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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质子来了

瘤剑仙_第126章质子来了_玄幻小说_顶点小说书名作者阅读记录字号:小第126章质子来了  “复杂的咱们就不来了,改天我教你几个基础的动作,击抛甩砸,以你的体魄应该很好驾驭。”

  冯夭本身是尸体,没法形成肌肉记忆,但好在金刚境的修为不假,她对于身体的实时掌控十分精准细腻。

  复杂精深...

  晨雾未散,山道上已有弟子三两结伴而行。姜庶走在前头,手中捧着那瓶养灵丹,脚步轻快。他昨夜几乎没合眼,翻来覆去想着师父昨日在坊中炼器的模样赤膊挥剑,火光映面,铁锤与血冯天相击之声如雷贯耳,仿佛不是在炼器,而是在与天地争锋。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丹药瓶,指尖微颤。这丹是他第一次亲手参与栽种灵植、采摘配料、守炉控温所成,虽只是最基础的养灵丹,却让他心头滚烫。望江楼后那块新开辟的苗圃里,龙心藤已抽出嫩芽,清泉草也冒了头,若再过半月,便可采第二茬。

  “姜庶!”身后传来一声喊。

  他回头,见冯天拎着个竹篮子快步走来,篮中堆满干粮与几卷旧书,肩头还搭着件洗得发白的外袍。

  “你这是去哪儿?”姜庶问。

  “送东西。”冯天咧嘴一笑,“崔长老让我给新来的几家送些吃食,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入门的苗子。”

  姜庶点头。这些日子陆续有流民投靠,大多是老弱妇孺,真正能修行的少之又少。但崔泰仍坚持每日查验,一则为日后门派扩充做准备,二则也是防着有人混入奸细。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忽听得前方林间传来一阵异响,像是重物拖地,又夹杂着低沉喘息。

  “谁在那儿?”冯天警觉,放下竹篮,手已按在腰间短刀上。

  姜庶凝神望去,只见树影晃动,一人踉跄而出正是唐刀斧。他浑身湿透,脸上沾满泥污,左臂缠着布条,渗出暗红血迹,肩上扛着一头半死不活的野猪,足有三百斤重。

  “唐师兄!”姜庶急忙上前扶住。

  唐刀斧咧嘴一笑,牙缝里还夹着草叶:“没事,就是摔了一跤…这畜生太滑,拖了五里山路才弄上来。”

  冯天皱眉:“你一个人去猎的?”

  “嗯。”唐刀斧将野猪放下,喘着粗气,“我想着山上缺肉,就试试看。还好它撞上了陷坑,不然我还真拿不下。”

  姜庶看着那头野猪脖颈处深深的claw痕,心头一凛。这不是普通野兽,而是被瘴气侵染过的毒獠,寻常人碰一下就会麻痹倒地。

  “你疯了?”冯天怒道,“这种东西你也敢碰?要是中毒怎么办?”

  唐刀斧挠头:“我…我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不能白吃山上的饭。”

  一句话说得三人默然。

  片刻后,姜庶轻声道:“你先去医庐处理伤口,我去告诉崔长老。”

  唐刀斧摇头:“别麻烦了,小伤而已…倒是这猪,能不能吃?我怕有毒。”

  冯天蹲下检查一番,眉头稍展:“内脏未黑,血色尚清,应该没完全感染瘴毒。剥皮去脏,煮熟了可以分给大家。”

  正说着,远处传来钟声三长两短,是召集执法堂弟子的信号。

  冯天立刻起身:“我得走了。你快去医庐!”

  姜庶扶着唐刀斧往山下行,途中遇见颜石带着两名新人巡查归来。颜石见到唐刀斧模样,二话不说便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粉洒在他伤口上,冷声道:“下次再这么莽,我就把你绑在柱子上晒三天。”

  唐刀斧嘿嘿笑:“谢颜师兄。”

  颜石瞥了眼那头野猪,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只淡淡道:“算你还有点用。”

  待把人安顿好,姜庶回到山主坊时,日头已高。裴夏正在擦拭那根铁链,血冯天空架静静躺在案上,像一块无用的废石。

  “师父。”姜庶轻唤。

  裴夏抬头,神色温和了些:“回来了?”

  “嗯。”姜庶将养灵丹放在桌上,“都分下去了,大家…都很高兴。”

  裴夏点头,目光落在窗外那片新垦的苗圃上,许久才道:“你知道我为何让你种这些草药?”

  姜庶一怔,摇头。

  “修行不只是打打杀杀。”裴夏缓缓道,“一个人走得再远,若没有根基,终究会塌。我们建的是宗门,不是匪寨。药材、粮食、书籍、律法…这些东西,才是撑得起一座山的东西。”

  姜庶怔住,心中似有某处被轻轻敲开。

  “可我现在…还做不了什么大事。”他低声说。

  裴夏笑了:“你现在做的,就是大事。”

  他站起身,拿起那根铁链,轻轻一抖方形空架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忽然“咔”地一声,内部机括弹开,四角延伸出薄如蝉翼的刃片,整件兵器瞬间化作一把可收可放的链刃。

  姜庶瞪大双眼。

  “这才是它的真形。”裴夏道,“名字我也想好了‘断章’。”

  “断章?”姜庶喃喃。

  “书有始末,事有终章。但这世间,有些篇章本不该存在,就得有人去斩断它。”裴夏将链刃收回,重新变回那副不起眼的石架模样,“就像那本《乐扬志》,你以为只是游记,可里面记载的某些地名、某些人物,早已不该存在于世。”

  姜庶心头猛地一跳。

  他想起昨日翻阅《乐扬志》时,曾在一页角落看到一行极小的字迹:“癸未年七月,祸彘现于东岭,食童男七,夜哭不止。”

  当时他以为是后人涂鸦,并未在意。

  可现在想来…癸未年,正是十年前。而东岭,就在乐扬境内。

  “师父,您是说…”

  裴夏摆手止住他的话头:“有些事,知道得太早,反而不好。你现在要做的,是变强,是守住这座山,守住这些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因为我可能…不能一直在这里。”

  姜庶如遭雷击:“为什么?”

