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二章不愧是补天师兄!苟在初圣魔门当人材全文_风云小说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不愧是补天师兄!
大道可以被采补吗?
吕阳话音未落,少年脸上就已经浮现出了恍然之色,几乎下意识地得出结论:“你看到了补天师兄?”
其实吕阳并没有看清那一道端坐在黑白大道内的人影,不过他毕竟也修练了洞墟靖业...
冥府的夜,不似人间那般温柔。天穹如墨,星辰皆隐,唯有血月高悬,洒下猩红微光,映照在幽冥道两侧的彼岸花海上,如火如焰,又似亡魂未散的执念在燃烧。风中无叶,却有低语,那是千万年来未能轮回的怨灵,在黄泉边缘徘徊,诉说着不甘与悔恨。
林小凡踏着青石小径缓步前行,脚底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时间的裂缝上。他身披一件灰袍,是冥府杂役弟子的标准装束,袖口已磨出毛边,腰间挂着一枚残破的青铜铃铛那是他在初圣魔门时,从一具枯骨手中夺来的“信物”,如今竟成了冥府验明正身的凭证。
“第七次了。”林小凡低声喃喃,目光扫过前方那座矗立于黄泉尽头的黑塔九幽冥塔。塔身九层,每一层都封印着一位上古凶魂,而他的任务,便是每日子时前去巡查,确认封印无损。可连续七日,塔顶那缕本该静止不动的黑气,都在悄然扭曲,仿佛有东西正在苏醒。
他不是没上报过。可冥府官僚如山,层层推诿,一个杂役弟子的奏报,连阎罗殿的门槛都摸不到。更诡异的是,每次他上报后,当晚巡查时,那黑气反而更加躁动。
“有人在背后动手脚。”林小凡眯起眼,指尖轻轻摩挲铃铛,一道极细微的灵波自铃中荡出,瞬间融入空气。这是他偷偷炼制的“窥心符”残留气息,七日前他便将符纹刻入铃中,只为探查是否有人监视自己。
果然,三息之后,铃身微微震颤,传出一丝灼热。
“东南方,三十丈外,阴魂匿形。”林小凡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步伐依旧缓慢,仿佛毫无察觉。可就在经过一片彼岸花丛时,他忽然抬手,袖中滑出一截骨针,猛地向身后掷去!
“嗤”
骨针穿破虚空,刺入虚无,却爆出一声凄厉惨叫!紧接着,一名身着冥卫黑甲的男子凭空显现,左肩被骨针贯穿,黑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半边铠甲。
“你…你怎么可能发现我?”那人捂着伤口,满脸惊骇。
林小凡冷笑:“你呼吸太重,而且…冥卫不会踩碎彼岸花瓣。它们是亡魂执念所化,活人踏之无声,唯阴魂行走其上,才会发出‘沙沙’轻响。”
那人脸色骤变,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雾,身形瞬间模糊,欲要遁走。
但林小凡早有准备。他左手一扬,铃铛清鸣,一圈无形音波扩散而出,正是他以初圣魔门秘法“寂灭吟”改良的“困魂音”。那黑雾刚起,便如遇烈阳,迅速蒸发,遁术失效!
“噗!”那人再度现身,胸口被一股无形之力撞中,倒飞数丈,重重砸入花海。
林小凡缓步走近,蹲下身,盯着对方那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说吧,谁派你监视我?九幽塔的异动,是不是和你有关?”
那人狞笑:“嘿嘿…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从阳间苟活下来的蝼蚁,也配触碰冥府的秘密?等九幽塔开,冥主归位,你们这些贱役,都将化作祭品!”
“冥主?”林小凡眉头一皱,“你说的…是千年前被镇压的那位?”
“哈哈哈…你知道得太多了!”那人突然狂笑,脖颈猛然膨胀,皮肤裂开,竟钻出一条漆黑如墨的蛇形虫豸,直扑林小凡面门!
林小凡反应极快,铃铛横档,铜身与虫豸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那虫力大无穷,竟将铃铛撞得脱手飞出。他顺势翻滚避让,右手迅速结印,低喝一声:“缚!”
