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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猎物上钩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猎物上钩苟在初圣魔门当人材全文_风云小说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猎物上钩  暴雨过后,山野如洗。

  吕阳踏着泥泞归途,蓑衣滴水,药篓轻晃。他走得很慢,仿佛肩上扛的不是草药,而是整片天地的重量。昨夜赤光冲天,百里皆见,今晨已有三波探子自不同方向掠空而过,皆奔黑石坳而去。他知道,那座无名石碑会像一颗埋入血肉的毒刺,缓缓搅动各方神经。

  但他不在乎。

  真正重要的,从来不是谁看到了什么,而是谁开始相信了什么。

  信念一旦生根,便如野火燎原,无需再添柴薪。他要的,正是这种“自发传播”的混乱人人揣测、个个惊疑,补天缺越是追查谣言源头,越会暴露内心的不安;天河水府越是封锁消息,越显得心虚畏忌;盘皇若敢动手清场,反倒坐实“镇压真相”之嫌。

  而他自己,则必须彻底隐去。

  回到破庙时,天已微亮。炉火将熄未熄,余烬中尚存一丝温热。他取出玉盒,打开一看,龙心引仍在静静悬浮,紫金交辉,宛如活物心脏般微微搏动。这丹药不能再留了。它太过危险,也太过显眼。哪怕只是气息外泄一丝,都可能引来合道强者的神识扫荡。

  他蹲下身,在神像背后凿开一道暗格,将玉盒封入其中,又以符纸贴牢,布下三层隐匿阵法。最后,从袖中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这是他用傀儡修士最后一缕魂丝炼成的因果残弦,可短暂模拟一人存在痕迹。

  他将银线缠于丹药之外,低声念咒。

  刹那间,炉火复燃,一道模糊身影浮现于火光之中:正是那日献骨的筑基傀儡!虽只维持三息,却足以在冥冥中留下“此地曾有人炼制龙族秘药”的感应烙印。

  做完这一切,他吹灭炉火,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体内的提线木偶天赋正悄然反噬。连续多日操控数十具低阶傀儡,且层层嵌套、环环相扣,早已超出常理负荷。此刻他经脉隐隐作痛,识海如针扎刺,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无数细线在他脑中交织拉扯。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用了。

  至少七日内,必须彻底断绝与任何傀儡的联系,否则轻则神志错乱,重则沦为真正的“木偶”,被反向控制。

  “苟不住的时候,就停下来。”他喃喃自语,“这才是真正的‘苟’。”

  接下来的日子,他果然如凡人一般生活:清晨采药,午后晒药,傍晚熬汤,夜里读旧书。那本《初圣语录残卷》已被翻得页角卷起,字迹模糊处,是他用朱笔补注的心得。他不再推演大局,也不再窥探强者动向,甚至连小林木果位星辰的闪烁频率,都刻意不去感知。

  他就像一粒尘埃,落进了时间的缝隙里。

  外界却已风云剧变。

  第七日午时,忘川渡爆发惊世之战。

  据幸存者描述,补天缺如期赴约,独坐孤舟横渡黑水,未带一兵一卒。然而就在月圆当空之际,天河水府府主竟突然现身,手持一杆碧玉权杖,宣称“奉祖龙谕令,收束三妙归一”。两人言语不合,瞬息交手,刹那间天地色变,江河倒流,连忘川彼岸的黄泉花海都被震成飞灰。

  战斗持续不到半柱香,便戛然而止。

  因为一道青光自虚空降下,将二人同时禁锢。紧接着,无名道主终现真身并非人形,而是一道由万千符文凝聚而成的虚影,周身环绕九重阴阳轮转之象,眉心银辉暴涨如日,照彻十万里山河。

  “尔等争执,不过蝼蚁撼树。”其声如钟鸣古殿,直击元神,“真正的‘持钥者’,尚未登场。”

  话音落下,补天缺怒吼:“那你为何不召他出来?!”