  裴夏没有回答,只是望向远方云海,眼神深远得如同藏着另一片天地。

  就在这时,坊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山主!”是牟素的声音,“崔长老请您立刻过去!琼霄玉宇那边出事了!”

  裴夏神色一凛,立即披衣出门。

  姜庶紧随其后。

  赶到望江楼时,崔泰正站在檐下,手中握着一枚碎裂的玉符,脸色阴沉。

  “怎么了?”裴夏问。

  崔泰将玉符递给他:“云上人传讯,说今晨有一批算芯交易异常原本只需十枚算芯便可换得的一株九转还魂草,竟被人以一百枚购走。而且…买家是个戴面具的持玉者,交易完成后,当场撕毁身份铭牌,消失不见。”

  裴夏瞳孔微缩:“谁经手的?”

  “韩老练。”崔泰道,“他说那人出手阔绰,语气平静,不像寻常人。更诡异的是,交易过程中,周围几个摊主都说自己看到了两张脸一张是面具下的,一张…是血肉模糊的。”

  空气骤然凝滞。

  “又是祸彘的影响?”姜庶忍不住开口。

  崔泰冷冷扫他一眼:“你不该听这些。”

  裴夏却道:“让他听。他早晚要知道。”

  他转向崔泰:“立刻封锁消息,禁止任何关于此事的议论。同时通知所有在外弟子,近期不得单独进入琼霄玉宇。另外…查清楚那株九转还魂草的用途。”

  “已经查了。”崔泰沉声道,“这种草,唯一的作用,就是唤醒沉睡中的‘灵识寄体’。”

  三人皆是一震。

  所谓“灵识寄体”,乃是古时邪修所用秘法将一缕残魂封入特定容器,借天地灵气或他人精血慢慢滋养,待时机成熟,便可夺舍重生。

  而九转还魂草,正是催醒此类残魂的关键引子。

  “谁会这么做?”姜庶声音发紧。

  裴夏沉默良久,忽然问:“最近可有收到马长老的消息?”

  崔泰摇头:“自从他离开去查‘盐井异象’,已有十七日未曾联络。”

  裴夏闭上眼,似在压抑某种情绪。

  他知道马长老为何而去麦州盐井之下,曾出土一块刻有古老符文的黑石,其纹路与当年封印祸彘的祭坛极为相似。若那底下真藏着什么,恐怕…早已被人动了手脚。

  “备马。”裴夏睁开眼,“我要去一趟麦州。”

  “我也去!”姜庶脱口而出。

  裴夏摇头:“你留下。山不能无主。”

  “可您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裴夏望向崔泰,“你陪我去。”

  崔泰点头:“早该去了。”

  当夜,山中设宴,为二人饯行。

  席间众人谈笑风生,唯有裴夏饮酒不多,目光常落于远处山门。他知道,此去凶险莫测,或许再难归来。但他必须走不仅为了查明真相,更为了确认一件事:

  那日在地宫中,他所见的“自己”,究竟是幻象,还是…另一个已被祸彘侵蚀的躯壳?

  子时三刻,两人悄然离山。

  月光如霜,洒在青石阶上,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行至山脚渡口,忽闻琴声渺渺,自江面飘来。

  一叶扁舟泊岸,舟上坐一女子,白衣胜雪,怀抱古琴,面容隐在纱veil之后。

  “裴公子,别来无恙?”她轻启朱唇,声音如冰泉滴玉。

  裴夏驻足:“你是何人?”

  女子微笑:“我乃云上人,特来赠礼。”

  说着,她抬手,一道流光飞出,落入裴夏掌心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算芯,内部似有星河流转。

  “此为‘溯光芯’,可照见过去七日之内任何一处地点的真实景象。但需以自身精血激活,且一生只能用一次。”

  裴夏盯着那枚算芯,心头巨浪翻涌。

  他知道,这不是馈赠,而是警告。

  “为何给我?”

  女子轻抚琴弦,淡淡道:“因为…你快要忘了。”

  话音落下,琴声骤起,舟影渐淡,竟在月下化作点点光尘,消散于江风之中。

  裴夏握紧算芯,指节泛白。

  崔泰低声道:“她在提醒你什么?”

  裴夏望着江水,久久未语。

  终于,他开口:“我在害怕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该怎么办?”

  崔泰沉默片刻,拍了拍他肩膀:“那就记住,还有人记得你。”

  江风拂面,吹动衣袂。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没入苍茫夜色。

  而在山顶山主坊内,姜庶独自坐在灯下,手中捧着那本《乐扬志》。他翻到那页写着“癸未年七月”的地方,忽然发现,那行字竟在缓缓褪色,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猛然合上书,心跳如鼓。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映得整座江城山一片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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