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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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启动态视力的时候，他察觉到了端倪。
之所以果断的对鸭梨开枪，是因为对方只是一颗棋子，哪怕伤重死亡，也不会太过重要。
老王为叶川完成消毒后，拨打了组长的电话，说明了情况。
组长迷迷糊糊的睡意瞬间被冲散，快速穿衣，离开卧室。
与此同时，江城各处都进入忙碌状态。
“组长那边得知了消息，安排了救援。”老王挂断电话，告知好消息。
“来不及了。”叶川半坐在软垫上，目光落在帐篷外。
他为了监视，特地开启了动态视力。
看到一白一红两道轮廓正在迅速逼近中。
“什么来不及了？”老王有些疑惑。
叶川没有解释，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帐篷外面。
“来了。”他忽的出声。
伴随着老王的疑惑，先前的两名女孩出现在帐篷内。
她们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
“老王，持枪。”叶川神色严肃。
“明白。”老王作为老资格，看到二人身上的衣服后，就明白了一些情况，也把叶川的话放在了心上。
“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何当初不选择杀了我？”女孩嘴角挂着讥诮，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
“谁能保证你没有后手呢？”叶川很是平静。
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就连表情都不敢太过，生怕扯到了伤势。
“的确，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死的只会是他。”女孩微微颔首，“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成为计划的变数。”
“不愧是重案组最近风头正盛的神探。”
“我只是想做了分内之事罢了。”叶川清楚，有些虚名足以把人压死，神探这种高帽，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不太适合佩戴。
“既然你找上门来了，目的应该是灭口吧。”叶川盯着女孩，打量着。
此刻的他，伤势依旧，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拿下女孩。
只能希望老王的枪法给力一点。
“我不需要灭口，因为证据已经没有了。”女孩扫了眼与剪开衣物放在一起的一团漆黑的东西。
“谁说这是真正的账本了？”叶川忽的笑出声来，目光变得玩味。
“哦？”女孩戏谑道，“既然这不是真的账本，那你就抓我吧，我现在就在这里，只要你帮我戴上手铐，我就无法逃脱。”
不简单。
叶川心神紧绷。
他先前只是试探。
没想到结果却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女孩用同样的方式进行试探。
如果账本没毁，他可以抓捕女孩后，审讯出真相。
反之，账本被毁，证据不够充分的情况下，女孩完全可以把这一切推给鸭梨，毕竟鸭梨之前亲口承认了这件事。
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能再用常规手段。
叶川心神坚定下来，目光泛着冷意:“你算漏了一件事。”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可你们没有证据，而我先前所说都只是玩笑话，做不得真。”女孩仿佛看透了叶川的心思，露出诡谲的笑容。
“老王，开枪杀了她们。”叶川眼神坚定。
老王听完后，愣住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嘛？”
“在没有充分证据，且人身安全没有被威胁的情况下，射杀她们，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老王担心叶川被冲昏了头脑，特地做出解释。
“她是策划与执行者，是水井案中最危险的人物，一旦让她走脱，之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者遇害。”叶川神情坚定。
“叶警官，我知道自己天生丽质，可你没必要为了让我们妥协，如此诬陷我们吧，我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何德何能去做杀人这种事？”女孩伪装成柔弱模样。
那眼里含着的泪花，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怕死的话，就说出这一切的真相。”叶川冷笑着。
“什么真相，我不知道啊。”女孩眼里水汪汪的，水雾填满了眼眶。
“不如让我来说说，如何？”叶川感觉身体疼痛渐去，当即摸过身旁的配枪，对准了女孩。
“你出生在官财村，经过自己的努力，离开了村子，接触了城市的繁华，了解到了官财村不曾了解的闭塞信息，意外得知了官财村所做的事，担心自己会被选中，就召集了年轻一辈，商讨对策。”
