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名天才你追我赶的时候,异变横生。
忽然,通天碑四周的地面突然浮现出八十一朵金莲阵纹,每朵莲心都迸发出无色涟漪。
“问心香?!”有人一怔,失声吼道。
普通学生与弟子不知道问心香是什么,可执事以上的人很清楚这玩意是做什么的。
“天衡司要的。”孙真人捻须笑道,“最近的学生们有两种特别不好的趋势,一种是苟成乌龟,好像不暴露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学院的荣耀什么的他们根本不在意;另外一种就是快乐修仙,直接躺平摆烂,不学习。”
“问心香也是摸一摸学生们的真实实力。”
问心香不是香,而是阵法。
此阵不燃香火,不生烟雾,而是以天地为炉,以修士七情为药,炼就最纯粹的道心之争。
只是往日里问心香从来没在测试中出现过。
现如今,阵起!
八十一朵金莲同时绽放,莲瓣上的古老铭文活物般游动,交织成一张笼罩全场的大网。
折叠空间内,张可心的月白裙摆无风自动。
她发间玉簪“叮“地一声裂开细纹,九道青气自百会穴冲天而起。最惊人的是,她眉心浮现出一枚青莲道印——这是太乙青华诀修至大成的标志。
“三十鉴!“
素手结印间,答题速度再快三分。每道药鉴刚现雏形,她已写下答案,仿佛在与时间本身赛跑。
叶流光的离火剑突然出鞘三寸。
七朵金焰纹路化作真实火焰缠绕周身,将脚下青石烧成琉璃。他竟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虚空凝成答案。
血字触及碑面的刹那,他那一方小小折叠空间内对应的古老符文竟开始融化!
“再来!“
少年狂笑着,眼中跳动着近乎癫狂的战意。
看着骤然提升的答题速度,孙真人笑吟吟的,“莫要担心,问心香没有副作用。”
高老师的目光落在百名附近的那个人名上——陈望潮。
通天碑内,陈望潮的手突然一顿。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土而出——那是被深埋已久的、近乎偏执的胜负欲。
眼前的世界骤然清晰,每一道药鉴的纹路都纤毫毕现。
苟一下的念头已经被陈望潮抛到了脑后,他感觉自己坐在高考的考场中,正在奋笔疾书。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每一道题都价值千金,每0.5分都会让自己超越千百人。
他没有感知到问心香的出现,而是在问心香的作用下瞬间进入心流状态,丝滑无比,全身心投入到答题之中。
就连问心香的大阵都“怔”了一下,连阵法都没想到会有人如此配合。
像是踩了一脚油门,并把脚焊死在油门上一样,陈望潮化身跑车…飞剑,嗡的一声窜了出去。
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飞速书写,笔锋凌厉如刀,字迹几乎要刺破纸面。
六鉴、九鉴、十三鉴…
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疯。而陈望潮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冷静而又疯狂。
DS的警报声在识海中尖锐鸣响——
警告:中枢神经过载警告:肾上腺素异常分泌建议:立即停止 但陈望潮充耳不闻。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穿越者,而是变回了曾经那个在题海中杀出血路的——卷王之王!
元素周期表灵根疯狂震颤,氢原子在经脉中碰撞出炽白光华。
他的瞳孔深处,倒映着通天碑上每一道药鉴的轨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刷题刷到凌晨三点的高三夜晚,每一个试验室的不眠之夜。
十七鉴、二十一鉴、二十五鉴......
他的排名开始飙升,从百名开外一路杀进前十,速度之快,甚至让通天碑的符文都来不及正常亮起,只能扭曲着闪烁,像是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强行改写。
观测台上,王执事的手握紧,咔嚓一声,他手上的力度把扶手裂成两半。
“那小子......“他瞪大眼睛,看着通天碑上时隐时现陈望潮的名字。
通天碑前,喧哗声戛然而止,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道如黑马般疯狂蹿升的名字——陈望潮!
“二、二十五鉴了......“有弟子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都在发抖,“这、这怎么可能?!“
高露手中的名册“啪“地掉在地上,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看着那个名字从百名开外一路杀进前十,如今更是直逼叶流光和张可心!
“问心香......竟能逼出这种潜力?“孙真人捻须的手突然僵住,白须被扯下几根都未察觉。
他浑浊的眼珠里映着通天碑上扭曲的符文,喃喃道:“不,这不是问心香的效果,只是这个学生不是杂灵根么?我记得他。“
王执事“腾“地站起身,身下的座椅轰然炸裂。
他死死盯着碑面,脸上肌肉抽搐:“杂灵根?这特么叫杂灵根?!“
整个观测台乱作一团。有执事疯狂翻动名册,有长老掐算天机,更有弟子揉着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而通天碑内。
张可心的答题速度第一次出现了停滞。
她微微侧首,清冷的眸子第一次显露出一丝诧异。眉心青莲道印明灭不定,仿佛在推演着什么。
“有趣。“
朱唇轻启,她突然并指如剑,在虚空划出一道青色轨迹。
霎时间,通天碑上所有她答过的题目符文同时亮起,交织成一幅浩瀚星图!
三十三鉴!
叶流光的狂笑戛然而止。
他赤红的瞳孔中,第一次映出了那个曾经不屑一顾的名字。周身离火“轰“地暴涨,将方圆十丈内的青石尽数熔成琉璃。
“好!很好!“
少年突然反手一剑划破掌心,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道血色长河。每一滴血珠都化作一个答案,疯狂撞击在通天碑上!
