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祀我!苟在初圣魔门当人材全文_风云小说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祀我!
封天!
吕阳的声音在三寸之地轰然回荡,比雷霆还要振聋发聩,更是引动意象感应,强烈的恶意呼啸而落。
六位龙君吓得瑟瑟发抖。
不止是他们,此刻,成道隐玄府内的所有修士,上至大真君,下...
风过处,石碑上的字迹如被无形之手缓缓摩挲,那“我们是人”四字竟微微发烫,仿佛刚从烈火中淬炼而出。考古队中的小助手跪坐在地,指尖轻触碑背,忽觉一股暖流自指腹直透心脉,眼前一黑,随即陷入一片无边的梦境。
梦中无天无地,只有一条长河横亘于虚空中。河水浑浊,夹杂着断剑、残甲、烧焦的书页与碎裂的铭牌。河面上漂浮着无数面孔有闭目就义的少女,有怒吼赴死的老者,有低头啜泣的母亲,也有尚未睁眼便已夭折的婴孩。他们不说话,只是静静漂流,任水流将他们带向未知的尽头。
忽然,一道青影踏波而来。
他赤脚行于水面,每一步都激起一圈涟漪,却不沉没。河水在他脚下变得清澈,映出的不再是死亡,而是炊烟、学堂、孩童奔跑的笑声、夫妻相视而笑的瞬间。他走到河心,停下,转身面向整条长河,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所有哀鸣:
“你们不是失败者。”
“你们是种子。”
“埋得越深,破土时就越响。”
话音落下,河水骤然静止。那些漂浮的灵魂一个个睁开眼,彼此对望,然后缓缓下沉,化作点点微光,渗入河床之下。紧接着,两岸荒原开始震颤,裂缝中钻出嫩芽,迅速生长为林,再连成原野,草木疯长,直至覆盖整片大地。
小助手猛然惊醒,冷汗湿透衣衫。她抬头看向石碑,发现原本灰暗的碑体竟泛起淡淡青光,如同春日初阳照在新叶上那种生机勃勃的颜色。
“我…我看见了。”她喃喃道,“他们不是死了,他们是睡着了。”
同行学者不信,命人拓印碑文带回归名城研究。可当夜,所有拓片皆自行燃烧,唯独留下一行炭痕:“唤醒他们的,从来不是记忆,而是不甘。”
这行字再次传开,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层层荡向七十二城每一个角落。
东海浮城,愿声塔第七层。
一名少年正独自盘坐于塔顶平台,面前摆着一架残破古琴那是苏璃临终前最后一次叩击的“心弦器”。它早已不能发声,琴身布满裂纹,连琴轴都已朽坏。但少年每日仍来此抚弄,指尖划过断弦,仿佛真能听见什么。
他叫林昭,是林玄隔代外孙,自幼失聪,却偏偏觉醒了“共感逆命”,能以触觉感知他人情绪波动。他读不了书,听不见话,但只要握住一个人的手,就能看见对方心底最深处的画面。
他来此已有三年。
三年前,他在新生谷翻到一本残卷,上面写着林玄晚年的一句话:“我不是为了建立新秩序而战,我是为了让人不必再‘服从’任何秩序而活。”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无法说话因为他听得太多,心太满,反而说不出一个字。
于是他来了这里,守着这把死琴,等待某种回应。
就在石碑异象发生的那一夜,狂风突至,掀翻塔檐瓦片,吹动千年未动的铜铃。少年猛地抬头,只见那断琴之上,竟凭空浮现出一道虚影一位白发女子端坐其后,手指轻叩桌面,一声,两声,三声…
正是《剜心录》最后一章。
少年浑身剧震,双手本能地覆上琴面。刹那间,他的意识被拉入一场跨越百年的共鸣之中。他“听”到了苏璃当年所见:夕阳下的悬崖,身后是沉落的文明,面前是无尽未知;他“听”到了她临终低语:“我只是一个终于敢为自己哭泣的人”;他也“听”到了千千万万觉醒者的心跳,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然后,他听见了一个问题:
“你愿意继续哭下去吗?”
