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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一切明晰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一切明晰!苟在初圣魔门当人材全文_风云小说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一切明晰!

  晨光未透,山雾如絮,初圣魔门的轮廓在薄霭中若隐若现。钟声余音袅袅,回荡于千峰万壑之间,一如往常般庄严而肃穆。可这平静之下,却有暗流奔涌,如地火潜行,只待破土而出。

  林尘盘坐于人材窖深处,背靠青铜巨鼎,双目紧闭。那枚铜钱吊坠已嵌入鼎心裂缝,金光虽敛,却仍有微弱脉动,仿佛与他的心跳同频共振。他体内的《吞灵诀》自发运转,不再如以往那般暴烈噬主,反而温顺如溪流,缓缓冲刷经脉,将昨夜强行催动血脉秘力所留下的创伤一点点修复。

  陈伯静立一旁,竹杖轻点地面,目光扫过四周残破锁链与悬浮的枯骨。那些“人材”并未完全苏醒,但眼窝中的幽蓝火焰仍未熄灭,像是沉睡中的魂魄正被某种古老意志轻轻唤醒。他低声叹道:“二十年了…你们等这一天,比我还久。”

  林尘缓缓睁眼,眸中闪过一丝金芒,转瞬即逝。

  “我感觉到了。”他低声道,“不是声音,也不是画面…是一种‘存在’。就像娘亲真的还活着,在这片空间里看着我。”

  陈伯点头:“《玄元心典》并非寻常功法,它是‘道种’,是前人以毕生信念凝成的精神烙印。你母亲封其于血脉,便是要它随你成长,直至觉醒。如今吊坠归位,心典遗魂复苏,它已在认主。”

  林尘握紧拳头,指节发白:“可我不懂…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个杂役,连根像样的灵脉都没有。若非《吞灵诀》,我连炼气五层都难突破。”

  “正因为你是凡人之躯,才最合适。”陈伯语气陡然凝重,“《玄元心典》逆天而行,夺天地造化为己用,极易遭天妒。历代修习者,无一不是惊世天才,却皆死于雷劫或心魔反噬。唯有你身负残缺灵根,资质平庸,反倒成了‘天机盲点’。命运之轮看不见你,大道也懒得理会你。你这种人,最适合‘苟’,也最适合‘破局’。”

  林尘怔住,随即苦笑:“所以…我娘亲选我,是因为我‘不够格’?”

  “不。”陈伯摇头,“她选你,是因为爱。她不要你耀眼,不要你登顶,只愿你平安活在这世间。可命运弄人,你偏偏走上了这条路。而现在”他抬手指向鼎中翻滚的紫黑雾气,“你要做的,已不只是活下去,而是替所有被吞噬的人,争一口呼吸的权利。”

  林尘沉默良久,终是站起身来,拍去衣上尘灰。

  “七天。”他说,“我们只有七天时间准备。巡夜长老每两个时辰换岗一次,执法堂每日辰时巡查禁地外围,而魔主闭关之所位于九幽峰顶,距此约三十里山路。一旦异象爆发,最快半柱香便会赶到。”

  “你记得很清楚。”陈伯眯眼。

  “我在柴房数过三年钟声。”林尘冷声道,“每一刻,我都记着。谁打过我,谁踩过我脸,谁笑着看我吃馊饭…我都记得。这些人,有些现在已是内门执事,有些进了丹阁,有些甚至成了长老亲传弟子。他们吸的是别人的血,踩的是死人的骨,和这魔门一样,肮脏得发臭。”

  陈伯轻笑:“看来你不只想炸炉,还想清算旧账?”

  “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林尘眼神渐寒,“既然要死,那就拉满车的人陪葬。让他们知道,当年那个任人欺辱的杂役,也能让他们跪着求饶。”

  话音落下,整个cavern忽然一阵震颤。穹顶一块钟乳石轰然坠落,砸在远处骨架旁,碎成齑粉。紧接着,那些原本低垂头颅的“人材”竟齐齐转动眼眶,数十道幽蓝目光,尽数落在林尘身上。

  一股无形波动自鼎中扩散,似悲鸣,似呐喊,又似某种古老的誓约正在复苏。

林尘胸口猛然一热,仿佛有万千话语涌入识海  吾名林素婉,曾为山村教书先生,亦为《玄元心典》最后守钥之人。

  我儿林尘,若你见此篇,则母已逝,魂未散。

  莫哭,莫惧。娘为你活不到明天,但你,必须为天下人争一个明天。

  鼎中有九重封印,今启其一,余八重需以‘怨气’‘执念’‘血祭’层层破解。

  第一重已开,因你血脉相承;第二重,需百人之恨,方可撼动。

  林尘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百人之恨?”

