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青山如画,我望着正在全速推进的部队对萧武说:“据向导说,过了这座山就是大平原了,而前锋都已经过去了十天,也不知道张大海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萧武道:“张将军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一个报信的人都没派来,不会是让人包了饺子了吧?”我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道:“张将军粗中有细,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可能是因为战况不利,让人给包围了才没法子给我们报信。”
萧武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不敢出声。我见他不敢说话,笑道:“叫大家加把劲,过了这座山就安营休息。”
等安下营寨已是入夜了,我派人将王雅贤王大善人找来,我对他说:“我对安南不熟,这里离凉城还有多远?”王雅贤道:“此处离凉城尚有二百余里路,一路皆是平原,大军若全速前进的话,二天就到了。”
我闻言笑道:“只有二百里路了?那很近了啊!你手下有精通安南语的人吗?”
王雅贤不知我的用意,小心地回答说:“我手下的人都会说安南话,不知大人问此有何用意?”
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派他们出去打探一下消息而已。”
王雅贤见我如此说话,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笑道:“那没问题,我马上就派他们出去打探!”
送走了王雅贤后,我看着桌上的安南地图,沉思了良久才熄灯就寝。
第二天清晨,王雅贤就跑了过来,急道:“大人,据下人们回报,说是黎旭升的部队已经围城了,连贵军的先头部队也被包围在城里了,您看如何是好?”
我一听原来张大海部只是被人包围了,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见王雅贤一脸着急的样子,不由好笑道:“王国丈,你又担心你女儿、女婿?没关系的,有张将军帮忙防守,黎旭升是一下子攻不下来的,何况我大军离城只有区区二百里了,骑兵出击不过三个时辰就到了。”
王雅贤见我叫他国丈,老脸一红,却也心中高兴,又听我如此一说,也就暂时放下了心,笑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要不是您当初连夜派了张将军先行一步,此刻说不定我们就来晚了。”
我呵呵一笑,却没有答话,招来传令兵道:“传令下去,各营埋锅造饭,一个时辰后全军出发!”张大海看着身穿团长服饰的辛亦安满意地说:“小伙子不错,穿了这身衣服精神多了。”
辛亦安谢道:“多谢将军破格提拔,我定当竭尽所能为我军效力!”张大海张开大嘴笑道:“我提拔你,那是因为人有本事,上一次的仗打得真爽,可惜没抓到条大鱼。你说他们这二天为什么没什么动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辛亦安皱眉道:“我也正在奇怪,可他们这二天的确没什么动静,只是不时地从高台上射几发冷箭下来。”
二人交谈了一阵,也未得出什么结论,只好吩咐士兵们小心戒备,以防不利。
京城,李鑫安接快马密报,立即前往皇宫面圣,庆隆帝接见他后,立即如集文武百官上朝议事。
待文武百官到齐后,庆隆帝在众人三呼万岁中坐上了专属于他的龙椅,开口说道:“刚才兵部尚书李爱卿告诉朕,说刚招安不久了赵远又动兵戈了,不过这次不是向朝庭宣战,而是挥兵去了安南,各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众臣中立即站出一人,乃是礼部侍郎马宝丰,他进言道:“启奏圣上,赵远挥兵安南,乃是不议之师,想那安南历来都是我朝附属之国,向来恭顺,怎能随意兵戈相见?万一传了出去,别处的附属国万一不知内情,定以为是我皇派出的大军,急欲吞并安南,如此一来,定会对我朝产生不满,甚至会转投它国或又联合起来对我兵戈相见。微臣以为,皇上应立下圣旨,阻止赵远南下,以免产生误会!”
话音一落,兵部尚书李鑫安立即站了出来:“启奏圣上,微臣以为:赵远素有野心,虽暂时被我招安。但不过是权宜之计,日后定会作乱。此番攻打安南,定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然他兵力有限,又兵会二处,此乃天赐良机,朝庭应立即派大军前往前往剿灭才是上策!”
