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的笑声回荡在高塔第三层的明玉庄。
几个统治者家族的守护者,大概是在场唯一有能力阻止面具怪人的存在。
但因为“两极置换”的把戏,让他们没有冒然行动,他们也没有意识到……同样癫狂的笑声,还出现在了第五层。
当整个三层失去了电力供应,巨大的天花板也变得黯淡无光的时候,这种异变的现象,对于第五层的统治者来说,是一个能够立马得知的危险讯号。
其他几家还好,虽然各自都已经收到了情报,宴家和秦家的婚礼出现了问题,只是守护者在,他们并没有太担心。
但宴家就不一样了。
秦家虽然没有派出家族的守护者,但却派遣了堪比两军精锐的暗卫军。
至少截至面具怪人说出某个谜语的时候,秦业还不知道,布守在第三层,用来掣肘满堂宾客两军精锐的镇御军——已经被另一个面具怪人杀死。
就在那片骤然降临的黑暗中。
第三层的明玉庄正在上演着一幕疯狂的抢亲现场,而第五层实际上更为疯狂。
庞家,柳家,王家,郑家,秦家,都在猜测到底是哪一家动的手,关掉了第三层电源供给。
他们每一家都有这个能力。
在高塔第五层的一座黑塔里,就有着下四层的各项能源控制设备。
而能够出入这座黑塔的,只有各家的家主和真正的统治者。
于是很快几家人都派遣了家族核心成员,开始前往那座黑塔打探秘密。
可领!
但最终发现……六家人全部汇聚于此,谢家的人是第三个来的,在此之前,秦家人郑家人已经赶到。
六家人聚集后,便发现只有钟家和钟家的人没有来,但钟旭死亡已经不是秘密了,这个时候钟家难道还敢出来惹事?得罪秦家和宴家的后果,可不是如今的钟家能够承担的。
谢家派出的人,叫谢昆,是前代家主,并非永生者,只是单纯的高寿。
他眯着眼睛说道:
“谁最早来的,或者没有来的,谁就最有嫌疑,但来的最早的,竟然是秦家,这就很有趣了,你们两家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到底是谁关闭了第三层的供电?”
庞家,柳家,宴家,秦家,王家,郑家相互猜疑着,谢家老爷子则一点一点拱火。
“怎么着,莫不是不想嫁女儿,自导自演了?我可是刚刚得到了消息,第三层那边简直跟变戏法一样。而且就只有宴家的守护者缺席,这说不过去吧?”
几家人来的虽然都不是现任家主,但也都是老油条,自然不会轻信谢昆的言论。
但所谓拱火,本就不是一定要让对方相信,而是要让对方知道有这个可能性就行。
秦家本身也不信,但宴家的人的确最先赶到,而这座黑塔里……并无其他人。
“要么就是宴家的人不想嫁女儿,要么就是对方早就走了。有趣,钟家没了,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动的手,为何钟家会没了?说起来,钟家背后的势力,好像和你秦家一致啊?这次行动,会不会是针对你秦家的?”
