼寸断,道婴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解。
可就在濒临崩溃之际,他识海中的洞虚业书突然翻开全新篇章,浮现出一行字:
「吾之所求,非汝所承;吾之所痛,愿汝能避。然路既同行,不妨共赴。」
那是补祖龙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不是命令,不是执念,而是祝福。
吕阳浑身一震,眼中泪水混着青血滑落。
他终于明白,这位先驱从未想过控制后来者。他只是希望有人能继续走完这条路,无论以何种方式。
而现在,这条路,真正属于他了。
他盘膝坐下,任由母核之力重塑身躯,任由那份沉重的使命融入骨髓。当他再次睁眼时,双瞳已化作青金色,仿佛内藏星河。
他起身,走向果园边缘。
那里,有一扇门。
一扇由无数破碎命格编织而成的门,门后隐约传来低语声,像是万千生灵在呼唤,又像是某个巨大存在在呼吸。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入口。”吕阳低语,“不是通往彼岸…而是通向‘源点’。”
他握住门把手,回头看了一眼老者。
“我会回来的。”他说,“到时候,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老者怔住,随即苦笑点头。
门开了。
一道无法形容的光辉倾泻而出。
吕阳迈步而入,身影逐渐模糊,最终彻底消失。
而在遥远的初圣魔门,某一间无人注意的偏殿中,一块积满灰尘的玉牌突然亮起微光,上面浮现出三个字:
“他还活着。”
同一时刻,南溟海岸边,那柄插在废墟中的“斩妄剑”,轻轻震动了一下。
剑尖所指,正是天际尽头那一片尚未命名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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