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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世尊想要跳船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世尊想要跳船了苟在初圣魔门当人材全文_风云小说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世尊想要跳船了  海风拂过茅屋,卷起门帘一角。我坐在竹椅上,手中那粒种子静静躺在掌心,表面泛着微不可察的青光,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搏动。纸条上的字迹早已消散,唯有“初圣印”的痕迹仍在信封背面微微发烫,像是一道不肯离去的执念。

  我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魔门已毁,钥匙尽碎,玄冥会群龙无首,九幽诏废止,那些曾追杀我的冥使、阴帅或死或隐,连沉睡的老祖也再未现世。天下太平了七年,久到我已经习惯了渔村的日出日落,习惯了孩子们围着我喊“阿公”,习惯了在潮声里打坐,在咸腥的空气中感受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归墟之息。

  可这粒种子…它不该存在。

  归墟钥已化作飞灰,与天地同寂,按理说,初圣留下的所有传承都该断绝。可这枚种子,分明是某种新生的开端不是毁灭,而是重生。

  我闭上眼,将神识探入其中。

  刹那间,脑海轰然炸开一片虚境:无边黑暗中,一株巨树破土而出,根系贯穿九幽,枝干伸入星河,每一片叶子都映照着一个世界。树干中央,浮现出一道门户轮廓,与我手背上的印记如出一辙。而在我脚下,无数身影跪拜,口中低诵:“持钥者归来,万界重启。”

  “不。”我猛地睁眼,将种子攥紧,“我不再做钥匙。”

  可就在这时,胸口猛然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低头一看,左手手背上的古铜色印记竟开始渗血,血液滴落在种子上,瞬间被吸收殆尽。紧接着,一股温润之力顺着经脉游走,竟让我几乎溃散的九转归元体有了复苏迹象。

  这不是巧合。

  这是血脉共鸣。

  初圣说过,我是他血脉延续的最后一支。可我一直以为,那只是象征意义上的传承。如今才明白,他的“血脉”,不只是血缘,更是意志、是道统、是某种超越生死的绑定。

  而这粒种子,正是以我的命格为引,悄然种下的“道胎”。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七年的逃亡生涯早已将警觉刻进骨髓,哪怕是在这偏僻渔村,我也从未真正放松过。

  “孩子?”我低声问,语气平静。

  门外没有回答,只有一阵细微的呼吸声,像是压抑着痛苦。我起身开门,只见那白发老妇人倒在地上,脸色青紫,嘴角溢出黑血,手中仍紧紧攥着一只空药瓶。

  我蹲下查看,指尖触到她手腕,脉象紊乱至极,体内似有阴火焚烧魂魄。翻看药瓶,上面没有任何标识,但瓶底残留的一丝气息那是“蚀骨针”特有的腐毒味道。

  冥使来过。

  而且,已经死了。

  她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服下毒药伪装成送信人,只为引我现身。可惜她撑到了最后,把信交给了我,才让幕后之人功亏一篑。

  我轻轻合上她的眼,心中却没有悲痛。这样的结局,对她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在这世间,谁不是被命运推着走?谁又能真正全身而退?

  夜深了。

  我将老妇人葬在屋后山坡,点燃一盏孤灯,守在坟前。海风呼啸,吹得灯火摇曳,映照出我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左臂麻木未愈,右眼依旧空洞,唯有剩下的那只眼睛,还映着人间的光。

  我取出《养龙诀》残卷,最后一次翻开。

  书页最末,原本空白处竟浮现一行新字:“道灭之后,方见真途。种下‘归墟树’,可通轮回路。然每开一界,必损一命;每启一门,必折一亲。慎之,慎之。”

  原来如此。

  初圣并未真正死去。他的意识早已分解为“道种”,散落于天地之间,等待某个契合的载体重新孕育。而我,既是终结者,也是新的容器。

  这粒种子,不是要我重启魔门。

  而是要我成为门本身。

  只要我活着,归墟之道就不会彻底湮灭。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便能以自身为基,开辟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桥梁。但这代价太大每一次开启,都要付出至亲之人的性命。

  我忽然明白了父亲为何自尽。

  他也曾看到这条路,也曾接到类似的召唤。但他选择了斩断因果,宁愿身死也不愿让更多人因他而亡。

  可现在,轮到我了。

  远处海面忽然翻涌,浪涛如墙般立起,天空乌云汇聚,形成一只巨大的漩涡。雷光在云层中穿梭,隐约可见一座浮岛轮廓缓缓下降那是当年东海浮岛遗迹的复现,是初圣留下的最后一处试炼场。