谢家这群搞科研的,实际上就没有一个脑子是笨的。谢昆这番话简直就像是将很久之前的一些事情给串了起来。
于是五大家族的人在此刻,都开始各自怀疑起来。
“我可得回到我谢家里躲躲风头了,保不齐下一个倒霉的,反倒不是你们两家,而是我谢家。老头子我啊,很久没有看过外面的天了,只希望这里面的天,还是这般样子。”
王家来的人,是现任家族,这个女人觉得谢老头子话有点多,但或许也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意有所指。
庞家的人也听出来了,谢家似乎不愿意卷入这趟浑水里,他觉得这倒是个明智的做法。
于是几家人一人几句话后,很快一起恢复了第三层的供电,但却对此事,甚至宴家和秦家的婚礼……都保持一种观望态度。
他们总感觉宴家的反应很奇怪。这等大事,秦家来了,宴家却没有来,着实是让人无法理解。
宴家的反应其实不是奇怪,而是此时此刻的宴家,根本没有办法分出人来。
不久前有带着面具的恶鬼闯入宴家,虽然没有对宴朝动手,但却着实震慑住了宴家所有人。
在此人走后,宴家开始加强防范,宴朝也不相信有人可以从那间监狱里越狱。
就算是井五那边的势力也一样,毕竟真正意义上做到灭绝人性,可不是所有恶堕都具备的。
尤其是监狱里有着典狱长这样的至强存在,在医生和法官的帮助下,那个地方几乎不可攻破。
宴朝的确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也加强了防范,但再次见到面具怪人的时候,他发现所谓的防范,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此时此刻,亦如第三次的彼时彼刻。
当婚礼现场,秦纵问出了那句你到底是谁时,白雾癫狂的表现,仿佛是来自九十年前,那次两军进入红色区域全军覆没后索命的恶鬼!
恶鬼般的笑声竟然惊人的一致,第五层,宴家庄园里,那些在灰暗的空间里心智逐渐被蛊惑的守卫们,也听到了飘荡在空中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谁?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我是你们八个人口中格格不入的一个笑话,但我也是你们八个人之外,唯一的先驱者。”
“我是来自真实与虚幻间恶魔,亦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清醒者!”
砸破了宴家禁地里,一个又一个实验装置,那些置放在某种培育液体里的实验体们,终于得到了解脱,开始慢慢的死去。
带着恶鬼面具的人,看着宴朝的眼神,不知为何,宴朝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并非是上次那个人,这次带着恶鬼面具入侵的人,另有其人!
“想起来了吗?我到底是谁?今天你和我之间必须得死一个,这样的活儿可不好接!我当然会竭力活下去,但能够杀死你们,可实在是太有趣了!于是我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
“命运是一个伟大的作家,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埋了六百多年的伏笔,终于呼应上了!”
谜语人,满口谜语的谜语人。
宴朝想象不到这个人到底是谁,宴家的所有守卫,都像是被幻术给笼罩住。
在这种情况下,宴朝必须独自解决掉对手。
“不错的眼神,在王位上待了这么久,安逸了数百年,你还记得怎么战斗吗?”
宴朝冷冷的说道:
“装神弄鬼的东西,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切莫以为,宴家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宴朝的序列看起来很少,似乎只有一个融入派,但作为渣男三件套之一的超级序列,这个技能就代表着潜力。
七百年来,天晓得他用这个技能得到了多少人的力量?
融入派根本像是一个序列万花筒,能够带给宴朝诸多可能性。
二十四道铁骑出现在宴朝的身边,它们全身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序列150,一骑当千。
九十年前调查军团七分队队长的能力,为了让那场“清洗”顺利进行,为了能够尽可能获取这些将死之人的剩余价值,宴朝当初可是以另外的身份欺骗了不少人。
或者说,融入了不少人。
其中包括那批赴死之人。
清洗的计划是由秦家定的,但宴朝的人血馒头,也是吃了满满一箩筐。
“有趣的能力,看起来气势很足。嗯,伤害性不大,但观赏性很强。”
嘲讽能力已然成了面具怪人的标配。
宴朝倒也不在意,他的能力当然远不止这些,二十四道黑炎铁骑忽然变了形状,竟然慢慢转化为人的形态。
在面具怪人看来,就仿佛有二十五个宴朝出现在自己身前。
序列106,拟态能量。能够改变自己或者对手所创造的能量形态。
在拟态能量和一骑当千的组合试用下,就成了堪比分身术一样的存在。
只是宴朝的融入者有一个缺陷,连续转换了几次序列后,就会有短暂的无法使用的时间,而且无法做到同时使用许多序列。以及无法融入序列在25以前的序列。
所以他虽然曾经得到过宴自在的信任,能够依靠融入者转换天平之眼和洞察者之眼,但此时此刻却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同时他也无法融入白雾的普雷尔之眼,以及宴自在的两极置换。
至少在序列进阶之前,这个渣男三件套之一,虽然很强大,只要获取了足够多人的信任,就等于掌握了大半个序列周期表的力量。
但依旧有不少缺陷。
只是宴朝自认为,要打败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并不难。
“什么叫在王位上安逸了七百年?戴面具的,我会让你切实感受到,统治者为什么叫统治者!”