  无名道主沉默片刻,望向东南方某处正是吕阳藏身的破庙方位。

  但那一眼,并未真正锁定。

  因为在那一瞬间,吕阳正服下一枚自制的凡胎散,暂时封印自身果位气息,使自己彻底沦为一个“没有修行痕迹的普通人”。这是他早年从一本冷门医典中学来的偏方,代价是五脏衰弱、寿元折损三载,但却能在关键时刻骗过最顶级的因果探测。

  所以,无名道主那一瞥,只看到一片死寂荒村,毫无异样。

  他收回目光,淡淡道:“时机未至。三日后,云汉仙吕阳将再度开启,届时,自会有答案显现。”

  说完,携二人而去,消失于苍穹尽头。

  消息传开,举世震动。

  “持钥者”三字如瘟疫般蔓延,各大势力纷纷重启古老典籍,搜寻相关记载。有学者指出,《太初纪》曾言:“司祟之钥,不在手,而在心;不随人,而随势。”意即真正的钥匙,并非实物,而是一种“被时代选中的状态”。

  更有人结合recent异象分析,得出惊人结论:

  祖龙不需要复活,只需要一个“被所有人相信他是祖龙的人”。

  信仰本身,即是力量源泉。

  这一理论迅速发酵,甚至传入皇宫大内,引发数位帝王闭关参悟。而民间更是涌现出数十位自称“祖龙化身”的奇人,或腾云驾雾,或口吐龙吟,皆被狂热信徒奉为真神。短短数日,便有三座城池因争夺“真身”而爆发血战。

  乱象纷呈,真假难辨。

  而在这片混沌之中,唯有一个人始终未曾露面。

  吕阳依旧在熬药。

  只不过这一次,锅中药汁不再是黑色,而是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他加入了一味新药材梦蝉蜕,取自千年古树上寄生的灵虫,传说能承载他人梦境片段。此物极为稀有,是他用一枚伪造的“龙牙信物”从小剑宗一位亲传弟子手中换来的。

  他要炼的,是一枚前所未有的丹药:

  观局丹。

  此丹不增修为,不启神通,唯一功效,便是让服用者在清醒状态下进入“全局视角”短暂脱离个体立场,以第三人称俯瞰整个局势发展,如同站在棋盘之外看棋手对弈。

  原理源自他对双修奇才与因果嫁接的极限改造:将自身多次操控傀儡所积累的“旁观经验”凝练成药力核心,再辅以梦蝉蜕的“意识投射”特性,最终达成“跳出自我”的效果。

  风险极高。稍有不慎,便会精神分裂,陷入永恒幻觉,分不清现实与推演。

  但他必须试一次。

  因为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正在接近某个临界点再往前一步,或许就能看清那面青铜古镜后的真正执棋者。

  第三日清晨,丹成。

  药炉轰然炸裂,紫色烟雾弥漫整间破庙,神像崩裂数寸。丹丸仅有米粒大小,通体晶莹,内部似有星河流转。吕阳深吸一口气,将其吞下。

  刹那间,世界静止。

  他的意识拔地而起,穿透屋顶,穿越云层,直至悬停于九天之上。下方山河如画,人物如蚁,每一道气息波动都化作彩色丝线纵横交错,织成一张庞大无比的因果之网。

  他看见:

  补天缺被囚于一座浮空牢笼,日夜参悟那块骨片,神情癫狂,口中不断重复:“我不是镇压者…我是守护者…”

  天河水府深处,府主跪拜于水纹前,额头渗血,似在承受某种精神灌输。

  盘皇端坐火山之巅,七大护法环绕,共同催动古老阵法,试图激活“山头火”本源,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反弹,当场焚杀一人。

  江南剑阁密室中,小剑宗手持长剑,剑尖指向一幅地图正是吕阳所在破庙位置,眉头紧锁,似在犹豫是否出手干预。

  最令人震惊的是,在极遥远的虚空中,那面青铜古镜依旧悬浮,镜面映照出千百个“吕阳”:有的登临至尊宝座,有的爆体而亡,有的化为疯魔,还有的…静静地坐在破庙里,搅动药勺,一动不动。

  而在所有未来投影中,唯有一个结局是完全黑暗的那是他服下观局丹后的此刻。

  “不可测?”吕阳心中震撼,“我的选择,竟然超出了青铜古镜的演算范围?”

  不,不对。

他忽然明白过来:不是无法预测,而是观测行为本身改变了结果。当他以“观局者”身份介入全局视角时,就已经触发了“祖龙机制”的核心条件  唯有真正跳出棋局之人,方能影响棋局走向。

  这一刻,他不再是棋子,也不是操盘手,而是…规则的一部分。

  意识回归肉体时,已是三天后。

  吕阳睁开眼,嘴角溢血,右手五指尽数断裂,皮肤龟裂如枯木。观局丹的反噬远比想象严重,几乎摧毁了他的肉身根基。但他眼神却愈发清明,仿佛穿透了万丈迷雾。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墙边,拿起那支早已废弃的毛笔,蘸着自己的血,在墙上写下四个大字:

  “我即观者。”

  然后,他撕下衣角,包扎伤口,背起药篓,最后一次离开这座破庙。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能再“苟”了。