  我知道,这不是幻象。

  这是“归墟树”觉醒后的第一次召唤。

  它在等我种下它。

  也在等我做出选择。

  我没有犹豫太久。

  第二天清晨,我在渔村外的荒滩上挖了一个坑,将种子放入其中,覆上泥土。然后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引动体内仅存的那一缕归墟之息。

  “若此树生,则我为根;若此门开,则我为锁。”我低声念道,“不为长生,不为权势,只为…多一条退路。”

  话音落下,大地震动。

  嫩芽破土而出,眨眼间长至三丈高,枝干扭曲如龙,叶片呈墨黑色,每一片都浮现出模糊的人脸,仿佛承载着无数亡魂的记忆。树干中央裂开一道缝隙,隐隐透出红光,如同心跳一般规律搏动。

  我伸手触碰,脑海中顿时涌入万千画面:

  有战火纷飞的王朝更迭,有修士屠城只为夺取一块碎片;

  有母亲抱着婴儿在雪中奔跑,身后追兵如影随形;

  有外公临终前用指甲划出“藏”字,鲜血染红床单;

  还有我自己,跳下悬崖那一刻,眼中毫无畏惧…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在树心响起,熟悉又陌生,“你是第九代守门人,也是第一位主动种树者。”

  “你是谁?”我问。

  “我是前八位失败者的残念集合。”那声音叹息,“他们都想毁掉一切,唯独你,愿意留下一丝希望。”

  我沉默。

  的确,我不是纯粹的毁灭者。我可以烧掉所有线索,可以抹去所有痕迹,但我终究没这么做。我教孩子们识字,给他们讲山海传说,甚至偷偷在村口画下简单的避邪符阵。我在苟活的同时,也在守护。

  而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归墟之道”不在力量,不在封印,而在选择。

  十日后,归墟树已高达百丈,根系深入地脉,枝叶遮蔽半个渔村。村民们开始称它为“鬼木”,纷纷搬离。只有几个孩子还敢远远张望,指着树干上的面孔惊呼:“阿公!那个像你!”

  我没有阻止他们。

  反而每日为他们讲解树的意义,告诉他们什么叫牺牲,什么叫责任,什么叫“有些门,必须有人守着”。

  三个月后,第一片叶子脱落。

  落地瞬间,化作一名少年,身穿粗布衣,眼神清澈,却对我跪下叩首:“恩公,我乃三百年前战死边关的戍卒,因执念未散,困于幽冥。今借归墟树之力还阳,虽只七日寿数,足矣。”

  他离开后,在村外建了一座小庙,供奉无名神位,第七日清晨安然坐化。

  我看着他的遗体,心中明悟:这棵树,竟能短暂复活亡者,让他们完成未尽之事。

  但它真的只是善举吗?

  当晚,我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上,四周尸横遍野,天空悬挂着九轮血月。一个与我容貌完全相同的男子走来,冷冷道:“你以为你在救人?你不过是在喂养它。每复活一人,归墟树就更强一分,而你的寿命,就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我惊醒,立刻检查身体。

  果然,原本苍白的头发变得更白了,脸上多了几道皱纹,生命力正在加速流失。原来每一次“还阳”,都是以我的寿元为代价。

  我苦笑。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陷阱。

  不是魔门诱人堕落,而是希望本身就成了蛊惑。当你看到亲人能回来,看到死者能复生,谁还能忍住不去尝试?

  可若放任下去,我会死,树会失控,最终变成新的“魔门”一个以复活为饵,吞噬活人生命的怪物。

  我决定砍树。

  次日清晨,我手持柴刀走向归墟树。

  刀锋落下刹那,整棵树剧烈震颤,枝叶狂舞,空中响起无数哀嚎之声。一道金光从树心射出,凝聚成初圣的身影。

  “你又要毁掉它?”他问,语气中带着失望。

  “我不想成为新的灾源。”我说,“我可以接受战斗,接受逃亡,接受孤独。但我不能接受,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尤其是那些早已安息的人。”

  “可这就是道。”初圣低语,“牺牲,才是归墟的本质。没有献祭,就没有新生。”

  “那不是道。”我摇头,“那是执念。”

