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财神到
叮铃铃~！
下午第三节课的下课铃声，也是放学铃声。
马晓飞说话算话，要带着白昆同学去校门外的超市买可乐。
白昆走到校门口，看见了繁华的街道。
自记事以来，他和外面的世界，隔着一扇铁门。
看到学校对门的超市、文具店、小吃店，小小年纪的丧昆，流露出唏嘘。
白昆和李奇宇，从记事起就没摸过钱。
作为食宿全包、生病了也能在校医院治疗的实验仙苗，也确实没有花钱的空间。
正因为没钱，白昆做梦都想出去买买买。
偏偏九黎学院里面连个小卖部都没有，想要买东西，唯有成为走读生。
被领养的好苗子，能得到传说中的零花钱。
校方用这种方式，鼓励尖子生的同时，也在“激励”着差生。
别人怎么想的白昆不知道，反正对他自己来说，这种激励很有效。小学二年级，他看见他的女同桌，从学校对面的店里买了一盒冰激凌，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那盒八块钱的冰淇淋，白昆到现在还忘不了。
因为，他吃过一口。
那年七岁的女同桌，刚被领养不久，还把白昆当做刚交的好朋友。
买了冰淇淋之后，小女孩很敞亮地来了一句：“我妈妈说了要分享，你也吃一口。”
隔着合金校门，女孩用勺子喂了他一口。
后来也不知道女孩变了，还是妈妈变了，三年级换了座位，女孩进入了一个全新阶层，一个白昆至今无法理解、也无法触碰到的阶层。
三年级的白昆，经常趴在铁门，眼巴巴看着外面的世界。
他再也没吃到过同学分享的东西，倒是吃过几套伤害。
曾经有几个走读生买了零食，故意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如深夜投毒般勾得小男孩流口水，然后大声嘲笑：他好像一条狗…
这就是丧昆的童年。
小升初以后，女孩分到了师资力量最强的一班，再也没有和白昆打过交道。
那一天，白昆的童年结束了。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他却过早体会到身无分文的烦恼。
他想搞钱。
谈到搞钱，不得不谈一谈财神爷。
走出校门之后，白昆用一种豹的速度，冲进斜对面一家便利店。
他早就听赵昊说过，那家店里的老爷子，供奉了财神。
对住校生情况比较了解的马晓飞，能体会少年的冲动，换作他自己活了十几年都没喝过可乐，见了便利店也会如此疯狂。
马老师认为这是可乐的力量，使得白同学燃烧了小宇宙。
他暗叹白同学没见过世面，要去也该去大超市啊，进那种老式的便利店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殊不知白同学就喜欢老店铺，最好是那种祖孙三代供奉了香火的。
店里那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正在看电视，还以为白昆是刚放学的走读生，根据老爷子多年经验，九黎学校的走读生家境都很牛叉。
老爷子当场表达了热情：“同学，随便看，随便挑，我店里啥都有。”
白同学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要求，不得不随便一把。
便利店里，供奉着极为喜庆的财神爷。
下面点着蜡烛，插着三炷香。
毫无疑问，这种神像，比文具店卖的袖珍学神像更有分量。
白昆二话没说，冲过去就是拜神三连击。
前两次作揖，神像毫无反应。
财神不愧是顶流，底蕴相当深厚。
当白昆第三次作揖，眼前突然一花。
他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没听见那句熟悉的“大神使不得呀使不得”。
迷雾中走出一名富态大叔，气度不凡，蓄着山羊须，身上红袍极为富贵，袍子上有方孔铜钱，还有金元宝。
脑后的光环，有两条年轮图案，和食神一样由二代神庭敕封。
年轮旁边有两个极为玄奥的金色符文，赫然是二品大神。
来者正是财神，面对白昆，并没有学神和食神那样的惶恐不安。
财神爷那神态语气，更像是遇到了不速之客：“阁下何故拜我？”
白昆反问：“各行各业谁不拜财神，我身无分文，拜一下不过分吧？”
财神捻着胡须的手，略微哆嗦了一下：“尊驾神威盖世，何苦丢了西瓜拣芝麻，我这区区二品财神，受不起阁下膜拜。”
“受得起，受得起，请财神爷再受我一拜。”白昆说着就要跪下。
那单膝下跪的模样，像极了求婚。
“使不得！”
财神吓了一跳，终于说出了白昆熟悉的三个字。
旋即用一股神力拖住了少年，财神爷心有余悸道：“大神无事不登三宝殿，还请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需要小神效劳的，但说无妨。”
白昆最终没能跪下去，他直奔主题：“我看过一本书，叫做少主：请继承三万亿，财神爷能不能安排一下，明天我也继承三万亿。”
财神表情古怪：“大神说的三万亿，可是阳间的货币？”
大神很肯定：“当然，就是这东圣帝国流通的东圣币。”
“…”
财神满头黑线，额头上还冒出一滴巨大的冷汗。
白昆看出了对方为难，他做出了让步：“实在不行，先来两万亿。”
财神表情很复杂，快要哭出来了：“大神，此举违反天规，在下力所不及。人间财富，靠世人积累而来，小神并不创造财富，我只是财富的搬运工。”
白昆脑洞大开：“我帮你出个主意，你自己一分钱不用掏，安排一个身家几万亿的，就说我是他们家失散多年的外孙，也是唯一合法继承人。”
“…”
财神突然想骂人：你给我出主意，你知道我是谁吗？
眼看财神一副想死的表情，白昆继续头脑风暴：“要不这样，你找个那种职掌几万亿的女总裁，我去给她当赘婿，能不能安排？”
财神死的心都有：“大神，在下很佩服尊驾的想象力，但是…”
顿了顿，用一种欲哭无泪的口吻说道：“恕我直言，换作三千年前，便是助阁下富可敌国，也并非难事。然天命轮转，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神庭一代神，在下并非当今神庭敕封，很多事情有心无力。”
白昆表示了理解：“财哥，你也不容易，以你现在的权限，最多能安排到什么程度？”
财神爷被那句“财哥”秀了一脸，我跟你很熟吗？
再这么聊下去，财神担心自己会抓狂，送瘟神似的说道：“最大限度，一本万利。你投资一百元，能赚一百万。”
白昆眼睛一亮：“可以，这个可以有！”
“且慢，大神先听我说完。”
财神搞出了附加条款：“眼下助你一本万利，你我必遭天谴。不如一步一步来，先一本一利，等你晋升二境，再一本十利。待阁下晋升三境，可一本百利…以此类推，上限一本万利。”
白昆问道：“目前一本一利，投资一百块，赚取一百块，是这个意思吧？”
“正是，百分之百的利润，足以令许多商贾疯狂。”
财神眼看少年心动了，连忙加了点料：“昔年我云游四海，偶得一件宝物，正好助大神一臂之力。不妨与时俱进，演化一个发财系统，助大神早日发财，这安排阁下可还满意？”
“系统？”
白昆曾经在学校的计算机课堂上偷偷看过网文，多少还是懂一点的，当场心满意足：“那就这么说定了，财哥，交给你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