不是责备,不是鼓励,只是一个纯粹的问。
少年闭上眼,泪水滑落。他摇了摇头。
片刻后,他又点了点头。
再然后,他抬起手,在空中写下三个字:
“我要说。”
这一念升起,整座愿声塔轰然震动。塔底封存百年的主晶核突然亮起,光芒顺着七十二根支柱攀升,最终汇聚于塔尖那颗被称为“回响之心”的透明宝石。它本应在苏璃死后永久熄灭,此刻却如心脏般搏动起来,一下,又一下,将某种讯息传递向四方。
千里之外,北原雪寨的雪纪馆内,所有古籍同时翻页;南陵共议庭的议事钟无风自鸣;极南荒原那朵白色小花迎风摇曳,花瓣上的“我想活下去”竟开始发光;就连命城立人墙上,十万三千余个名字也逐一浮现微光,宛如星辰点亮夜空。
人们纷纷抬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胸口一热,像是有什么沉睡已久的东西正在醒来。
三个月后,第一份《新问录》出现在归名城街头。
它没有署名,也不知由谁刊印,只是静静地摆在“归心壁”下的一张木桌上。封面空白,唯有中间一行小字:
“前人问‘我是否配活着’,今天我们问:‘我们该如何更好地活着?’”
翻开第一页,是一段对话记录:
问:为什么有些人天生残疾,却要承受更多苦难?
答:或许不是他们该承受,而是我们还未学会如何共担。
来自极南荒原疗养村,一名盲童与其老师。
第二页:
问:加班到深夜才能养家糊口,这是奋斗,还是剥削?
答:若一个人拼尽全力只能维持生存,那这个系统本身就值得怀疑。
东海造船坊工人联署 第三页:
问:学院招生依旧看家族背景和资源积累,这和百年前有何不同?
答:换汤不换药的公平,仍是枷锁。真正的平等,应始于出生之前。
西岭贫民窟教育志愿者 第四页:
问:我们纪念烈士,可谁来关心他们后代的生活困境?
答:英雄不该成为符号,更不该让子孙替他们还债。
守忆人柳七娘亲笔批注 全书共三十六篇,篇篇直指当下社会隐疾。它不煽动仇恨,不鼓吹革命,只是平静地提出问题,并附上真实案例与初步思考。它不提供答案,因为它相信:真正的变革,始于质疑,而非结论。
《新问录》迅速传播开来。起初,一些地方官员认为其“动摇民心”,下令查禁。可越是封锁,传抄越广。有人将其刻在竹简上偷偷运送,有人用魂灯投影夜间宣讲,更有学生自发组织“问会”,围坐篝火,逐条讨论。
一年后,七十二城中已有六十三城成立“问学社”,专研现实难题,推动政策改革。他们提出的第一个联合提案,便是《全民基本生存保障法》:无论出身、能力、健康状况,每人每日享有最低食物、住所、医疗与教育供给。违者,视为违反“立人公约”。
这项法案引发巨大争议。
支持者称其为“识我之道的真正实践”,认为只有当人不再为生存挣扎,才有资格谈尊严与自由;反对者则斥之为“懒人福利”,声称这会摧毁奋斗精神,甚至有人放言:“若人人都不需努力也能活,那谁还愿意牺牲?”
辩论持续整整九个月。
最终,在第一百零八轮公开论辩中,一位来自极西废土的少女走上讲台。她名叫阿芜,是当年“安世盟”成员之女,自幼被灌输“遗忘即和平”的理念。但她十六岁那年,无意间在父亲密室中发现一份名单那是他曾协助销毁的三百四十七部禁书作者名录,其中竟有她母亲的名字。
她母亲曾是一位思想家,因撰写《弱者有权拒绝强者的救赎》而被定为“伪善焚身”对象,最终在静思堂中“自愿”服毒。父亲参与了整个过程,事后却告诉年幼的她:“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真相揭露后,她离家出走,流浪十年,遍访残卷遗址,终于重建了母亲遗作的核心篇章。
此刻,她站在台上,手中捧着一本手抄本,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全场:
“我父亲一直以为,消除痛苦的方法是抹去记忆。可今天我才明白,他真正害怕的,不是痛苦本身,而是发现自己也曾是加害者。”
“如果我们今天继续说‘你不配’,哪怕理由变成了‘你不够努力’,那我们和百年前的抽检台,又有什么区别?”
