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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嬪是符合大夏审风范的美人 清雅削瘦得像个小鸡崽儿似的。
如意和如兰是崇拜自家主子,万事向傅含瓔看齐的贴身心腹。
她们丰腴、高大、强壮。
说得直白些,如意身高一六八,体重一百三,如兰身高一六二,体重一百二。
梅嬪…
一米五五,七十二斤。
这两位薅梅嬪,简直是三个指头捏田螺,手捏把拿,梅嬪使出浑身力气,连踢带踹,如意和如兰都巍然不动。
梅嬪悽厉地喊,“陛下,陛下救我,烈郎,你们,你们这些贱婢,放开我,傅含瓔,傅含瓔!!”
元昭帝已经走到门口了,听见动静回身去看。
梅嬪被薅得三步两晃,头髮都散下来了。
他拧了拧眉,想说什么,然而,下一刻,就看见他的宝贝含瓔走上前。
龙行虎步,似笑非笑。
眉眼间那一抹凉,看得他心惊胆战的。
他赶紧別头,装作没看见。
一来,梅嬪见宝贝含瓔时,举止不当,视若无睹,本就是她的错处,罚她无可厚非,哪怕跪半个时辰有些重了。
谁让她们姐俩有仇呢?
谁让梅嬪以往对不起含瓔?又非要往人家枪口上撞呢?
那不是活该吗?
二来,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里话外,对文平的轻视溢於言表,母后曾言,梅嬪久久不孕,抑鬱於心,养了文平会对他好,当个慈母,他去后殿看孩子时,文平也是穿得整整齐齐,早產的身子都养好不少。
他一直觉得,梅嬪是用心养孩子的。
结果…
唉,元昭帝快步进屋。
梅嬪高声嚷著被拉走了,当然,也没拉多远,而是去了杏菀外面,人来人往的石子路儿上。
如意一脚踹她膝弯儿。
直接踢跪下来了。
杏菀是行宫最清雅古朴的宫院,里里外外布置得仿佛南乡水乡,菀外面的小路,都不是整块青石板铺的,而是形状大小都不规则的鹅卵石。
那个玩意儿铺的路,看著是很有雅趣,可跪起来…
呵呵。
梅嬪脸都绿了。
她挣扎著想起身。
如意命令如兰和季元白按著她肩膀,强行控制著她,又掐著腰,很是耀武扬威,小人得志地训斥了她一顿。
“侍书,扶琴,你们,你们…”梅嬪疼得脸色发白,痛声喊叫著,想让四大婢女来救她。
然而,院里…
扶琴和侍书面面相覷,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
甚至,侍书窜进二皇子的寢室,拿著沁湿的手帕,替他擦身上的疹子,解他的痒。
司棋说得对:主子是没有心肝的捂不热石头,伺候好二皇子,才是她们这些人的出路。
梅嬪的叫嚷没人回应,烈郎也狠心如此,完全不理她,她只好忍辱负重地跪著,如意见她不闹了,就把她留给如兰和季元白,前往院里去找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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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帝和傅含瓔正坐在二皇子床前。
太医半跪阶下回稟。
二皇子的情况不算严重,就是浑身长疹子,具体原因,据太医估计,应该是对南方的水土,或者是某些物件敏感…
说白了,就是过敏了。
然,具体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也真是查不出来,毕竟,北方人来南方,不適应的地方太多了,什么草草虫虫蚁蚁,太医还见过对南方窗户过敏的。
这上哪说理去?
太医没法给二皇子根治这个病,只能开些止痒败火的膏药,再让他少出屋,好吃好喝好休息,按太医的经验,只要身体底子好。
这些都不用怕的。
元昭帝拧眉听太医的结论,又细细看他们写的方子,甚至,亲自给二皇子把了下脉,看了他身上起的诊子。
他深深嘆气。
皇帝又怎样呢?孩子生病了照样束手无策,他只能哄著文平吃些东西,抹好药,再温声哄他睡下。
一通折腾,天已经黑了。
月上树梢儿。
小文平睡得很熟了。
元昭帝放轻动作,小心揉了揉他的头髮——脸上都是疹子,没法下手——他回身,扶住一直陪他的傅含瓔,关切小声道:“天色晚了,咱们回去吧。”
“嗯。”傅含瓔点头。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杏菀,元昭帝又叫来太医,叮嘱他们,“二殿下的疹子你们小心看著,若有变动,隨时向朕稟告。”
“是!”太医们应命。
元昭帝从怀里掏出个令牌,想说:拿著这个牌子,有权调动太医,也能隨时来见朕,然而,举目四顾,一时不知道该给谁…
梅嬪当然早就跪完鹅卵石,膝盖重伤,抹完药膏揉开后也不好走动,如今,知道烈郎要走了,正艰难踉蹌著扒住门边儿,淒淒楚楚地看过来呢。
但,元昭帝觉得,令牌不该给她。
略微犹豫,他思量片刻,叮嘱路九德,“你去,把白小仪和林采女挪到別的院里,再把柔贵人请过来,让她就近照顾文平。”
“这牌子给她吧。”
“文平有异,让她隨时来见朕。”
柔贵人是生母,怎么都能比梅嬪仔细些。
“是,陛下。”路九德领命退下。
帮著各位小主挪宫去了。
元昭帝挽著傅含瓔的胳膊,转身离开。
他们身后,趴著门框的梅嬪,用一种郎心似铁,负心如此的眼神凝视,幽怨得几乎快滴出血来。
她看著元昭帝的背影,片刻,又转向傅含瓔。
幽怨化成怨毒。
元昭帝和傅含瓔回清风徐来休息去了。
白小仪和林采女得知可以从杏菀搬走,离梅主子远远的,半个磕绊都没打,也是赶紧的搬家了。
柔贵人住了进来,如今,正在偏院里,彻夜照顾二皇子。
梅嬪坐在窗前,表情怔怔的,眉目清冷,脑海里却一遍一遍想著,傅含瓔挽著烈郎的胳膊,两人相携而来,默契亲昵的样子。
突的,她狠狠把拳头握紧,指甲掐进掌心肉里,几乎快渗出血来。
她猛然起身,独自走出屋子,挥退想要跟上前的宫人,提著个灯笼踏上鹅卵石小路。
行宫里,御林军和游廊太监林立,哪怕夜色深了,也是严守岗位,梅嬪顺利进前,很快来到一处小巧,又颇显破旧的跟前,轻轻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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