  因为真正的考验来了。

云汉仙吕阳即将重开,无名道主已定下规矩:唯有“被大道认可之人”,方可踏入核心洞天。而判定标准,正是  能否让三妙共鸣而不死。

  补天道、天河水、山头火,三种玄妙齐聚,若非命定之人,接触即灰飞烟灭。

  这是筛选容器的终极试炼。

  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必须去,但不能以“吕阳”之名。

  于是,在通往极天崖的路上,人们看到一名陌生少年踽踽独行。他衣衫褴褛,面容平凡,手中捧着一只陶罐,罐中盛着半液半固的黑色药膏,气味刺鼻,却隐隐透出龙息波动。

  沿途关卡盘查无数,皆被他一句“送药给前线伤员”轻易糊弄过去。无人注意到,那药膏底部,藏着一枚微型玉简内含一段经过加密的记忆投影,内容正是初圣当年亲手刻下的禁忌铭文:

  “补天非补,守夜者立;钥不在手,心即门户。”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只要有人触碰陶罐,就会在无意间接受信息渗透,种下“持钥者另有其人”的认知种子。而当三大玄妙齐聚之时,这些被潜移默化影响的强者们,将在关键时刻产生一丝迟疑正是这一丝动摇,足以改变结局。

  第十日,极天崖。

  云海翻涌,霞光万道。七十二道光柱自各地洞天升腾而起,交汇于虚空,重构云汉仙吕阳本体。无数真君、老怪、帝君、隐修齐聚于此,皆欲见证最终时刻。

  高台之上,无名道主再现,身后悬浮三大玄妙实体:

  一柄断裂的石斧(补天道),

  一条流动的碧水长河(天河水),

  一团永不熄灭的赤红火种(山头火)。

  “开始吧。”他声音平静,“愿天地为证,大道为鉴。”

  第一位上前的是补天缺。

  他双目赤红,浑身煞气冲霄,一把抓住石斧,随即伸手触碰水河与火种。刹那间,三妙共鸣,光芒暴涨,但他身体也开始寸寸龟裂,鲜血喷涌。坚持不到三息,便惨叫一声,被强行弹开,半边身子已然碳化。

  “不可能…我是补天传人…为何不容?!”他嘶吼着,却不肯退下。

  第二位是天河水府府主。

  她手持权杖,引动水河之力,试图主导融合。然而当三者交汇时,水河竟主动排斥火种,反噬其主,令她经脉尽断,倒地不起。

  第三位是盘皇护法之一,代主试炼。

  刚触及火种,便被一股浩瀚意志斥退:“非持钥者,不得近前。”

  接连十余人尝试,皆失败告终。

  人群渐生躁动。

  难道真无人能通过?

  就在此时,那名褴褛少年缓缓走上高台。

  众人嗤笑:“哪来的小乞丐?滚下去!”

  无名道主却抬起手,制止喧哗。

  他盯着少年良久,忽然道:“你手中是什么?”

  少年低头,声音稚嫩:“回大人,是我爹熬的药,治伤用的。”

  “拿来。”无名道主伸出手。

  少年依言递出陶罐。

就在两者交接瞬间,吕阳发动了最后的手段  以自身残存的提线木偶之力,借陶罐为媒介,将那一段禁忌铭文直接注入无名道主识海!

  与此同时,三大玄妙竟齐齐震颤!

  石斧嗡鸣,水河倒卷,火种跃动,仿佛受到了某种更高层次的召唤。

  无名道主猛然抬头,眼中银辉剧烈闪烁,似在与某种存在激烈对抗。片刻后,他缓缓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平静。

  “原来如此。”他轻声道,“我一直以为,钥匙是用来开门的。”

  顿了顿,他又看向少年:“可如果,钥匙本身就是门呢?”

  全场寂静。

  下一瞬,三大玄妙竟自动飞向少年,环绕其身,缓缓旋转,彼此交融,形成一道璀璨光环。

  而少年站在中央,静静抬头,望着天空。

  那一刻,小林木果位星骤然大亮,与其他六十一颗残星遥相呼应,组成一幅古老星图正是“七十二洞天归一阵”。

  风停了,云散了,雷歇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等待一句话。

  少年终于开口,声音不再稚嫩,而是沉稳、冷静,带着千年的疲惫与清醒:

  “我不是来拯救世界的。”

  “我是来看它如何毁灭的。”

  话音落下,青铜古镜自虚空中浮现,镜面碎裂,万千投影湮灭。

  那道模糊身影终于起身,低语一句:

  “祖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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