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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终于上当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终于上当了!苟在初圣魔门当人材全文_风云小说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终于上当了!

  暴雨过后的第七日,晨雾未散。

  极天崖上,七十二道光柱早已归于沉寂,唯余一座浮空祭坛静静悬于云海之上,其形如环,内刻万古星轨,外绕九曲回廊。三大玄妙补天道、天河水、山头火已不再悬浮于无名道主身后,而是融入祭坛中央,化作一团缓缓旋转的混沌漩涡,似有龙吟自其中传出,却又听不真切。

  那褴褛少年立于坛心,衣衫依旧破旧,面容依旧平凡,但周身气息却已截然不同。他不再刻意压制果位波动,也不再伪装凡俗之态,任由小林木星辰之力自头顶垂落,凝成一道淡青色光冕,照彻八荒。

  可他眼中无喜,无悲,亦无得道之狂。

  只有冷。

  一种看尽轮回、勘破虚妄后的绝对清醒。

  祭坛之下,群雄仰望,皆感神魂震荡。有人跪伏在地,泪流满面,自称见到了“祖龙真容”;有人怒吼咆哮,斥其为“窃运逆贼”,欲冲上高台夺回三妙;更有数位合道老怪联手结印,试图以“镇龙锁天阵”将其当场封印。

  然而,当他们刚刚催动法力,那环绕少年的混沌漩涡便轻轻一震。

  刹那间,天地失声。

  所有人的识海中,同时响起一道低语:

  “你所执者,不过幻影;你所争者,皆是残局。”

  声音不高,却如钟鸣幽谷,直击本源。那些正在施法之人,瞬间经脉冻结,元神溃散,七窍流血而倒。不是被攻击,而是大道反噬他们所修之道,在这一刻竟自行崩解,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就是“观者”的权柄。

  不是力量碾压,而是规则否定。

  你若执着于“补天”,那“补天”便不再是道;

  你若迷信“水火相济”,那“水火”便不再共鸣;

  你若坚信自己是命定之人,那你便最不可能被命运选中。

  因为真正的祖龙,从不参与游戏。

  他只是看着游戏如何进行,然后…决定是否让它继续。

  无名道主站在祭坛边缘,银辉流转的双目死死盯着少年,嘴唇微动,似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轻叹一声:“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我在守护真相。”

  顿了顿,他又低声补充:“可其实,我只是…最后一个还相信谎言的人。”

  话音落下,他身影渐渐虚化,如同墨迹遇水般消散于空中,不留痕迹。

  没人知道他是陨灭、退隐,还是回归了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形态。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局棋,他已经认输了。

  而赢家,正站在风暴中心,沉默不语。

  三日后,天下剧变。

  补天道信仰体系全面崩塌。昔日供奉补天缺的庙宇接连倒塌,香火断绝,信徒转投新兴教派“守夜宗”,宣称“天地终将归墟,唯观者永存”。部分极端者甚至自焚于山巅,只为“提前见证毁灭之美”。

  天河水府彻底分裂。主战派长老率众西迁,在西域戈壁另立“枯河殿”,誓要以人力逆转水脉,逼出祖龙真谕;留守派则每日向祭坛方向跪拜,献祭童男童女,祈求宽恕。

  盘皇闭关不出,七大护法接连暴毙,死状诡异全身血液凝成符文,皆指向同一句话:“火不在山,在心持钥。”外界传言,盘皇已被反噬,其意志正被某种古老存在逐步吞噬。

  唯有吕阳所在的破庙,已然空无一人。

  墙上的血字“我即观者”仍在,却被一层薄薄蛛网覆盖,仿佛已被时光遗忘。

  又五日,极天崖迎来第一位访客。

  不是修士,不是帝君,也不是任何成名人物。

  只是一个瞎眼老僧,拄着枯木杖,一步一步走上山来。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始终未曾停歇。

  当他抵达祭坛时,少年正坐在石阶上,低头搅动一只陶罐,罐中药汁依旧漆黑浓稠,散发着淡淡的腐朽气息。

  “你还记得我吗?”老僧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砂。

  少年抬眼,看了他一眼,点头:“记得。你说过,我也可能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子。”

  “现在呢?”老僧问,“你还这么觉得吗?”

