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大长老的房间里,空气粘稠得像熬过头的浆糊,压得人胸口发闷。
平常他们也不会这么惧怕志村团藏,但今天是真遇到棘手的大麻烦,天大的把柄撞到团藏手里了。
几人僵在原地,都不敢轻举妄动,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忍界之暗——志村团藏误会。
日向日差作为现场唯一的分家人,压力是最大的...满脑子都是“要不直接晕过去”的念头。
可瞥见宗家几位长老的神情,又把这念头咽了回去,生怕引起这几位的注意。
耳边的拐杖声越来越近,笃、笃、笃、像钢针似的往脑门上扎,连后槽牙都忍不住打颤。
志村团藏的名头在木叶极为瘆人,木叶的忍者哪怕是宁愿得罪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也都不愿意得罪志村团藏。
这家伙是真记仇,有黑手也是真下啊,玩的就是真实,明面上得罪死他,现在还能好好喘气的,除了三代火影,也就只有宇智波诚了。
几人对视一眼,交换眼神的瞬间,都从对方瞳孔里看到了同一个词:“转移!”
不是转移尸体,这时候谁也不敢碰这尸体,免得被志村团藏误会。
而是出门去迎一下志村团藏,把他带到别处,这尸体能藏多久就藏多久。
当他们几人脚刚到门槛时。
远处的志村团藏突然抽了抽鼻子,跟嗅到肉味的狗似的,独眼在阴影里亮了亮。
旁边的几个根部忍者也跟着动了动鼻子,齐刷刷的望向血腥味飘来的方向,眼神跟鹰隼似的。
志村团藏往那方向点了两下头,拐杖在青石板上顿了顿,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两个根部瞬间化作残影,“嗖”地没了影,瞬身术施展到极致,带起的风掀动了廊下的落叶。
宗家长老们的手刚摸到门框,还没来得及拉开——
“哐当!”
下一秒门板被一脚踹开,木屑跟暗器似的飞溅,擦着日向日足的脸颊钉进墙里,在墙板上戳出好几个窟窿。
空气“咔”地冻住,场面尴尬得能够扣出三室一厅,连掉根针都能听见响。
紧接着,志村团藏拄着拐杖快步走进来,黑袍扫过门槛上的灰,带起的风卷着血腥味往人鼻子里钻,像掺了铁锈的冰水。
他的独眼看到角落里盖着草席的云隐村忍者尸体,瞳孔猛地缩成针尖。
看到这一幕,见惯风浪的志村团藏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就算是他也顶多只会绑架云隐村的使者头目,没想到日向一族居然把人给杀了。
真是无法无天!他志村团藏不允许木叶有比他更牛逼的存在。
但这点惊讶很快就转变成了心底的冷笑,“也好,这样敲打起来就更加有理由了。”
“他的根部成立了这么久,还没有弄到过白眼研究,这怎么能允许呢?”
至于云隐村那边?志村团藏嗤笑一声,大不了就是开战!
他在木叶属于绝对的鹰派,停战协议在他眼里还不如擦脚布好用。
“哼——”思及此处,志村团藏发出一声冷哼。
周围的根部忍者“唰”地按住刀柄,杀气“噌”地就起来了,像冰渣子似的往人骨头缝里钻,连空气都跟着发颤,压迫感极强。
日向日足喉结滚了滚,唾沫咽下去的时候带着股铁锈味,指尖掐进掌心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宗家二长老的脸白得跟涂了白灰一样,大长老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志村团藏扫过来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要是平常他可丝毫不惧志村团藏,但现在麻烦了...
志村团藏眼神跟刮骨刀似的,带着股能把人灵魂都剜出来的狠劲,硬生生把他剩下的话堵回了嗓子眼,连唾沫都呛在气管里,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日向一族,好大的胆子!”
志村团藏的拐杖猛地往地上一顿,“笃”的一声震得地板发颤。
他的声音像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裹着冰冷的寒意:“云隐村和木叶正要签订停战协议,你们竟然敢杀害对方的头目!”
“这是嫌木叶第三次忍界大战死的忍者还不够多吗?想再次挑起木叶和云隐的战争?彻底毁灭木叶吗?”