  我们对视良久。

  最终,初圣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当年我之所以自封,不仅是因为悔恨,更是因为我意识到,所谓‘长生’‘复活’,不过是贪欲披上了慈悲的外衣。我创造了这棵树,本意是给人间留一条后路,可它终究还是变了味。”

  他抬手一挥,归墟树开始枯萎,叶片片凋零,化作飞灰随风而去。树干渐渐透明,最终只剩下一枚果实悬于虚空。

  “拿去吧。”他说,“这是唯一结出的‘归元果’,吃下它,你将彻底脱离归墟血脉,成为一个真正的凡人。从此再无追杀,再无使命,再无负担。”

  我盯着那枚果实,通体晶莹,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凡人…多好的词。

  不用修炼,不用防备,不必半夜惊醒查看窗外是否有黑袍人潜伏。可以娶妻生子,可以在院子里晒太阳,可以老死在床上,而不是死在某次刺杀或反噬之中。

  我伸手,却又停下。

  “如果我吃了它,归墟树会不会永远消失?”

  “会。”初圣点头,“连同所有可能的轮回之路,都将关闭。”

  我笑了。

  “你知道吗?小时候外公常带我去山上采药。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明明知道有些草有毒,还要冒着危险去摘?”

  “他说,因为有人等着这些药救命。”

  我抬头,看向初圣:“我可以不做守门人,但不能没有门。也许有一天,这个世界还会需要它。所以,请让我留下一颗备用的种子。”

  初圣凝视我许久,终是轻轻颔首。

  他将果实一分为二:一半化作流光没入我体内,修复我残损的经脉与衰败的生机;另一半则凝成一枚青玉般的种子,静静躺在我掌心。

  “这一颗,不再与你性命相连。”他说,“它只会响应纯粹的善意。若持种者心怀贪欲,它将永不发芽。”

  我收起种子,深深一拜。

  再抬头时,初圣已消散如烟。

  归墟树彻底消失了,连同那片被它覆盖的土地也恢复如初。渔村的人陆续回迁,孩子们依旧来找我讲故事,只是不再提起“鬼木”。

  一年后,我离开了渔村。

  没有目的地,只是一步步走下去。途中遇到瘟疫村庄,我悄悄在井边埋下半枚归元果粉末,三天后疫情平息;路过战乱之地,我将《养龙诀》第一重心法刻在石碑上,署名“无名樵夫”;在北方荒原,我发现一座被遗忘的孤儿院,便留下那枚青玉种子,并附上一句话:“待春风至,树自生。”

  没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我也不需要人知道。

  第六年冬,我在一座雪山脚下遇见一个小女孩,冻僵在路边。我救下她,发现她怀里紧紧抱着一本破旧医书正是外公年轻时编写的《百草录》手抄本。

  她醒来后告诉我,她是外公失散多年的孙女,也就是我的表妹。当年家族遭难,她被仆人抱走,流落江湖,靠行医为生。

  我看着她眉眼间熟悉的轮廓,忽然觉得,或许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我又一次停了下来。

  在雪山旁建了一间木屋,开了一家小医馆。我教她辨药、制药、施针,也教她一些基础吐纳之法,以防将来再遇劫难。她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很久,说:“叫我…老七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

  外面的世界依旧动荡不安,宗门争斗、王朝更替、妖兽肆虐。偶尔也有传闻说,南方某地出现神秘大树,能让人再见逝去亲人一面,但代价是施术者迅速衰老。我知道,那是有人找到了另一种方法,试图重现归墟之力。

  但我没有去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直到某天夜里,小女孩突然跑进我的房间,手里拿着那本《百草录》,声音颤抖:“舅舅…这本书最后一页,刚才…自己显形了!”

  我接过翻开。

  原本空白的纸页上,浮现出一幅地图,标记着八个地点,正是当年八极钥的埋藏之处。而在中央,写着一行小字:

  “九钥虽毁,心火未熄。若有仁者,可继其志。”

  我合上书,望向窗外。

  雪正纷纷扬扬地下着,覆盖了山川,也掩埋了过往的足迹。

  我轻声说:“睡吧,明天还要采药。”

  然后吹灭油灯,坐在黑暗中,久久未动。

  这一世,我不想成仙,不想称王。

  我只想,在风雨来临时,还能有人愿意为别人点一盏灯。

  哪怕微弱如萤火。

  也足以照亮一段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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