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长天和马世泽二人领着五万人马连夜离开了京师,司马长天立功心切,每日清晨拔营,落日方扎寨。行至第三日扎营时,已经离京师足有二百余里了。
马世泽早就得了皇帝的秘旨,要他于大军开拔三日后将司马长天处死,并带领大军秘密回京。他虽不知皇帝的真实意图,但亦猜得出朝庭要出大事了,因此不敢怠慢,在这三日中不停地暗中联络下级官员。
好在这只部队原来就是他带领的,再加上他手上的密旨,所以下级官员对他所说的都深信不疑,约定都听从他的安排,只是瞒住了司马长天一人而已。
中军大帐内,司马长天一边漫不经心地小酌几杯,一边回想出城前大哥司马浩天的耳语。
那日出城前,司马长天被司马浩天叫到了一边对他说:“长天啊!这次你所带的五万兵马向来不是咱们这边人管的,好不容易相爷才抓住了这么一个机会,你一定要将这支军队牢牢地抓在手中才行。还有,你此去并无多大风险,无论是从士气上还是装备训练上,倭寇是绝无可能战胜御林军的,但你一定要速战速决,然后借清剿余敌之名,将大军就地驻防,再将沿海一带的军政大权夺取在手,必要时杀几个不知好歹的官员都行,大不了给他们安上一个私通倭寇的罪名,朝中自有相爷为你撑腰,到时候会给你一个沿海经略使的职位,让你总管沿海一带的军民以对会倭寇的入侵,这可是连升数级啊!”
此刻,司马长天越想越兴奋,忍不住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哈哈地笑出声来。
“司马将军!什么事让你如此高兴啊?”话音一落,马世泽从帐外走了进来。
“哈哈!是马将军啊!来!来!咱们一声喝上几杯!”司马长天笑着起身让座。
马世泽却皱眉道:“多谢将军好意,只是马某无福消受啊!司马将军,你在帐内还不知道,外面军士们都快闹翻天了,军官们都等着你前去解围呢!你听,外面正闹着呢!”果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司马长天一愣:“什么!军士们闹事!为什么?”
马世泽叹道:“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士兵们的口粮除了少了不说,还一咬一口砂子,又有人散布谣言说军需官克扣兵粮,以砂充米,于是群情激愤起来,说是要你给大家一个公道,司马将军,这军需官刘富贵可是你带来的人啊!难怪士兵们要找你讨说法了,你还是快点想个法子安抚一下兵士吧!别惹出兵变来,那你我可都是性命难保啊!”
司马长天听了猛一摇头叹道:“唉!这个刘富贵啊!给老子惹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不是看在他姐姐面上,老子一定要砍了他!”
马世泽面露惊奇道:“姐姐?这刘富贵的姐姐是何许人也?还要司马将军你看他的面子?”
司马长天叹道:“那刘富贵的姐姐正是我的三姨太,这小子向来不学好,当了五年游击将军还没升职,这次他主动上门来要求我给他一个差事,我还当他突然长进了想搏个功名,以便提升官职,也就答应了,唉!走,咱们去看看!”说完便穿上盔甲,拿起长剑带头走出大帐。
司马长天带着十余名亲兵和马世泽一起走向喧哗声传来的地点,到达一看,在大量火把的照耀下,灯火通明、毫发可鉴,人群的正中央有一根木柱,上面绑着一个人,正是刘富贵。周围的军士显得群情激愤,不时有小石头砸在刘富贵身上,若非军官们在内侧挡住了人群,刘富贵定然是被人群活活打死。
司马长天见刘富贵阳在柱子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恼怒已极,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住手!发生了什么事?”