三道由阴气凝成的锁链自地底窜出,缠住虫豸身躯,将其死死钉在地面。那虫剧烈挣扎,口中竟吐人言:“林小凡…你逃不掉的!你体内那道‘初圣魔种’,早已被冥主标记!你越是修炼,越是在为铺路!”
林小凡心头巨震。
初圣魔种,是他当年在初圣魔门最深处,从一具远古魔尸心脏中挖出的神秘种子。他本以为那是自己崛起的契机,可后来才发现,那东西会悄然吞噬他的寿元,若非他每日以龟息功假死避劫,早已暴毙。他也曾试图炼化,却发现那魔种深如渊海,根本无法掌控。
“原来…冥主早就盯上了我?”林小凡眼神阴沉。
那虫见他神色,竟得意起来:“不错!你之所以能活着进入冥府,正是因为冥主需要你这枚棋子!九幽塔第八层,封印的不是凶魂,而是通往‘幽冥祖庭’的钥匙!而开启钥匙的唯一条件,就是初圣魔种与冥河血共鸣!你每巡查一次,魔种就与塔内气息呼应一次,七日下来,封印已松动八成!”
林小凡瞳孔骤缩。
难怪他每次靠近九幽塔,体内魔种都会隐隐发热,甚至昨夜还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青铜门前,门后传来低沉的诵经声,却又夹杂着无数哀嚎…
“所以,我不是来巡查的,我是来‘喂养’它的?”他声音冰冷。
那虫桀桀怪笑:“等子时一到,第九层钟声响起,封印自解!冥主归来,万魂俯首!而你,将成为第一个献祭者!”
话音未落,虫身猛然炸裂,化作漫天黑雨,向四面八方溅射。林小凡急忙闭气后退,却仍有一滴黑雨溅到手臂,皮肤瞬间腐烂,冒出腥臭黑烟。
“阴煞蚀魂蛊!”他低骂一声,立刻运转体内残存的魔气,将毒素逼出体外。可这一耽搁,再抬头时,那人已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地破碎的黑甲与枯萎的彼岸花。
林小凡缓缓站起身,望向九幽塔。
塔顶黑气已凝成漩涡,隐约可见一道模糊身影在其中沉浮,似在凝视着他。
“看来,躲是躲不掉了。”他苦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灰扑扑的玉简那是他藏了七日的底牌,初圣魔门最后一位长老临死前交给他的“逆命诏”。
玉简上只有一行字:“若入绝境,焚此诏,唤吾残魂一瞬。”
代价是十年寿元。
林小凡毫不犹豫,指尖燃起一缕幽蓝火焰,点燃玉简。
“嗤”
玉简化作灰烬的刹那,天地骤然寂静。
紧接着,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小凡…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师尊!”林小凡眼中泛起泪光,“弟子被困冥府,九幽塔异动,冥主将出,弟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声音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冥主,本是你初圣魔门开派祖师,因修炼‘吞天魔典’走火入魔,被诸天联手镇压于此。那魔种…本就是的一缕分魂所化,你所得,并非机缘,而是陷阱。”
林小凡浑身一震。
“可弟子已炼化三年,如何摆脱?”
“唯有…以命换命。”师尊声音低沉,“你若想活,便立刻逃离冥府,寻一处阳气旺盛之地,将魔种剥离,任其消散。但如此一来,你所有修为尽废,终生不得再踏修行路。”
林小凡握紧拳头。
废修为?重头再来?他在这条路上爬了多久?从初圣魔门最底层的扫地童子,到被同门欺辱、断腿扔进寒潭,再到侥幸得魔种,一步步杀出重围…他付出了多少?
可若不逃…
“若弟子不逃呢?”他忽然问。
师尊叹息:“那你只能趁冥主尚未完全复苏,以魔种为引,反噬其魂。但此举九死一生,稍有不慎,便是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林小凡笑了。
“师尊,您当年为何不肯修长生法,宁愿兵解?”