“叶警官，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就因为我们出生在官财村，又是女孩，没有被杀掉，剥皮分肉，就是凶手吗？”女孩质问道。
“别着急，听我慢慢道来。”叶川抬断，“你很清楚，官财村几乎与外界隔绝，自成一体，如果不打破这种现象，可能会导致计划失败。”
“毕竟村里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家突然不见人，定然会引起村子的警觉，所以你利用村里的封建迷信思想，伪造了闹鬼的戏码？”
“叶警官编故事的确有些水平，只是你说这些是我做的，证据呢，空口无凭的话我也会说，我还觉得是因为你准备欺辱我，不小心打翻了屋内的油桶，恰好你嘴上叼着烟头，然后变成了这副模样呢。”女孩面上不见半点恐惧，悠哉悠哉的开口。
“闹鬼的戏台，传出的是女声戏腔。”叶川继续开口，观察着女孩的反应。
女孩没有明显反应。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次的对手，可以说是极为难缠。
女孩要是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反倒可能会怀疑其中有诈。
“叶警官作为城里过来的人，应该知道现在的手段可以对声音造假吧，如何能够笃定那女声戏腔出自我口，难不成叶警官听过我唱歌？”
女孩突然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不好意思，我天生五音不全，压根不会唱歌。”
“这些我不在乎。”叶川手指缓缓扣动扳机，“你既然这么聪明，不如来赌一赌我敢不敢开枪，你赢了，我就放你们离开。”
“明知必死，何必去赌？”女孩摇头，“我赌叶警官不会开枪，叶警官为了不让我赢，会毫不迟疑的开枪，反之，赌你会开枪，叶警官会让我赢，但我会死。”
“你死了，至少她还活着。”叶川面不改色的开口。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遇到过最为棘手的对手。
对方只要咬死不承认，还真有可能让她走脱。
他只能期望于接下来的计策会有效。
“叶警官说笑了，她活着，又不是我活着，我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拥有不同的思想，就算她带着我的骨灰出庭，看着你被律法审判，但那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叶川微微颔首:“你说得对，不如你来说说，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叶警官收枪，向我们解释清楚其中的误会，进行道歉。”女孩末了，补充道，“至于赔偿我们就不要了。”
叶川继续点头:“你说得对，我的确应该收枪。”
同时他扫了眼老王:“咱们的枪口怎么能够对准无辜女孩呢。”
老王有些疑惑，还是收起枪。
虽然他不清楚叶川的打算，但对方从未让他失望过，跟着叶川的思路去走，不会错。
“如此，你满意了吗？”叶川嘴角噙着笑容。
女孩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不按套路出牌的叶川再次打乱了她的谋划。
“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喝点水？”叶川用眼神示意老王，后者从边上拿出一瓶矿泉水，走到女孩面前，伸手递了过去。
一瓶水？
女孩思绪被打乱，她不明白这一瓶水的意义在哪？
“谢谢，我不需要。”想不明白的她，毫不犹豫的出声拒绝。
老王正准备折返，一只手伸过来，夺走了他手中的矿泉水，还没等反应过来，咕嘟咕嘟声响起，女孩边上那位将水喝了大半。
“小桃，你？”女孩目露不解。
“阿娣，他们是警察，不可能在水里下毒的。”小桃说着，抬手抹了抹嘴巴，将剩下的半瓶水递到女孩面前。
女孩接过，犹豫片刻，还是一饮而尽。
随手将空水瓶丢在地上。
“恭喜你们，中奖了。”叶川看着她们喝下水，嘴角咧开一定的弧度。
“你在水里动了手脚？”阿娣心中咯噔一声。
“对啊。”叶川毫不犹豫的承认了，“你们刚才在喝水的时候难道没察觉到这瓶水的高度比起其他矿泉水要多一点嘛？”
“突然有点口渴，我喝口水。”老王走回去，拿起一瓶水，不经意的展示了水的高度，才打开瓶盖，喝了几口。
“卑鄙。”阿娣脸色阴沉。
“桀桀，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过来查案，还不是因为听说这官财村闹女鬼嘛。”叶川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占有欲。
“不得不说，你的条件超出了我的预料，对我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叶川继续开口。
阿娣还没慌乱，反倒是她身旁的小桃开始不安的拽着她的衣角，有些害怕的催促道:“阿娣，你快想想办法，我不想在这里失了身子，我还有爱的人，我还要结婚。”
“不必慌乱，他只是在骗我们罢了。”阿娣仍旧保持着冷静。
“可我感觉脑袋有点晕，身体有点发烫…”小桃身形摇晃着，渐渐有站不稳的趋势。
这副模样让阿娣失去了判断。
难道对方真的是人面兽心的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