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幸好我没关苟在初圣魔门当人材全文_风云小说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幸好我没关 夜色如墨,笼罩着初圣魔门的山门。寒风呼啸,卷起漫天枯叶,在断崖边打着旋儿,仿佛无数冤魂在低语。林尘伏在峭壁凹陷处,屏住呼吸,指尖紧扣岩缝,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入衣领。他不敢动,哪怕一丝一毫。头顶三丈之上,便是初圣魔门巡夜长老踏空而行的路线。那人一身黑袍,袖口绣着七道血纹,每一道都代表着曾斩杀的一位金丹境修士。
“第七次了…”林尘在心底默念。这是他第七次尝试潜入藏经阁后山的禁地人材窖。前六次,或因阵法触发,或因灵觉预警,皆以失败告终,最险的一次,他被巡夜弟子追出十里,几乎坠入万丈深渊。可这一次不同,他手中握着一枚灰褐色的符,边缘已泛起焦痕,那是他用三年时间,偷偷收集残破功法、炼制失败的丹渣、甚至从死囚尸身上刮下的骨粉,才勉强拼凑出的“匿息符”。
风停了。
林尘瞳孔一缩,知道这是巡夜长老换岗的间隙,仅有一息。他猛地吸气,身形如狸猫般贴着岩壁疾掠而上,足尖点在凸起的石瘤上,借力翻入一片荒草丛中。落地无声,匿息符瞬间燃烧成灰,融入体内。他伏在地上,心跳如鼓,却强忍不动。
三息后,一道黑影自空中掠过,带起一阵阴风。那巡夜长老停下脚步,低头扫视下方,目光如刀,扫过草丛、石堆、乃至地底三尺。林尘只觉脊背发凉,仿佛有冰锥刺入骨髓。他死死咬住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体内灵力运转至极限,将自身气息压缩到近乎死物的程度。
良久,那黑影终于远去。
林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额头早已冷汗涔涔。他撑起身,望向前方那座半埋于山体中的石门门高九丈,通体由黑曜岩铸就,表面刻满扭曲符文,隐隐有血光流转。门中央,是一枚巨大的掌印凹槽,深达半尺,掌心处嵌着一颗暗红色晶石,似是某种妖兽之眼。
这就是人材窖的入口。
传说中,初圣魔门每隔百年,便会开启此窖,从中取出“人材”并非活人,而是以秘法封存的修士精魄,炼化后可大幅提升修为。而更深层的传言则是:这些人材,皆是当年背叛魔门的天才弟子,死后魂魄被拘,永世不得超生,沦为宗门晋升的养料。
林尘不是天才,也从未想过背叛。他只是一个外门杂役,每日砍柴挑水,受尽欺凌。但他记得十年前那个雨夜,母亲被人拖走时,口中嘶喊的那句话:“林尘,活下去…别进魔门!”
可她不知道,儿子早已身不由己。
三年前,他在后山捡到一块残破玉简,上面记载着一门诡异功法《吞灵诀》。修炼此诀者,可吞噬他人灵力为己用,但代价是寿命锐减,且极易走火入魔。林尘本不想练,可当他在柴房中被三个内门弟子围殴,几乎断气时,他听见了体内有声音在低语:“吞了他们…你能活。”
那一夜,他真的吞了。
三人灵力尽失,沦为废人,而他活了下来,还悄然突破了炼气三层。从此,《吞灵诀》成了他唯一的依仗,也是他必须进入人材窖的原因他需要更多灵力,更强的力量,才能在这吃人的魔门中苟活下去。
他一步步走向石门,从怀中掏出一块灰扑扑的玉牌。那是他用三个月时间,从一位醉酒执事身上偷来的“通行令”。据传,只有持有此令者,方可触碰掌印凹槽而不被反噬。
林尘深吸一口气,将玉牌按入凹槽。
刹那间,血光大盛,妖兽之眼骤然睁开,一股浩瀚神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林尘闷哼一声,双膝跪地,眼前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一名白衣少年跪在祭坛前,双手奉上一卷古经,眼中含泪:“师尊,弟子愿献《玄元心典》,只求放过我娘亲!”
老者冷笑:“心典乃魔门至宝,你竟私自参悟?来人,押入人材窖,魂魄永镇!”
少年被铁链拖走,途中回头,目光穿透时空,直直落在林尘脸上。
林尘浑身剧震,那张脸…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不可能!”他心中怒吼,“我爹早死,娘亲是凡人村妇,怎会与此有关?”
可未等他细想,神识冲击已达顶峰。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撕裂,耳边响起无数哀嚎:“放我出去…我不想死…林尘…救我…”
就在他即将昏厥之际,胸口突然一热。一道微弱却坚韧的气息自心口蔓延开来,竟是他贴身佩戴的那枚母亲留下的铜钱吊坠。吊坠无光,却在这一刻轻轻震动,仿佛回应着某种古老契约。
血光渐退,妖兽之眼闭合,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开启。
林尘瘫坐在地,大口喘息,冷汗浸透衣衫。他抬头望去,门后是一条幽深隧道,两侧石壁镶嵌着荧光石,照出一条蜿蜒向下的阶梯。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混合的气息,令人作呕。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拖着疲惫身躯,林尘走入隧道。阶梯极长,仿佛通往地狱深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座巨大cavern。穹顶高不见底,悬挂着无数倒垂的钟乳石,每一根都缠绕着锁链,链尾连着一具具悬浮的“人形”。
那些人形无皮无肉,只剩骨架与一团模糊光影,像是被抽干了血肉的傀儡。他们的头颅微微低垂,口中不断溢出丝丝缕缕的灵气,汇入cavern中央一座青铜巨鼎之中。鼎身铭刻九重魔纹,鼎口冒着紫黑色雾气,隐约可见有面孔在其中挣扎、嘶吼。
“这就是…人材?”林尘喃喃。
他小心翼翼靠近,忽然察觉异样这些“人材”虽面目模糊,但其中几具骨架的体型、手势,竟让他莫名熟悉。尤其是左首第三具,右手食指微曲,像是习惯性捏着笔杆的模样。
他母亲,曾是村中学堂的教书先生。
林尘心头一紧,正欲细看,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极轻,却节奏分明,每一步都踩在他心跳的间隙。
他猛然转身,只见隧道入口处,站着一个身影。
灰袍,白发,手持一根竹杖,脸上带着温和笑意。
“小家伙,你来了。”老人声音沙哑,却透着奇异的亲切。
林尘如遭雷击,脱口而出:“…师父?”