自从大半年前跟宇智波诚那场激烈的“嘴仗”后,志村团藏是逐字逐句的琢磨诚那天晚上的话。
现在把“扣帽子”这招练得炉火纯青,此刻每句话都像烧红的刀子,狠狠往日向一族的心窝子扎。
大长老脖子一梗,刚想喊冤。
“我不想听任何理由和借口,我只相信我看见的”,志村团藏直接打断大长老的话,拐杖在地上碾了碾。
“直接说,这事准备怎么解决!”
要是换成猿飞日斩过来,肯定会好好商量,但他志村团藏是谁?
他现在一点都不在乎杀害云隐村头目的是谁,只是想狠狠地打压日向一族,同时让根部顺理成章地“借”白眼。
当然,他志村团藏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除非这云隐村使者头目是宇智波一族杀的,不然无论眼前这些日向一族的人说破天,志村团藏也会将这口黑锅紧紧地扣在他们头上。
闻言,日向日足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都没察觉。
他早知道志村团藏难缠,却没想到能霸道到这个份上——连问都不问就直接盖棺定论。
这分明是想借着云隐村使者的由头,要彻底扳断日向一族的脊梁骨。
其余几个宗家长老的脸也跟被踩了似的,青一阵、白一阵,嘴角抽得像打摆子,却没有一个吭声的。
眼前人证、物证都在,来的还是志村团藏...
志村团藏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急得满脸通红的大长老身上。
这老小子事到如今,竟然还想狡辩!志村团藏心里冷笑一声,“看来这群日向宗家的老东西是舒坦日子过久了,忘了木叶到底是谁说了算。”
他抬起拐杖,往大长老那边一点:“你不是有话想说吗?带下去好好‘审审’,让他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部说出来。”
“审审”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得空气都在扭曲。
周围的根部忍者应声向前,冰凉的手刚搭在大长老的胳膊上,这老头就跟踩了电门似的,“嗷”地一声蹦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日向宗家的大长老!”
根部忍者鸟都没鸟他。
他这身份也就够他在日向一族里为所欲为,欺负欺负日向分家之人,真出了日向一族可没有多少人惯着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根部忍者只听志村团藏的命令,刺杀火影这种事他们都敢筹划,甚至还真敢干。
收拾个日向宗家大长老,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剩下的几位日向宗家长老以及日向两兄弟,看着这一幕,神情都变得极为难看,志村团藏这是把他们日向一族的脸按在地上碾。
但谁都没吭声,这时候炸毛,纯属自寻死路,想要发难也要等这次事件结束之后了。
很快,屋子外传来大长老的骂声,混着拖拽的声响,像拖死猪似的刮过青石板。
惊得檐下的麻雀撞翻了巢,枯枝碎羽簌簌往下掉。
“不讲武德!你们这群小王八蛋竟然欺负到老夫头上来了...”
怒骂声裹着唾沫星子飘进来,让屋里的几人眼皮跳得直打鼓,后颈的汗水把衣领洇出深色。
这志村团藏太过分了,真是一点都不给他们日向一族面子!
大长老被拖进土遁现造的密室时,眼看硬得不行,梗着脖子开始喊冤:“我是被陷害的!我没有杀害云隐村使者!是有人想要陷害我!!”
话音未落,一个根部忍者反手就是肘击,正撞在他胃上,大长老“呃”地蜷成虾米。
这群根部明白了志村团藏的意思,根本什么都没问,连幻术也不用,直接就是上大记忆恢复术。
对于木叶正常忍者来说,这点毒打都是能坚持的,而对于日向大长老,这个早就不当忍者,养尊处优几十年的他来说,就太难熬了。
“砰砰砰”的声音接连响起,节奏快得像是有人在打鼓...
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宗家大长老一开始还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说自己昨晚根本没有出院子,云隐村忍者尸体是凭空冒出来的。
根部忍者不语,只是一味地挥拳。
没过多久,宗家大长老再也扛不住了,他一把老骨头了,再打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开始“招”了,明明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可他凭借着自身的惊世智慧,硬是把谋杀过程编得有鼻子有眼,做到了滴水不漏、自圆其说。
编到最后,日向宗家大长老甚至都有点信是自己做得了。
但根部忍者却仍旧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跟他库库上强度...
到了最后大长老的惨叫声都劈了叉,被打的接连几次大小便失禁了...一把年纪了,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
他甚至有点想求速死了...
“我招!全部招!木叶这些年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干的!!”
根部忍者仍旧不语,宗家大长老突然间拔高声音:“九尾之夜!九尾之夜也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