丞相蔡中向与李鑫安不和,立即上前反驳道:“启奏圣上,李大人所说的乃是一派胡言,千万不可听他所说。想我朝庭刚刚招安赵远,纵然赵远素有野心,但此刻却并无反迹。此刻朝庭若派大军围剿,岂不令天下人笑话圣上出尔反尔,不守诚信吗?”蔡中这一顶帽子可扣大了,庆隆帝当即瞪了李鑫安一眼,吓得李鑫安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解释道:“皇上恕罪,微臣并无此意,只是忧心赵远日后会反,并未想到会令皇上清名受损,还请圣上恕罪。”
朝中大臣多是蔡中党羽,见此良机,哪能不出来痛打落水狗?一个个马上站了出来,大吧李鑫安目无君上,意图沾污圣上清誉,肯请圣上降罪于他。
见此情形,本来打算替李鑫安求情的几个人不由止住了脚步,毕竟不关自身的事,何必惹火上身呢!”
所幸庆隆帝并不糊涂,只是淡淡的一声就解决了这个难题:“李鑫安也是一片好心,想为朕分忧,应是无心之失,罢了,恕你无罪!”
此言一出,原本自付难逃一劫的李鑫安喜出望外,只觉得皇恩浩荡,圣上英明。感激得涕不成声。蔡中见奈何不了李鑫安,心中大恨,眼珠一转又道:“启奏圣上,赵远之事还是得派兵解决才行,只是我方不能先行动手,需得选派一人前去招回赵远大军,谅那赵远必定不从,然后便可安一个欺君逆上的罪名给赵远了,这样朝庭才能师出有名,不致招来非议。”
庆隆帝觉得此法可行,但仍是问道:“朝庭兵马虽多,但调度不易,若等赵远抗旨不尊时才出兵的话,路途遥远,恐大军还没到达怒江,赵远便吞并了安南回师北上了。”
蔡中笑道:“启奏圣上,可先命江北、江南、巴山三省全力备战,待赵远抗旨不尊的消息一旦传来,三省大军各自前进,虽不指望他们能灭掉赵贼,但拖住贼人兵力应是可以的。同时抽调各路边军精锐,配以御林军一部,组成南征大军,等南征大军到达怒江之时,便是赵远授首之日了!”
庆隆帝听了龙颜大悦,不过转眼又皱眉问道:“倘若那赵远竟尊旨回师呢?我朝庭大军岂不白忙一场?”蔡中奸笑道:“回圣上,只要大军到位了,那还不好说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嘛!”
黎旭升自从吃了败仗后,忍住了性子,一连五天都没有攻打凉城,只是一面派出了大批探子四处打探敌人援军消息,一面暗中挖掘地道准备里应外合。
这天中午,张大海巡视城防后正准备找辛亦安商讨一下敌军动静,忽见前方有民众围成一团,一时好奇心起,挤过去听了半天,无奈言语不通,浑不知他们说些什么。只好问安南国王派来的通译官,那通译官道:“将军,他们是说今天城中的井水不知道为什么都快见底了?”张大海一听原来是此等小事,心下不以为意,遇到辛亦安闲聊了一阵后说起此事,只当是个笑话。不料辛亦安大惊道:“将军,书中有云:城中若水井忽然干竭,必是敌军暗挖地道以攻城,我军危矣!”
张大海听之后,头皮一阵发麻,赶紧问道:“你可知刻如何判定地道方位?”
辛亦安道:“可先于城中各处戒严,再将瓷碗倒扣于地上,选听力较好的士卒伏耳于上,仔细聆听,当可知其大概方位。”
张大海立即照办,不久就有士卒传来消息,说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他马上带着辛亦安到达现场。
辛亦安伏地听了一会后道:“此处必是通道,将军速调派人手过来,多带些柴薪。我们往下挖,挖出地道后用浓烟薰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