“真正的奋斗,不该建立在有人注定被淘汰的基础上。”
“我要的不是施舍,是承认承认我们生来就不平等,所以才需要制度去纠正这种不公。”
“否则,所谓的‘公平竞争’,不过是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默默死去的遮羞布。”
全场寂静。
许久,有人轻轻鼓掌。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整个大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连那些曾激烈反对的议员,也不得不低下头,陷入沉思。
三个月后,《全民基本生存保障法》正式通过。
执行初期困难重重。资源不足、贪腐横行、地方抵制…但每当有人想要放弃时,总会有孩子举着《新问录》跑过来,大声朗读其中一段:
“先辈们推翻了抽检台,不是为了让我们的孩子再去爬另一座高墙。”
“他们流血,是为了让我们可以问:能不能不再有人被淘汰?”
渐渐地,粮仓建起来了,廉租房铺开了,基础医疗覆盖到了最偏远村落。虽然仍有不足,但越来越多的人终于可以抬起头来说:“我能喘口气了。”
而这,正是改变的开始。
又过了五年。
命城迎来一场特殊的考试。
它不考功法,不测根骨,甚至不限年龄与身份。它的名字叫“问心试”,由续命司与七大学院联合主办,题目只有一个:
“你觉得哪里不对?并说明你打算怎么做。”
考生可自由选择形式作答:可写文章,可画图,可演说,可呈方案。试卷不密封,成绩不排名,唯一要求是必须署真名,且承诺若被采纳,愿亲自参与实施。
第一年,报名者七千余人。
有人写道:“渔村儿童无法接受完整教育,因师资常年短缺。我愿返乡执教十年。”
有人画了一幅图纸:“现有排水系统设计不合理,每逢暴雨必淹。我学过土木工程,愿义务改造。”
还有人提交了一份调查报告:“养老院老人普遍抑郁,非因病痛,而是孤独。我提议建立‘代际共居计划’,让无房青年与空巢老人结对互助。”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份来自监狱的答卷。
“惩罚不会让社会更安全,只有修复才会。”
“我现在做的事,不是赎罪,是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有用的人。”
他提出建立“矫正共创营”:让服刑人员参与公共事务设计,如社区花园、无障碍设施、灾后重建等,通过实际贡献重新获得社会信任。项目成功后再逐步恢复其公民权利。
这份答卷震惊朝野。
有人骂他是“罪犯美化者”,也有人动情地说:“如果连他都不放弃自己,我们凭什么放弃他?”
最终,续命司决定试点推行。三年后,首批参与项目的二百三十七名服刑者中,有八十人提前获释,零再犯率。他们中有建筑师、教师、农艺师,甚至有一位发明了新型净水装置,解决了三个干旱村庄的饮水难题。
人们开始重新思考:
什么是正义?
什么是救赎?
一个人的价值,究竟该由他犯过的错定义,还是由他愿意做出的改变定义?
百年之后,世界仍在变。
孩子们在学校学到的最后一课,不再是“林玄如何推翻旧世界”,而是:
“阿烬最后说的话是什么?”
“他说:不要记住我说了什么,要记住你们还能问什么。”
“所以,现在轮到你了你想问什么?”
教室里总是安静片刻,然后一只只小手举起。
“为什么快乐不能成为衡量国家成功的标准?”
“动物也有感觉,我们有没有资格决定它们的命运?”
“如果未来真的实现了完全平等,那努力还有意义吗?”
“爱是不是也可以被制度保护?”
老师不做评判,只将这些问题记下,贴在教室后面的“未解之墙”上。
每年毕业典礼,学生们都要从中选一个问题,写下自己的初步思考,放入时间胶囊,埋在校门口的青苗林下,约定百年后再启封。
而每当春风拂过林梢,那一株株矮小却挺拔的青苗便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
“你在长大。”
“你在思考。”
“你没有跪下。”
“你正走在写下新规则的路上。”
某日清晨,一名小女孩独自来到林中。她蹲在一棵新栽的树苗前,轻轻抚摸它柔嫩的叶片,低声说:
“我没有忘记你。”
“我也不会让你忘记我。”
“等我长大了,我要让这个世界配得上你们流过的泪。”
她说完,起身离去,脚步坚定。
风追随着她的背影,穿过田野,越过山岗,掠过千家万户的窗棂,轻轻拂过每一个尚未闭合的眼睛。
它不再低语。
它已成长为千万人的呼声。
而在那呼声深处,一个新的时代正悄然降临:
一个不再由英雄引领,而是由每个普通人敢于提问、勇于改变的时代。
一个真正的“人材”时代 人人皆可成材,非因天赋,非因血脉,
只因他们始终记得:
“我可以不一样。”
“我不必跪。”
“这一次,轮到我写下规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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