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越活越有耐性，越老越沉得住气，你却是越活越没耐性，年纪越大越沉不住气。人的一生啊，有时候觉得很长，有时候觉得很短，不管长或短，只要你多点耐性，你会发现生活更多的精彩。”凤九天说话了，这老头居然说出一句貌似很有哲理的话来，林浩然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

“我在妹子面前，通常很有耐性的，在老头面前，在一些欠抽的人面前，我从来都没耐性。”林浩然看了一眼凤九天接着说，“有什么事儿干紧说吧，说实在的我并不太愿意和你吃饭，不管是公还是私。”

“为什么对我那么大意见？”凤九天有点儿不爽，这小子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啊。

“你应该很清楚。”林浩然看着他说。

“好吧，我不应该将你拉到这个队伍里，上次你辞职我也不应该挽留你，我最不应该的就是，将你借调给国安。唉，你一个编外人员，我借调给他们干嘛呢？我完全可以拒绝。我这样干，可能是我私心作祟，我想要光荣，我想让领导表扬，我想让别人知道我手下有多能干的人。唉，都是我的虚荣心害的，几十岁了，竟然还不能免俗，竟然还虚荣。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了。”凤九天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的说道。

每一个人都有虚荣心，不同的只是谁更强烈些，以及表现的方式不同罢了。凤九天同样有虚荣心，他在特勤局干很久了，什么事什么人都见过。一起战斗过的，或被他领导过的人很多，他从来没遇到一个像林浩然这样的人，所以，他认为自己捡到了宝，宝贝就要有更多人欣赏才更有价值，所以，他想让更多人认识林浩然，他想得到别人的敬仰的眼神和赞美的语言。

林浩然听了凤九天忏悔式的说话，很是意外，这老家伙今天什么回事？竟然说这样的话？

“哎哟，今天什么回事？要忏悔吗？没用的，直接说来意吧，你难不成还会专门跟我吃一顿饭？打死我都不相信。”林浩然真的不相信，不仅不相信凤姓天，所有当官的他都不相信会有纯情义，利益才是他们追逐的目标。

“你信不信都没所谓，我确实只是想和你吃一顿饭。你肯定认为，我会劝你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不会，我不会劝你。我也要退了，想着以后要聚一起就难了，所以……。”凤九天确实也准备退了，他已超龄服务好长时间了，也就这个特珠的部门，如果其它部门，到点了你想不下来别人都会赶你下来。

“你真的不劝我？你真的不理会黑蝴蝶的事？”林浩然十分怀疑。

“真的不会再劝你，黑蝴蝶的事有国案在跟进，我担心什么？那些事本来就是国安的事。”凤九天苦笑一下道。他倒是相劝，他也想干一仗漂亮的再下去，但是林浩然不肯留下，他也不想再劳碌了。

“好，既然如此，我就陪你吃一顿饭。”林浩然从新坐下，把服务员叫来，让她上几个本店最拿手的菜，他要和凤九天好好喝两杯，当是相互送行吧。

酒家的菜其实很不错的，可惜，凤九天无辣不欢，所以，林浩然叫人剁了一碗朝天椒给伴菜，所以，他根本品尝不到粤菜的特色。

“凤老头，都这把年纪了，辛辣之味就控制一下吧，你难道不想看到凤胜男结婚生子么？”林浩然好心劝他。

“你小子咒我死啊，你放心，吃辣地区同样有很多百岁老人，所以，吃辣不一定就死得早。”凤九天说。

“唉，怎么这么老了一点常识都不懂呢？你都说了，吃辣地区有百岁老人，这里并不是吃辣地区，明白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吃辣地区有长寿的人，那是因为他生活在那地区，那地区适合吃辣，你懂么？”作为医生，林浩然对饮食是有自己的见解的。

“行了，做人样样都顾虑，那还有什么乐趣。”凤九天不以为然。

“呵呵，对你来说，你就是顾虑，也是没乐趣的，因为你不顾虑的时候你都在思索案子，还要应对上级，还要应付内部茅盾，总之，你们这些当官的根本不懂什么叫生活情趣。”林洗顺不屑的说道。

两人吃吃喝喝，一边聊一边吃喝，发现他们竟然有不少共同话题，林浩然觉得人生真的很奇妙。

眨眼，两人喝光了三瓶白酒，当然，最少有两瓶是下了林浩然的肚里的，不是他贪杯，而是他担心凤九天的身体，抢着多喝了。

一顿饭他们已吃了差不多两小时，天南地北聊了很多，还真的没聊到工作上。林浩然到现在还不相信凤九天真的不跟他说一句工作的事，但凤九天还真是还没提只字片语。

“老头，酒足饭饱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林浩然不相信他真的会一字不提。

“急…急什么…还早……。”凤九天喝的舌头有点大，好几分酒意了。

“你难道还能喝？别喝了，小酌健体，酗酒伤身，走吧走吧。”林浩然催他走。

“等等，我还有话说。”终于，凤九天还是没忍住。

“上车说吧。”林浩然暗地里笑了笑，哼，小样，谁不知道你还有话说，装了半天装不下去了吧。

林浩然扶凤九天上了自己的车，凤九天却好像清醒了几分，双眼定定的看着林浩然欲言又止。

“如果想劝我留下，你就别说了，如果是其它事，你只管说来听听。”林浩然笑道。

“我想查黑蝴蝶。”凤九天说。‘

“你跟你的领导说啊，跟我说有什么用。”林浩然皱眉。

“你得帮我。”凤九天说。

“我已辞职。”林浩然冷冷的道。

“我私人请人帮我。”凤九天的这句话让林浩然十分吃惊，这老头今天怎么了？这么没原则的事他都敢干？

“我的报酬很高。”林浩然想了一下说，说实在的，他也想将黑蝴蝶挖出来再“退隐”。

“我攒了些钱，应该够付你的报酬。”凤九天双眼已开始发光，林浩然这样说，已表示心动。

“这不是国安的事儿吗？你操什么心？”林浩然对国安这次摘桃子相当忿懑。

“我拿过来。”凤九天笑了，他知道已说服了林浩然，他就知道这小子也想查黑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