“哇哈哈哈哈哈哈,我好害怕啊,来吧来吧!吓死我吧!”
卷动着黑色的雾气,面具怪人手中发出了一张扑克牌。
就像是能够传统钢铁的飞刀!这张牌在高速旋转中以诡异的轨迹,最终划向了宴朝的脖颈!
宴朝冷哼一声:
“雕虫小技!”
轻易的闪避开了面具怪人的进攻后,宴朝的身影彻底消失。
序列71:潜龙。
就算是洞察者之眼和天平之眼这样的视觉系序列,也无法发现的潜藏,面具怪人摸着面具的下巴:
“真狡猾的能力呀,但……这才有趣,轻易的杀死你们这样的存在,只会让我感觉游戏过于无聊,哈哈哈哈哈哈!”
面具怪人与高塔统治者的战斗开始。
而第三层,在宴自在与白雾的配合下,成功震慑住全场。
加上谢家的一番言语,各家统治者乃至秦家,都处于一种观望状态。
于是乎谁也不知道,第三层的抢亲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重头戏,在于第五层!
高塔底层,时间是——两日前。
当白雾带着宴自在返回高塔后,二人很快找到了落脚的地点。
宴自在有太多的话语想要和白雾交谈,而白雾,也希望宴自在能够知晓接下来的安排。
“你说让我取代他……成为统治者?”
“是的。”
“我做不到……”
“就算他将你关入蜀都监狱这种地方,就算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整个宴家一堆淤泥中,刻意教育出你这样品性的人,你也做不到?你的记忆每隔一阵子都会被清洗,你明明比我多活了几百年,却是很多事情都不知晓,你有着几个守护者中最强的实力,可是你对于宴家来说,只是纯粹的工具人,这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宴自在并非白莲花,他做不到白小雨那般热爱这个世界,只是宴朝与他,几百年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他始终无法下狠心。
沉默了几秒,宴自在说道:
“我并非对他还抱有什么幻想,现在的宴家,只有小玖值得我牵挂,但你要让我亲自去覆灭宴家……我还做不到。”
白雾倒也能够理解,就像他讨厌白远,也完全不介意白远被谁给灭了,但要是亲自杀死白远,自己也过不了这个坎。
“得,好在我找了其他人帮忙对付宴朝,你这个态度,说不定会被宴朝的融入者蛊惑,到时候一不小心,你这个正派死于反派话多可就不好了,原本由你对宴朝复仇,是最为解气的,但反抗统治者,我得找到一个合适的人。”
“谁?五九?”
“我家队长那么光明磊落,我怎么可能让他参与这样的事情,他对高塔还抱有希望。”
提及五九,白雾还是很敬佩的,他继续说道:
“队长不适合参与到这件事中来,至少得等到秦团长被我策反之后,队长再参与进来就合适了。”
“所以到底是谁?”宴自在很困惑。
要对付宴朝,那就得是守护者这个级别的实力,不……甚至比这更强,至少宴自在没有把握对付老祖。
“林锐?”宴自在问道。
“哈哈哈哈……林锐很有趣,他的实力深不可测,至今没有见到他用全力,只是他答应过某个人,永生不入高塔。”
“那还能有谁?难不成是那次那个小姑娘?”