二十九鉴!三十鉴!三十一鉴!
陈望潮已经杀进前五!
他的答题方式越来越诡异。
不需要书写,不需要结印,只是目光所及之处,通天碑对应的符文似乎就会自动扭曲变形,浮现出答案,只需要陈望潮把答案镌写出来就行。
咚~~
咚~~~
鸦雀无声的广场上所有人似乎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三十三鉴,那是清河张可心留下来的记录,可这个记录随着张可心再次抵达,已经做了古。
只是,这次张可心没有轻而易举的获胜,她身后跟着叶流光。
通天碑外,光幕上的排名疯狂刷新,整个广场陷入一片混乱。
而在叶流光之后,一个名字飞速的上升,熟悉却又陌生。
“陈望潮?!“有弟子失声惊呼,“那个杂灵根?!“
高露死死攥着衣袖,指节发白。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名字从百名开外一路飙升——二十鉴、二十五鉴、三十鉴——如今竟已杀入前三,只在张可心、叶流光之后!
“这不可能!“王执事面色铁青,“问心香再厉害,也不可能让一个杂灵根如此。他没这么高的天赋!“
他瞬间恢复常态,王执事知道,自己猜想的没错,那个杂灵根的小子果然有问题!
王执事心中懊悔,当天就把他的灵根剜去就好了,现在在通天碑里的人会是自己的儿子!
孙真人脸上的笑容早已凝固。他盯着光幕上疯狂跳动的数字,白须微微颤抖:“三十三鉴了,已经有三人追平张可心上次的记录!果然学院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
场中一片哗然。
有弟子疯狂揉着眼睛,有执事手忙脚乱地翻查名册,更有长老直接掐指推算天机,却只算出一片混沌。
“快看!叶师兄加速了!“
果然,叶流光的名字突然光芒大盛,数字从三十一鉴瞬间跳到三十四鉴,竟反超了张可心!
而张可心的名字在微微一顿后竟然也随之加速,又把叶流光压在下面。
三十五鉴!三十六鉴!三十七鉴!
“疯了......都疯了......“有弟子喃喃自语,“他们竟然都隐藏了实力?现在的人,这么苟的么。“
高露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她看着那个一路绝尘的名字,恍惚间想起那个总是一脸平静的少年——他究竟......还藏了多少?
而此时陈望潮的名字后的数字也超过了三十三鉴!虽然比前面的张可心与叶流光还差了点,但也足以惊世骇俗。
高老师怔怔的看着通天碑上的名字,她明明看见梦想成真,可却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叶流光单膝跪地,离火剑深深插入地面。
他额前的赤红竖纹已然黯淡,七朵金焰只剩零星火苗在衣摆跳动。
少年死死盯着仍在攀升的张可心之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嘴角溢出一缕猩红。
“咳......“
一口鲜血溅在青石板上,瞬间被残余的离火蒸成血雾。
他不甘地抬头,琥珀色的瞳孔中火焰未熄:“张......可心......“
声音嘶哑得可怕。
周身三丈内的地面早已熔成琉璃,此刻正随着他紊乱的呼吸明灭不定。
那柄从未完全出鞘的古剑,此刻竟有了三分锈迹——这是灵力透支到极致的征兆。
而在另一侧通天碑的折叠空间内——张可心的月白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她发间的玉簪早已粉碎,青丝如瀑垂落,每一根发梢都跳动着细小的青芒。
眉心那枚青莲道印正在龟裂,渗出细密血珠,顺着挺翘的鼻梁缓缓滑落。
“五十......七......“
朱唇轻启,吐出的数字带着颤音。
素手结印的速度已慢如老妪,却仍精准得可怕。最惊人的是,她每写下一个答案,就有对应的青丝骤然灰白——这是在燃烧本源寿元!
突然,她身形一晃。
“啪!“
一根琴弦般的青丝崩断,在落地前化作飞灰。张可心猛地咬破舌尖,鲜血染红贝齿,硬生生稳住颤抖的手臂。
“还......不能......“
秋水般的眸子第一次浮现血丝,却仍死死盯着新浮现的药鉴。
那姿态不像在答题,倒像是在与天道对弈——落子无悔,至死方休!
观测台上,孙真人手中的茶盏“当啷“落地。
“她在强撑......“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再这样下去会伤及道基!“
王执事却死死盯着另一个仍在攀升的名字,喉结滚动:“那小子......怎么还没停下......“
而通天碑内陈望潮的姿势早已经变了。
他不再是被动地辨认药鉴,而是微微前倾身体,左手虚按在通天碑表面,右手执笔如执刀,笔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泛着蓝光的轨迹。
“DS,第四十二鉴的灵纹结构有问题。“
正在解析发现矛盾点:第三灵纹与第五灵纹存在0.7%相位差建议:按量子隧穿模型重构 你别总用那些高大上的量子名词。
陈望潮心中否定了ds的说法。
尽量简单,说人话。
检测到四十二鉴异常药性冲突:寒髓草与月华藤转化节点存在0.3秒延迟解决方案:在子时采摘,以玉刀截取第三节根须 这样?
对,就像你高考时解最后一道大题那样 陈望潮嘴角微扬,笔尖突然加速。
他写下的仿佛不再是答案,而是一连串复杂的物理公式。
问心香的光芒像是一件外衣似的,盖在陈望潮的身上。道心通明,连同ds都像是受到了影响,它也跟着陈望潮在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