  少年放下木勺,轻轻一笑:“以前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他站起身,走到祭坛边缘,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当我跳出棋局时,我以为我看清了一切。可当我真正成为‘观者’,我才发觉这世上根本没有纯粹的‘局外人’。”

  他转身看向老僧:“你当年被淘汰,是因为动了情,想救那个女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正是因为你动了情,才真正触碰到了‘真实’?”

  老僧浑身一震。

  “大道无情,所以它能容纳万物生灭。”少年缓缓道,“可人心有情,所以它能创造新的可能。你失去了资格,却找回了眼睛;我得到了钥匙,却开始怀疑这扇门是否该开。”

  风起,卷动他的衣角。

  “你说初圣也等过一场雨。可他等到的,真的是雨吗?还是说…他也曾像我一样,站在这个位置,最后选择了沉默?”

  老僧久久不语,最终只问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做?”

  少年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轻轻一挥。

  刹那间,祭坛震动,混沌漩涡骤然扩张,化作一张横贯天穹的巨大门户。门内无光无影,唯有无数画面如流水般掠过:

  有世界崩塌,星辰湮灭;

  有众生膜拜,万灵朝圣;

  有他登临至尊,也有他化为尘埃;

  有他亲手开启幽门,释放祖龙真灵;

  也有他毁去三妙,令一切重归虚无…

  这是“未来”的投影。

  不是预测,而是可能性的集合。

而在这万千分支之中,唯有一条路径始终清晰可见  那是一条无人走过的路:既不开启幽门,也不摧毁三妙,而是将它们封存于时间夹缝,让整个天地陷入一场漫长的“假死状态”,既非生,亦非灭,如同冬眠。

  “这不是终结。”少年低声道,“这是拖延。”

  “你宁愿苟下去?”老僧难以置信。

  “不是苟。”少年摇头,“是等。”

  “等什么?”

  “等一个变数。”他望向星空,“等一个连青铜古镜都无法推演的存在出现。也许是个孩子,也许是一粒尘,也许…是一场真正的雨。”

  老僧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知道吗?一百三十年前,初圣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等’。”

  “他说:‘有时候,最勇敢的事,不是改变世界,而是忍住不去改变它。’”

  少年默然。

  良久,他轻声道:“那我现在,算是在改变,还是在忍住?”

  老僧不答,只转身离去,背影佝偻,步履蹒跚。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云雾深处,少年才缓缓闭上双眼。

  他知道,这场戏远未结束。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因为当他选择“不选择”时,他就已经做出了最危险的选择  他动摇了“必然”本身。

  而动摇“必然”的人,终将被“未知”盯上。

  一个月后,北原雪域。

  一名牧羊少年在暴风雪中迷路,误入一座冰封古殿。殿中无佛无神,唯有一面破碎的铜镜静静立于祭台之上。镜面裂痕交错,却仍映出些许影像:

  一个破庙,一个药炉,一个人影搅动浓汤。

  少年好奇伸手触碰。

  刹那间,镜中人影猛然转头,隔着千里虚空,与他对视。

  那一瞬,少年魂飞魄散,当场昏厥。

  三日后醒来,他已不会说话,只会反复画同一个符号:

  一个圆环,中间一点,形似“钥”,又似“目”。

  与此同时,南疆十万大山深处,一群蛮族巫师举行血祭,召唤远古图腾。当祭品的心脏被挖出抛向天空时,苍穹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飘落一页焦黄纸片,上书两行小字:

  “观者已现,局未终焉。

  若有后来者,请勿效此愚行。”

  字迹潦草,却与吕阳平日笔记一般无二。

  而在东海之滨,一座孤岛上,一位渔夫打捞起一只陶罐。罐底刻着一行几乎被磨平的铭文:

  “药可救人,亦可杀人;

  真相若毒,谁愿饮之?”