“红殷?想什么呢,她可是恶堕,进不来高塔的。她要是能进高塔,我倒是省事了。”
白雾一脸你绝对猜不到的表情看着宴自在。
宴自在皱起眉头,想着还有谁能够打败统治者。
“你也说了要打败统治者,那就得是统治者这个水平的人,不管是阅历还是实力,我恰巧都认识一个这样的人,只不过这个人呢……很喜欢骗人。”
宴自在不懂,白雾也没有解释太多,只是笑着说道:
“说不定这一次,我们有机会见到他的本体。当然,我们的动作得快,抢走宴玖,且确保了婚礼的人都安全后,我们得第一时间赶往第五层去支援……好吧,去捡便宜。”
白雾看向宴自在,神情很认真:
“你以前站的太高了,宴自在,云层下的那些芸芸众生你看不真切,你以为宴玖跟你一样,是统治者的子女,过的该是你一样洒脱的日子,但殊不知,你和宴玖都是悲剧中的一员。”
“你不愿意对付宴朝我能够理解,但我相信,你在看到了宴玖在婚礼上的表现后,就能够明白,在这样的世界里,他们这些芸芸众生,看似有着极高的地位,却连如何按照自己的意志活着都做不到。”
也是在这一刻,白雾决定还是让队长帮忙做一件事,那就是告诉宴玖自己的死讯。
这很残忍,他也知道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心思,但他更要让宴自在知道,这个高塔世界的本质……并非是什么人类活了七百年,总结出了一套的稳定的文明结构。
所谓高塔的世界——本就是第五层一众统治者的游乐场,下四层的一切存在,都是他们用来博弈和娱乐的棋子。
宴自在虽然觉得白雾很疯狂,但他欠白雾一条命,也尤其不希望小玖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于是他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加入了这场抢亲计划。
只是抢亲并不是白雾的最终目的,将那个渣男从王位上拉下来,才是白雾真正要做的。
而如果五九不能直接参与,白雾还真找不到能够对付宴朝的人。
这些思虑,早在他第一次越狱,回到高塔时就已经开始开始思考。
从塔外回到高塔,想要再次出塔是有时间间隔的,白雾不愿意浪费这些时间,于是安排了五九前去百川校园求援。
求援是为了让林锐能够赶到蜀都监狱,有这样的高手在,劫狱就更有把握。
但为了让劫狱之后的事情顺利进行,白雾开始布了一个局。
那个曾经骗了他与队长,且让刘队沦为了恶堕的人,终于也进入了白雾的套里。
高塔第二层,调查军团分部,第七分队队长办公室。
这些天始终没有任务的江玄,都快淡出鸟来了。
他当然希望能够再次蛊惑白雾和五九一起出塔,找个机会夺取对方的身体,为自己打造出一个上品备选容器。
谎言里最高明的谎言,永远是那些最有耐心的谎言,所以该隐一直很能隐忍。
而这一次……他终于探听到了一些秘密。
这些秘密自然是白雾有意让该隐看到的,只是一切事出紧急,该隐虽然有怀疑,但也没有太深入去思考。
因为这场骗局的精髓,在于百川中学。
“百川很危险,队长如果你前去了……一定要小心!这次计划事关重大,如果不是过于重要,我是不愿意麻烦队长再次前往那个危险的学校的。”
白雾神色略微担忧的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该隐正是捕捉到了这一幕和听到这些话。
他仿佛嗅到了来自调查军团的某个计划。
两个容器在密谋什么呢?百川市,危险的学校?这个地方该隐自然不陌生。
他太好奇白雾和五九在密谋什么了。而能够前往那个地方的人……恰好也有他。
于是在之后不久,该隐也通过牵引轮盘,前往了百川校园。
白雾很有把握该隐会上钩,事实上那通电话打出去的时候,五九早已去百川中学待了有一阵了。该隐再去的时候,等待着他的,将是一场局。
白雾一直认为避难所这个地方,确实像是能够承载人类未来的摇篮,但这个地方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晓的。
该隐比自己更早来到这个区域,甚至险些因为无法通过考试,被永久留在了教室区域。
而校长等人,都是该隐的门徒。
自己跟该隐之间还有一笔账要算,但在这之前……他要与聂重山一起,对该隐下套。
这也算是“报答”该隐在前期的一系列“贡献”。
作弊者与欺诈者之间的较量,虽然看似作弊者一直获胜,但每次出谜语,都是由欺诈者出的。
如果不能从解题人,变成出题人,那么自己便永远无法打败该隐。
这一次,白雾就是那个出题人。
五九寻找了林锐之后,便去找了聂重山,目的可并不单单只是要让聂重山赶往蜀都监狱,救走那些犯人。
真正的目的,在于该隐的信息不全面,认为聂重山就是旅行者,是调查军团的敌人。
而上一代旅行者背后的势力,来自井的镇守者。
这可是该隐最为感兴趣的东西,有些话,如果由聂重山说出口,可信度就会很高。
高塔第五层。
面具恶鬼的身体强大的气刃贯穿!