军士们一见是大将军来了,马上让开一条路让他走了进去。只是他一过就马上把路又堵上了,把跟在后面的十余名亲兵给隔了开来,亲兵们极力分开人群,又哪能分得开,更有人只觉脖子一凉,就此魂断它乡。十几名亲兵不多时便被马世泽安排的人给清除得一干二净了。
司马长天并未发觉身后的异动,只是快步上前拔剑斩断了绑在刘富贵身上的绳子,伸手探去,还有一丝呼吸,他心中庆幸:“还好这小子有气,要不然回去后三姨太非叫自己好看不可。”
司马长天站直身子,双眼如电扫射了全场一翻后便欲开口训话,陡觉有异,再定睛一看,周围诸人不知何时都手持兵刃,且面带冷笑,再扭头一看,自己的亲兵竟一个也无了,马世泽则远远地站在一旁。
久经沙场的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知道事情有变,自己形势不妙。强镇定大喝道:“我是这里的主帅,除非你们造反,否则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马上给我让开,各自回营!”
众人一阵迟疑,目光都望向了一旁的马世泽。
马世泽见状,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密令大声宣读:“圣旨!查司马长天与权相蔡中勾结,阴谋不轨、意图叛乱,着马世泽就地诛杀此僚,火速统率大军回京勤王!钦此!”众军士听了登时兴高采烈,大呼万岁。
司马长天听了地面如土色,饶他久经沙场,杀人如麻,但那是杀别人,且他杀的大多是无力反抗的妇儒,现在却是别人要自己的命,如何能不心惊肉跳?
情急之下,司马长天决定殊死一搏,大喝道:“大胆马世泽,竟敢伪造圣旨,阴谋夺权!本帅容你不得,看剑!”纵步一剑便往马世泽刺去。
马世泽见司马长天狗急跳墙,心中冷笑不已,右手一挥,众军士纳喊着便冲向司马长天,刀枪齐下,登时将他剁成了肉泥。马世泽叹道:“元帅者!统领大军之人也,不可逞匹夫之勇而祸及三军,司马长天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马世泽无惊无险地铲除了司马长天之后,率部昼伏夜行,一路避开大道,小心潜伏,终于在第五日后,也就是离京八日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了离京师仅三十里的预定地点,派出报信使者后,大军静待来人通知。
再说丁国芳和周常春二人率御林军四十万前往怒江平乱,但御林军虽是皇帝亲兵,但平日分布在京师诸边,城中仅有十万余人,待各部奉命到达,清点人马物资之后方才浩浩荡荡地一路向南开去,已是马世泽离京后的第七日了。
这日响午,见过马世泽派来的使者,得知五万大军已经秘密返回到达预定地点后,西门智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匆匆地出府直奔皇宫,浑没注意府前多了一个算命的和几个叫花子。
这些人是蔡中暗中派出的爪牙,自从昨日大军出发,蔡中总觉得心神是有些不安,虽想不出有什么危险,但多疑的他还是采用了谨慎的办法:派出大量爪牙暗中监视朝中大臣的一举一动,西门智虽并不是朝庭大员,但他是皇帝的红人,因此也派了一队人前来监视。
此刻见西门智出门,算命先生立即朝那几个叫花子使了个眼色,叫花子们会意,马上就有一人暗中尾随而去。
蔡中府氐,一个四十上下,面目英俊,而颌下有三缕长须的中年男子紧皱着双眉:“你说是先有一人进去找了西门智之后,西门智又匆匆地赶往皇宫?”
算命先生打扮的人点头道:“正是!西门智现今仍在皇宫之中,来人也仍在西门府中,小人怕其中有些蹊跷,因此前来向师爷您回报!”
师爷点头道:“很好!你做得很好,眼下最关键的是要查明那个找西门智的人是干什么的?你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会派二个轻功好手来协助你们的,等这件事查明白了,我会在相爷面前为你们请功的,先回去吧!”
算命先生一副感激不禁的样子:“谢谢师爷!小人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师爷吩咐的事!”
皇宫中,御书房内。
庆隆帝一脸兴奋地说:“什么?你说马世泽的士军已经到位了?”
得到同样一脸兴奋的西门智肯定的回答后,庆隆帝笑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明天,就明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