没错,这老人正是三年前收他为徒,又在一个月后离奇失踪的杂役院管事陈伯。当时所有人都说他偷盗宗门财物,畏罪潜逃。可此刻,他却出现在这里,站在人材窖的核心之地。
“你不是死了吗?”林尘声音发颤。
陈伯笑了笑,摇头:“我没死,只是…躲起来了。就像你一样,林尘,你在‘苟’,我也在‘苟’。”
“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陈伯缓步走近,目光落在那具右手微曲的骨架上,“因为她是我的师妹,也是你的母亲林素婉。”
林尘脑中轰然炸响。
“你说什么?!”
“二十年前,初圣魔门发现《玄元心典》残篇现世,派出三代精英追查,最终锁定在一个偏远山村。你母亲是唯一幸存者,她藏起了心典,并改名换姓,嫁人生子。而我,是她师兄,奉命保护她。”陈伯叹息,“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十年前,魔门察觉端倪,派人将她抓回,投入人材窖。我拼死抢下你母亲的吊坠,将你送出山村,自己则装疯卖傻,混入杂役院,只为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毁掉人材窖,放出所有被囚禁的英灵。”陈伯抬起竹杖,指向青铜巨鼎,“这鼎名为‘九幽噬魂炉’,以万人精魄为薪,炼制‘魔元丹’。每百年开启一次,供魔主吞服,助其突破境界。而下次开启,就在七日后。”
林尘听得毛骨悚然:“所以…你是让我帮你?”
“不。”陈伯摇头,“我是让你完成你娘亲未竟之事。她临死前留下一句话:‘若我儿长大,持吊坠入窖,必能唤醒心典遗魂,破鼎而出。’”
说着,他忽然出手,竹杖一点,林尘胸前的铜钱吊坠竟自动飞出,悬于半空。吊坠缓缓旋转,铜绿剥落,露出内里一道金色符文。那符文与鼎身第九道魔纹竟完全一致!
“原来如此…”陈伯眼中闪过狂喜,“吊坠即是钥匙,也是封印!林尘,你母亲将《玄元心典》的本源,封在了你的血脉之中!只要你愿意,现在就能唤醒它!”
林尘怔住。
他想起这些年修炼《吞灵诀》时,每当濒临崩溃,总有一股暖流自心口涌出,护住心脉;他想起每次杀人夺灵,耳边总有低语提醒他隐藏痕迹;他想起昨夜做噩梦,梦见母亲站在火中,对他微笑说:“孩子,别怕,娘一直在你心里。”
原来…从来不是幻觉。
“我该怎么做?”他低声问。
陈伯递来竹杖:“以血为引,以魂为契,将吊坠按入鼎心。但你要记住,一旦启动,整个魔门都会察觉,巡夜长老、执法堂、乃至闭关的魔主,都会赶来。你可能活不过一刻钟。”
林尘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我本就是个杂役,活着像条狗,死了没人问。可若能替娘亲报仇,替这些枉死之人讨个公道…”他握住竹杖,眼中燃起久违的火焰,“这条命,值得。”
陈伯欣慰点头:“好孩子,你比你娘更狠,也更勇。”
林尘不再犹豫,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吊坠之上。金色符文骤然亮起,如同朝阳初升。他纵身跃起,将吊坠狠狠按向青铜巨鼎的中心。
“嗡!”
天地失声。
刹那间,整座cavern剧烈震荡,钟乳石纷纷断裂,锁链崩碎,那些悬浮的人材骨架齐齐抬头,空洞的眼窝中燃起幽蓝火焰。鼎身魔纹逐一逆转,第九道金纹闪耀到极致,随即“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
一缕金光自缝中溢出,化作一页虚幻古卷,飘至林尘面前。
《玄元心典终章》
字迹浮现: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吾辈修真,非为长生,乃争那一线生机。
今以心血立誓:若有后人持吾信物,入此窖,破此炉,当传我志,续我道,荡尽天下伪圣,重开清明乾坤!”
林尘读罢,热泪盈眶。
他忽然明白,母亲为何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他性命。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叫林尘的孩子,站在这里,点燃反抗的火种。
“来吧。”他转身面向陈伯,“我们还有七天。七天后,我要让整个初圣魔门,为这二十年的罪孽,血债血偿。”
陈伯拄杖而立,苍老面容上浮现战意:“好,那便…大闹一场。”
外界,晨曦初露。
初圣魔门的钟声悠悠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弟子们照常练功、听讲、争权夺利,无人知晓,一场足以颠覆宗门根基的风暴,已在地底悄然酝酿。
而在藏经阁顶层,一位身穿紫袍的老者猛然睁开双眼,手中龟甲裂开一道深痕。他盯着裂缝中浮现的八字谶语,脸色剧变:
“人材将逆,祸起萧墙。”
他缓缓起身,望向后山方向,喃喃道:“难道…那本书,真的找到了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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