师尊默然。
“因为…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林小凡轻声道,“就像现在。”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旋转的黑色气旋魔种正在躁动,仿佛感应到了塔中之人的召唤。
“我不怕死。”他喃喃,“我只怕…苟了一辈子,最后连一次挺身而出的勇气都没有。”
说罢,他不再犹豫,迈步向九幽塔走去。
每一步,脚下青石崩裂,冥气翻涌。他体内的魔种开始剧烈跳动,与塔中黑气遥相呼应,仿佛两股血脉在呼唤彼此。
当他踏上第一层台阶时,整座塔忽然震动,九层铜铃齐鸣,声震幽冥!
“何人擅闯九幽禁地!”一声怒喝自塔内传出,紧接着,三道黑影从塔中飞出,竟是三位冥府执法使,手持拘魂锁,面目狰狞。
林小凡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右手一挥,魔种之力爆发,黑气化龙,咆哮而出!
“轰!”
三位执法使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黑气吞噬,连魂带体,尽数碾碎!
林小凡喘着粗气,嘴角溢血。强行催动魔种,对身体负担极大,但他不能停。
他继续向上。
第二层,五名守塔阴将围攻而来,刀光如雪。他以铃铛为盾,魔气为刃,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第三层,阵法启动,十八具上古战傀苏醒。他撕下一块臂肉,以血为引,激活初圣魔门禁术“血傀咒”,反控三具傀儡,借力破阵。
第四层,毒雾弥漫,腐蚀神魂。他咬破舌尖,以精血画符,护住心脉,踉跄前行。
第五层,幻境丛生,重现他前世种种:母亲病逝、兄长惨死、初恋背叛…他闭目疾行,口中只念一句:“皆是虚妄。”
第六层,重力倍增,每走一步如负山岳。他脊椎断裂,却以魔气续接,爬也要爬上去!
第七层,塔灵现身,一尊高达十丈的青铜巨人,手持巨斧,拦住去路。
林小凡已近乎油尽灯枯,但他笑了。
“师尊,借您一招。”
他双手合十,体内残存的所有灵力、寿元、气血,尽数涌入识海,引动玉简残魂最后一丝力量 “初圣断界斩!”
一道璀璨至极的黑芒自他眉心射出,如开天之剑,贯穿青铜巨人的头颅!巨人轰然倒塌,化作碎片。
林小凡跪倒在地,七窍流血,却仍抬头望向第八层。
门,开了。
一扇刻满古老符文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后是一片无尽黑暗,唯有中央悬浮着一枚血色钥匙,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而那钥匙,竟与他体内的魔种同频共振!
“来吧…孩子。”一个低沉而慈祥的声音响起,仿佛父亲呼唤游子,“回来吧,我为你准备好了一切…权柄、力量、永生…只要你打开门,一切皆归你。”
林小凡颤抖着伸出手。
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钥匙的瞬间,他忽然停住。
“你说…一切皆归我?”他笑了,笑声沙哑却坚定,“可我林小凡,从来就不想要什么权柄永生。我要的…只是活下去,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他猛地收回手,反手一掌拍向自己胸膛!
“噗”
鲜血喷出,他竟以自身精血为引,主动引爆魔种!
“什么?!你竟敢!”那声音第一次露出惊怒。
“我林小凡,或许天生卑微,或许资质平庸,或许一路苟且偷生…”他咳着血,一字一句道,“但我的命,从来不是别人棋盘上的卒子!”
“今日,我以命破局”
“轰隆!!!”
魔种自爆,恐怖的黑焰席卷八方,青铜门剧烈震颤,封印寸寸崩裂!可就在门即将彻底开启的刹那,林小凡残破的身躯冲入黑焰中心,以魂为祭,以身为锁,硬生生将即将溢出的冥主分魂重新压回门内!
“不!”那声音怒吼,却逐渐远去。
九幽塔恢复平静。
血月黯淡,彼岸花重新绽放,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三天后,冥府巡查使在塔底发现一具焦黑的尸体,身份不明,唯有一枚残破铃铛随葬。
而远在阳间的某座荒山破庙中,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猛然睁开双眼,瞳孔深处,闪过一抹幽幽黑芒。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一颗新的种子,正在悄然发芽。
“我还…活着?”少年喃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庙外,晨曦初露,照亮他胸前那枚与铃铛同源的青铜印记。
风起,云涌。
新的一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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