  陈伯神色凝重:“人材窖中关押的不止是你母亲一脉。二十年来,凡被判定为‘背叛’或‘私藏秘典’者,无论真假,皆被抽魂炼魄。粗略估算,至少三百余人。他们的怨念被镇压于鼎下,无法释放,也无法超生。若想破第二重封印,必须唤醒足够多的怨魂,并引其共鸣。”

  “怎么唤醒?”林尘问。

  “用你的《吞灵诀》。”陈伯盯着他,“你这些年吞噬他人灵力,早已沾染杀业。那些被你废掉的弟子,他们的怨气并未消散,而是残留在你体内,成为你走火入魔的根源。现在,你可以把这些怨气‘还’给他们以你为媒介,连接生者与死者之间的缝隙。”

  林尘瞳孔微缩:“你是说…我要主动打开识海,让那些冤魂进入我的身体?”

  “不止如此。”陈伯沉声道,“你还得承受他们的记忆、痛苦、执念。每一个魂,都是一段惨死的经历。一百个魂,就是一百次凌迟。稍有不慎,你的心智就会崩塌,沦为真正的疯魔。”

  林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他曾以为自己够狠,为了活命,能下手废人修为,能眼睁睁看着对手哀嚎致死。可现在,他要面对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无数亡者的不甘与绝望,将通过他的神经,一遍遍重演他们最后的时刻。

  但他没有退路。

  “开始吧。”他闭上眼,“趁我还清醒。”

  陈伯点点头,举起竹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符印。刹那间,鼎口紫雾翻腾,一道裂隙缓缓张开,如同地狱之口。阴风呼啸,夹杂着凄厉哭嚎,直扑林尘面门。

  “以吾残魂为引,唤百怨归宗!”陈伯高喝,竹杖猛地点向林尘眉心。

  “啊!”

  林尘仰天嘶吼,七窍瞬间溢血。识海如遭雷击,轰然炸裂。一幅幅画面疯狂涌入:

  一名少年被铁钩穿透琵琶骨,吊在刑堂三日,只为逼供一部不存在的功法,临死前仍在喊“师父救我”;

  一位女修被剥去道袍,当众羞辱,只因她拒绝献出本命法宝,最终被投入毒潭,皮肉尽腐;

  一对双修道侣被斩断神魂链接,男者当场疯癫,女者自爆金丹,血染十里阶梯…

  痛!撕心裂肺的痛!

  不仅是肉体,更是灵魂的割裂。每一个怨魂进入他体内,都像一把钝刀在他神识上反复切割。他的指甲抠进掌心,双腿跪地,牙齿咬碎,鲜血直流,却始终不肯昏厥。

  “撑住!”陈伯大吼,“别排斥他们!接纳他们!他们是你的力量,也是你的战友!”

  林尘喉咙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意识在崩溃边缘挣扎。就在他即将彻底迷失之际,胸前那枚铜钱吊坠再度发热,金光自裂缝中渗出,温柔包裹住他的识海,仿佛母亲的手抚过他的额头。

  “孩子…别怕…”

  那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无比清晰。

  林尘猛地睁眼,眼中不再是恐惧,而是决绝。

  “我…接受你们的恨。”他嘶哑开口,面向虚空,“接受你们的痛。从今日起,你们的仇,就是我的仇。你们的名字,我会一个个刻进魔主的骨头里!”

  话音落,体内百道怨魂齐齐咆哮,与鼎中残存气息产生共鸣。轰隆一声,鼎身第二道魔纹逆转,裂开细缝,金光再闪!

  第二重封印,破!

  林尘瘫倒在地,浑身湿透,像是刚从血池捞出。他嘴角抽搐,眼神涣散,可嘴角却挂着笑。

  “成功了…”他喃喃,“娘,我做到了第一步。”

  陈伯扶起他,眼中罕见地泛起泪光:“好孩子,你比我想象的更强。”

  “这才哪到哪。”林尘喘息着,“你说过,还有八重。”

  “接下来会更难。”陈伯收起悲色,恢复冷静,“第三重封印需‘执念之物’,即某位核心人材生前最珍视之物,以其为媒,点燃集体意志。第四重则需‘血祭’,以活人精血浇灌鼎身,且此人须与心典有渊源。”

  林尘冷笑:“你是说…需要另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不必。”陈伯摇头,“我便是那人。”

  林尘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我也是《玄元心典》传人之一。”陈伯淡淡道,“当年我与你母亲一同研习残篇,虽未得全本,但也悟出三分真意。后来她藏书匿迹,我便自毁经脉,伪装成普通人,只为潜伏魔门。我的血,足以触发第四重。”

  “不行!”林尘怒吼,“你若死了,谁来帮我?谁来指引我?”