空气中的温度已然到了五十五度,两个魔王般的存在的对决,让整个宴家庄园破碎不堪。
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爪痕,甚至还有被利刃切割后巨大建筑物的残骸。
宴朝喘着气说道:
“现在……让我来看看你的真面目!”
序列149,炼气化刃。
宴朝靠着强大的攻击手段,以及诸多序列作用下,终于打败了这位入侵者。
“我……居然……会输!”
面具怪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宴朝,将强大的气刃一点一点穿过自己的身体!
生命开始迅速凋零,死亡的气息渐渐笼罩着面具怪人。
最终面具摘落,宴朝看着陌生的面容皱起眉头,他抽出了气刃,看着已经是尸体的入侵者倒下。
“大言不惭,只是可惜了我这宅子。”
宴家的庄园被破坏的有些严重,宴朝不得不承认,这面具怪人有些实力。
但也仅仅是有些实力。
第三层的婚礼出现问题,宴家遭遇袭击,这些事都不是小事,他要处理的事情还不少,也顾不得战场狼藉,便准备离开。
但宴朝刚一踏出脚步,耳边却又传来了那股疯狂的笑声。
“哦呼,Round
one结束,第一回合,宴家老狗获胜,接下来,开始第二回合。我方将派出真正的面具恶鬼,请宴家老狗派出下一位出场选手。”
“噢,这可真是遗憾呐,宴家似乎只有一条老狗在作战,他们的守护者呢?虽然我们很遗憾,但比赛规矩不能坏,准备好Round
two了吗?”
虽然癫狂的调子依旧没变,但这个声音明显变得苍老了不少,而宴朝不知为何,竟然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
上一场战斗,他虽然也感觉到熟悉,但那太过于渺茫,始终无法捕捉,可这一次……宴朝回忆起来了!
“是你!”
“阿哦,我居然到现在才被认出来。”
灰色滤镜下的环境里,走出了一名佝偻着身子,显得非常虚弱的人。
他不再是面具怪人的装束,更像是参加晚宴的宾客,虽然他带着面具,而他的手也在慢慢的揭下面具。
因为没有必要。
八个统治者,都见过了那个爬上高塔六层的疯子。那个人留着银白色的胡子
但切莫以为那是衰老的象征,尽管他的声音听着有些老气,尽管他看起来总是佝偻着身子,显得颇为疲惫,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伪装。
面具怪人的面具终于揭开。
这一刻,宴朝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想起了他曾经也见过不少这样的轮廓的脸,想起了这个世界似乎远比自己认知的要辽阔。
但这一切就像是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仿佛是记忆,又仿佛只是一种错觉。
“为了对付你,取信于旅行者,我可是下了血本。
我承认我的样子大概很有辨识度,毕竟像我这样的人已经没有了,但想来你还是想不起来的。毕竟——这就是规则。规则让你们忘记了很多与我相似的人。”
绝对的黑暗再次笼罩,癫狂的笑声又一次响起,只是与前次不同,那股更疯狂的声音,让宴朝感觉到一丝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