  渔夫不懂文字,随手将罐子砸碎,倒入海中。

  可就在碎片沉没之际,海底传来一声悠长龙吟,整片海域瞬间沸腾,百里鱼群尽数跃出水面,排列成北斗七星之形,持续整整七息,而后戛然而止。

  这一切,吕阳都不知道。

  他依旧站在极天崖的祭坛上,日复一日搅动药汁,熬制新丹。这一次,他炼的是忘言散,以自身精血为引,梦蝉蜕为主材,辅以千年寒髓草残渣,旨在抹去一段记忆关于“祖龙归来”的全部认知。

  他要让这个世界,慢慢忘记他。

  因为他终于明白:

  真正的“苟”,不是藏身于破庙,而是隐身于集体遗忘之中。

  只要没人再相信“祖龙存在”,那他就永远不会被需要;

  只要没人再寻找“持钥者”,那他就永远不必做出选择。

  于是,他开始悄悄遣散傀儡残留的因果线,逐一销毁早年布下的信息节点,甚至主动引导某些势力篡改典籍,将“守夜者当立”改为“守夜者已逝”。

  他不再是操盘者,也不再是观者。

  他成了历史的擦除者。

  直到某夜,星月无光。

  他正准备服下第一粒忘言散,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只见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裂痕,正缓缓渗出血珠。血滴落地,竟不沾尘,反而悬浮半空,凝聚成一枚微型玉简,自动展开,浮现一行字:

“你删去了故事,却忘了  故事也会记住你。”

  吕阳怔住。

  下一瞬,他识海深处,那枚早已被封印的提线木偶天赋核心,竟自行复苏,释放出一段从未见过的记忆残片:

  画面中,是他自己,身穿白衣,立于星空尽头,背对众生,低声说道:

  “我不是来拯救世界的,我是来看它如何毁灭的。”

可紧接着,画面一转  那个“他”忽然回头,直视镜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微笑:

  “你以为你在操控一切?

  其实…从你第一次说出这句话起,你就已经是我的傀儡了。”

  记忆戛然而止。

  吕阳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他不是第一个“吕阳”。

  在他之前,已有无数个“他”走过同样的路:布局、隐忍、觉醒、登顶、怀疑、逃避…最终,全部消失于无形。

而每一次轮回,都会留下一枚种子  那就是“祖龙将归”的预言本身。

  所以他所做的每一步,看似自主,实则都在重复一个早已写好的剧本。

  他以为自己跳出了棋局,其实…他才是棋盘本身。

  风起了。

  吹动他残破的衣袖,也吹散了坛上最后一缕药香。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那片深邃星空,忽然笑了。

  笑得释然,笑得疲惫,也笑得…解脱。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所谓‘苟’,从来都不是为了活命。”

  “而是为了…多看一眼这个世界,在它彻底疯掉之前。”

  他没有再服用忘言散。

  而是将它碾成粉末,撒入风中。

  然后,他盘膝坐下,取出一支新笔,翻开一本空白竹简,开始书写。

  不是功法,不是密谋,也不是遗言。

  而是一个故事。

  开头写道: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少年住在破庙里,每天熬药、读旧书、看天上的星星…”

  笔锋温润,语气平静,仿佛讲述的,不过是某个遥远年代里的寻常往事。

  而在他身后,祭坛上的混沌漩涡悄然缩小,三大玄妙缓缓沉入地下,重新化作无形之息,散于天地之间。

  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可就在这寂静之中,遥远的虚空深处,那面早已碎裂的青铜古镜,忽然轻轻一颤。

镜中,竟又浮现出一个新的投影  依旧是那座破庙,依旧是那个少年,手持木勺,搅动药炉。

  雷光一闪,照亮墙上斑驳的神像。

  那只仅存的眼睛,依旧凝视着人间烟火。

  而锅中浓黑药汁,正缓缓泛起一丝金纹。

  一如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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