  “你会自己学会。”陈伯拍了拍他肩膀,“而且,我不一定死。只要鼎未全破,魂不离体,尚有转机。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若我牺牲,请将我的名字,刻入复仇名录。”

  林尘咬牙,良久,终于点头。

  两人对视,无需多言。

  就在此时,隧道尽头忽有异动。

  细微的脚步声再度传来,比昨夜更加缓慢,更加谨慎。

  林尘瞬间警觉,抹去脸上血污,悄然退至阴影之中。陈伯也将竹杖收回袖中,装作一具普通尸骸般垂首不动。

  来人现身。

  一身青衫,腰佩玉箫,面容俊朗,正是内门新晋首席弟子萧景行。

  他手持一盏琉璃灯,照亮四周,眉头紧皱:“昨夜巡夜长老报告此处有异光闪现,难道真有人闯入?可阵法未曾触发,禁制也完好无损…”

  他一步步走近青铜巨鼎,伸手触摸鼎身,忽然脸色一变:“这第二道魔纹…为何逆转了?!”

  林尘屏息凝神,心中狂跳。

  萧景行虽非顶尖强者,却是执法堂长老亲传,地位尊崇,更重要的是三年前,正是他带头围殴林尘,逼得后者首次动用《吞灵诀》杀人。

  “原来是你…”林尘在心底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萧景行绕鼎一周,忽然察觉到一丝血腥气。他猛地转身,望向角落阴影:“谁在那里?!”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疾射而出!

  林尘如猎豹扑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截断裂的锁链,狠狠勒住萧景行脖颈。后者反应极快,反手抽出玉箫格挡,却被林尘一脚踹中丹田,闷哼倒地。

  “是你?!”萧景行惊怒交加,“那个废物杂役?!你怎么可能进得了这里?!”

  林尘骑在他身上,锁链越收越紧,眼中毫无情绪:“你说呢?”

  “你疯了!杀了我,你也逃不掉!执法堂不会放过你!”

  “我不打算逃。”林尘低语,“我进来,就是为了杀人。”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尘俯身,贴近他耳边,轻声道:“我想让你死得慢一点,痛一点。就像当年你用烧红的铁钳烫我脚心时那样。”

  萧景行瞳孔骤缩,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已非昔日蝼蚁。

  “你…你不是人!”

  “我不是。”林尘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我是你们造出来的怪物。”

  说罢,锁链猛然收紧。

  咔嚓。

  颈骨断裂之声清脆响起。

  萧景行双眼暴突,双手徒劳抓挠,最终软软垂下。

  林尘松开锁链,静静看着尸体,片刻后,伸手探入其怀中,取出一枚金色令牌执法堂特使令。

  “正好。”他低笑,“少了你还得找别人祭鼎。”

  陈伯缓缓走来,看了一眼尸体,轻叹:“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该死,但你动手太快,未能榨取更多情报。”

  “我知道。”林尘站起身,眼神清明,“但我忍得太久了。这一刀,不仅为我自己,也为第一个被他害死的外门弟子李青山。那年我才十四岁,亲眼看他被活活打死,没人管,也没人问。”

  陈伯默然。

  良久,他道:“第三重封印所需的‘执念之物’,或许就在他身上。”

  林尘立刻搜尸,在萧景行贴身内袋发现一枚银戒,戒面刻着“心典残页壹”字样。

  “这是…”林尘心头一震。

  “执法堂近年来秘密收集《玄元心典》残片,据说集齐七块者,可开启隐藏秘境。”陈伯沉声道,“这块戒指,是他最珍视之物,足以作为第三重媒介。”

  林尘将银戒按入鼎身第二道裂缝。

  刹那间,鼎中金光暴涨,百道怨魂齐声长啸,与戒指中残存执念交融,形成一股浩瀚意志。

  第三道魔纹逆转,裂开!

  第三重封印,破!

  林尘仰望穹顶,声音沙哑而坚定:“还有七天,五重未解。我会让你们全都醒来,一个不少。”

  陈伯拄杖而立,望着这个少年,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也看到了林素婉临终前的目光。

  “林尘。”他轻声道,“你知道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遗忘。只要有人记得,他们就从未真正死去。”

  “所以我不会忘。”林尘握紧双拳,“我会把他们的名字,写在魔门的每一块砖上,刻在每一寸土地里。就算将来无人知晓这段历史,我也要让这山河记住曾有一群人,被当作‘人材’囚禁于此,而有一个叫林尘的杂役,为他们掀了屋顶。”

  外面,朝阳已升。

  初圣魔门的广场上,弟子们列队晨练,口号震天。

  无人察觉,地底深处,一场无声的革命正在成型。

  而在九幽峰顶,魔主闭关的密室中,一道低沉嗓音缓缓响起:

  “人材窖…有动静了。”

  石门开启,紫袍老者匆匆走入,跪伏于地:“禀魔主,龟甲显谶:‘人材将逆,祸起萧墙’。昨夜确有灵波外泄,疑似封印松动。”

  密室内一片黑暗,唯有一双赤红眼眸缓缓睁开,如同深渊恶兽苏醒。

  “终于来了么…”那声音带着几分期待,几分狞笑,“让我看看,是谁,敢动我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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